白狼王身體墜在半空中無處借力,但是還好,張暮之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抓住了自己的前爪。
嗷嗷叫了兩聲,它也看到了對方被自己拖的即將墜崖,但是身為一只高傲的狼王,它不允許自己被狡詐的人類所救。
狼眼閃過一抹絕望,白狼王使勁掙了掙前爪,張暮之緊抓著的手也越來越無力,眼看就要脫手而出。
“你給我安生一點!”
此時張暮之的鬢角也滲出了點點汗水,見到白狼王如此不配合自己,頓時怒喝一聲。
感受到抓住大白狗的手越來越酸,張暮之清楚這是即將力竭的現(xiàn)象。他先是換了只手,然后用另一只手將血魔狠狠的插在地上,防止自己繼續(xù)滑落。
看到這一幕,原本浮在空中的歐陽簡輕輕嘆了一口氣:“你這小子...怎么如此倔強,你應(yīng)該明白將它救上來的后果...”
張暮之艱難的扭過頭去,此時他的衣服已經(jīng)被碎石塊劃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縫,皮膚也被磨的破了一層皮。
“我在救一條生命!”
歐陽簡沉默了,當初他遇見楊嫣然之后,也是憑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蓬^,為其沒日沒夜的熬煮解藥,現(xiàn)在他從眼前這個倔強的男人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劍身微微一顫,歐陽簡控制黑劍飛到了大白狼下面,然后將大白狼托了上來。
張暮之坐在旁邊喘著粗氣,對歐陽簡道了聲謝。白狼王則站在一旁,安靜的看著這個奇怪的人類。
畢竟剛才一人一狼還在斗生斗死,可轉(zhuǎn)眼間自己居然被他給救了。
不可思議,人類中居然還有善良的存在。
黑劍耗盡靈氣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歐陽簡賭氣的說道:“我剛才剩余的力量本來是打算將你送上去,現(xiàn)在力量已經(jīng)耗盡,你自己想辦法吧?!?p> 張暮之抬頭望了一眼頭頂,距離上面大概有三十多米的距離,從石壁上伸出來一顆亂糟糟的樹杈子,上面居然還有幾片枯黃的葉子點綴,但正因為如此,自己與大狗掉下來的時候才沒有被摔成肉餅。
用手中的血魔輕輕在石壁上劃了一下,竟然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印。
“喂喂!警告你別用我優(yōu)美的身體在這個破石頭上劃來劃去昂?!毖е械膭`發(fā)聲了。
張暮之并未理他,而是調(diào)動全身的力量狠狠將其在石壁上一插。
噗的一聲,血魔沒入了石壁約三四寸左右。
“我靠你越來越過分了...”
張暮之運起靈力,將血魔拔了出來:“沒想到這石壁竟堅硬到如此程度...以血魔劍的鋒利居然只能沒入三四寸而已?!?p> “....”
血魔的吐槽被他完全無視,然后直接盤腿坐在地上緩慢的回復著靈氣,手中抓著一塊下品靈石。
“難道你打算這樣上去嗎?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來看,不到十米就會因為體內(nèi)靈氣不足而掉下來?!睔W陽簡附身的黑劍躺在地上,看到張暮之的行為后說道。
“不試試怎么知道?”張暮之并未睜開眼睛,他身上沒有回氣丹這一類的靈丹妙藥,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靠打坐和吸收靈石恢復靈氣,不過所幸,異靈根吸收靈氣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大會,體內(nèi)的靈氣就已經(jīng)回復了個七七八八。
“好,現(xiàn)在讓我來試試!”張暮之看著平滑的石壁,躍躍欲試。
“我好像已經(jīng)看到他從上面掉下來時候的樣子了...”
“我也是...”
血魔附和道,然后它的身體就被插入了石壁。
張暮之抓住血魔的劍柄,然后手臂用力將身體往上一提,再將歐陽簡附身的黑劍插了進去,循環(huán)往復。
可是只爬了七八米左右,張暮之就因為體力不支而掉了下來。幸好大白狗及時跑了過來,給他當了一回狼肉坐墊,不然雖不至于當場死亡,但傷筋動骨是肯定的。
張暮之揉著白狼王的頭,嘴中喃喃道:“看來回去之后要加強體能訓練了...沒想到以我的體力只爬了七八米就摔下來了?!?p> 體內(nèi)的靈氣儲存還剩下四分之一左右,張暮之再次盤坐在地上回復著靈氣,而白狼王則老老實實的給它充當起了警戒的角色。
雖說在這半山腰也不會出現(xiàn)什么危險罷了...
“你這小子真倔啊...”
....
就這樣,張暮之來來回回試了四五次,最高的一次爬了十三米左右,就因為靈氣供應(yīng)不足而掉了下來。
“說到底,就算我體力能夠撐過去,但靈氣不足的話還是無法將劍從石壁上拔出來的...”張暮之揉著酸痛的肌肉,自言自語道:“若是能夠突破到煉氣中期就好了,區(qū)區(qū)三十米高的石壁肯定攔不住我。”
血魔劍躺在地上,旁邊是歐陽簡附身的黑劍,兩人性格及其惡劣,現(xiàn)在居然開始對張暮之品頭論足。
“早聽我的多好,不救那只大白狗的話我剩余的靈力還能勉強把你送上去。”
“我太了解他了...根本就是老好人一個...我上一個主人才叫帶勁,帶著我在戰(zhàn)場殺了個七進七出,將魔族殺的潰不成軍!哪像這小子似的...區(qū)區(qū)一個小小的石壁就給他難住了?!?p> 張暮之聽見他們閑聊的話,并未動怒。只是默默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本宗門發(fā)放的‘固本培元經(jīng)’細細研讀著。
“這小子不會是向臨陣突破吧?雖然我知道雷靈根變態(tài),可沒有多日的積攢的話,突破失敗可是會被反噬的!”歐陽簡的聲音帶著一絲訝然。
“嘿,我是看著這小子從凡人蛻變成一個修仙者的,這些常識他也應(yīng)該明白。所以應(yīng)該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p> 張暮之恍若未聞,只是一遍一遍的記下從煉氣初期到煉氣中期的突破方法,然后閉目沉思。
“以我現(xiàn)在體內(nèi)積攢的靈氣來看,突破至煉氣中期還是有些勉強...”
靈石中的靈氣轉(zhuǎn)化為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需要一個過程,所以突破時根本不能用上。
“我曾在度娘的論壇上看到過,將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用完后再進行突破,效果會更好一些,剛剛我?guī)状瘟?,?yīng)該正好達到了這個標準...”
他也能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每次靈氣用完后,上限就會再擴大一點點。但最主要的是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耗下去了。
“宋佳卉和段飛他們還在客棧中等著我,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來這么長時間了,難保那陳云樹不會對段飛他們做些小動作。”
將靈氣一遍遍過濾后送至體內(nèi),這是一個極耗時間的過程,不知不覺間居然已經(jīng)到了晚上。正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一聲細微的咔嚓聲。
心中不免有些驚喜,因為這正是境界突破的前兆!
連忙加緊體內(nèi)的靈氣輸送,張暮之內(nèi)視發(fā)現(xiàn)自己原本的氣海已經(jīng)是遍布裂痕,似乎只差臨門一腳就能破而后立。
可這臨門一腳哪是那么好踹的。
不管張暮之如何向體內(nèi)輸送靈氣,那氣海卻猶如黑洞一般,怎么也填不滿,這令他不禁有些著急。
“難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岔子?”張暮之心想。
就在他走神的時候,體內(nèi)的氣海卻向他發(fā)出了一個信號,就像人吃飽了一樣,張暮之居然打了個飽嗝,這個飽嗝中夾雜著濃郁的靈氣,從口中傾瀉而出。
趕緊閉上嘴巴,張暮之謹守心神,按照固本培元經(jīng)中所記載的方法,用靈氣將氣海直接沖破!
隨著嘩啦一聲,原本的氣海就如玻璃破碎一樣,碎了個徹底,而氣海中的靈氣沒了束縛,頓時在體內(nèi)亂竄起來。
張暮之咬著牙,忍受著經(jīng)脈脹痛的感覺,他已經(jīng)看見新的氣海在不斷重組,但那些在體內(nèi)亂竄的靈氣好像并不太想進這個新家,仍然在他體內(nèi)左突右沖。
不多時,張暮之的毛孔中居然滲出了點點血跡。不遠處的歐陽簡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連忙喊道:“快快按照你修煉的路線把體內(nèi)的靈氣約束回去,不然再這樣下去必定爆體而亡!”
張暮之聽見了歐陽簡的話,連忙運作起來,這才好受了不少。
“真不知道你這小子沒有人引導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歐陽簡再次沉默下去,和血魔劍躺在一處位置。
這個過程及其漫長,居然過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才將體內(nèi)的靈氣疏導完畢。
..........
隨著太陽漸漸升起,張暮之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左瞳中散發(fā)著迷人的金色光暈。但臉龐還是蒼白的可怕。
“你昨天晚上流的血都快趕上女生每個月那么幾天了...”歐陽簡微微顫動一下劍身,悠悠說道。
張暮之痛快一笑,握了握拳:“我現(xiàn)在感覺吃了十斤煒哥一樣!”
“煒哥是啥?增幅丹藥嗎?”血魔接嘴道。眼前這個男人總是說一些它聽不懂的梗?!半y道我老了?”
并未理會血魔的問題,張暮之快步走到一塊石頭前,然后直接一拳轟了上去。
“啊啊啊疼疼!”
張暮之捂著拳頭,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歐陽簡哈哈大笑:“你小說看多了嗎?煉氣中期可還沒有脫離凡人的范疇呢,你這是什么行動?自殺嘛?那應(yīng)該拿腦袋去撞啊!”
張暮之含著眼淚看了黑劍一眼,他從故事中得知歐陽簡是一個殺人狂魔,可沒想到居然如此腹黑。
簡直和他有的一拼了。
待得緩過勁來后,張暮之抄起地上的兩把劍,狠狠的插在了旁邊的石壁上。這次居然整整沒入了半個劍身。
運轉(zhuǎn)靈力將其拔出來后,張暮之故技重施,終于爬上了山崖。
“他奶奶的...總算上來了...”呼出一口氣,張暮之站在懸崖邊上望了望天空。
“怎么總感覺不對勁...對了,那只大狗呢?”
連忙向下看了一眼,白狼王還老老實實的窩在下面睡覺,居然沒有察覺到張暮之已經(jīng)上來了。
“我靠...”張暮之一拍腦殼:“我怎么給它忘了...”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截繩子,然后又取出一些衣服綁在一起,試了試勉強能通向懸崖下面。張暮之喊道:“大狗醒醒!小爺給你扥上來!你咬住那頭別松嘴!”
晉級到煉氣中期后,張暮之的力量也提升了不少,拉動幾百斤的狼王應(yīng)該勉強可以。
下面的白狼王聽見張暮之的呼喚,先是茫然的四處看了看,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上面!我在上面!”
白狼王抬起頭看了一眼,居然像狗子一樣搖了搖尾巴表示欣喜。
張暮之呵呵一笑,動了動繩子示意讓狼王咬住。
沒多久,狼王就被張暮之拉了上來,代價就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被累死了。
困在這個地方兩天左右,一直沒有吃飯和睡覺,體力早已透支,張暮之將其拉上來之后連繩子都沒管,直接躺在雪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小星星閃來閃去。
白狼王走到張暮之身前,舔了舔他的臉頰蹲坐在一旁。
“你走吧?!边@是他喘勻氣息后說的第一句話。
白狼王瞪著眼睛,搖了搖頭。
“難道你不管你的小伙伴們了嗎?”
白狼王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然后抬起前爪指了一個方向。
“你的意思是,要把握送回去再走?”張暮之居然聽懂了這只大白狗的意思。
點了點頭,白狼王輕輕嚎叫了一聲。
“沒想到你還是個知恩圖報的家伙...那好吧?!?p> 翻身起來坐在白狼王寬厚的背上,張暮之大喊一聲:“駕!”
白狼王不滿的嗷嗚一聲,然后龐大的身形朝著一個方向急速奔跑而去。
.........
就這樣沒多久,張暮之已經(jīng)能用天目隱隱看到了山城的方向,擔心白狼的出現(xiàn)會對城中的人造成恐慌,張暮之示意其將自己放下。
“行了,你回去吧?!比嘀桌堑哪X袋,張暮之有些不舍的說道。
雖然一人一狼有些恩怨,但相處了這兩天的時間來看,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有散發(fā)光輝的那一面。
白狼王的身軀很高,幾乎能與張暮之齊平,它先是用鼻子蹭了蹭后者的臉頰,然后慢慢退了兩步。
張暮之呵呵一笑,轉(zhuǎn)身向山城的方向行去,而白狼則是等到看不見他的身影的時候,才轉(zhuǎn)身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碼字工兵
大哥大嫂過年好!大哥大嫂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