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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骨照銀槍

第六章 據(jù)守山間相對峙(上)

俠骨照銀槍 3井瘦 3167 2020-04-27 22:58:23

  “玄清龜甲?”

  凌楚瑜仔細(xì)端詳手里的物件,這只烏龜通體玄黑,材質(zhì)非木非鐵,整個渾然一體,外表沒有一絲縫隙跟機(jī)關(guān)按鈕,若里面真有東西,又是如何放進(jìn)去的呢?

  凌楚瑜用手晃了晃,里面無聲無息,而且用手掂量了,十分墜手,里面不似真空,道:“這百里先輩不是跟我們開玩笑吧。這只烏龜怎么看都不像能藏東西的?!?p>  王如萱也沒見過這類東西,道:“或許這是哪位能人巧匠的神作也說不定?!?p>  凌楚瑜沒了興趣,眾所周知,蒼云教代代相傳的神功,無外乎“玄清游炁”和“吸功大法”兩大武功,又何來另一套絕世武功之說?

  百里無極的信中寫得明明白白,這兩套武功分別由左右護(hù)法保管,也就是韋風(fēng)和高時。

  韋風(fēng)的妻子乃東海派的駱歆心,就是自己師伯,她帶著百里無極的兒子,也就是仇東時逃亡,而仇東時又會“吸功大法”,可見韋風(fēng)當(dāng)時是保管的是“吸功大法”。

  高時則保管“玄清游炁”,至于為何后來會落入東方魄手里,就不得而知。

  凌楚瑜把烏龜丟在一旁,疑惑道:“信中說里面藏有蒼云教最高深武學(xué),依我看是這前輩給我們開的玩笑罷了。他祖輩心血若創(chuàng)的蒼云教被毀,如果故意留下這么一個東西,必定會引起武林中利欲熏心的人搶奪,明爭暗斗,死傷無數(shù),血流成河?!?p>  王如萱想著或許有這種可能,憂心這東西會引來爭端,旋即將信燒了,把烏龜小心收了起來。

  凌楚瑜心知她善良,這樣做無疑是避免了一場爭斗。

  “走吧!”凌楚瑜心想待在這里已毫無意義,還是要養(yǎng)精蓄銳,返回歐陽家大本營。見王如萱卻沉思半響,問道:“王姑娘?”

  王如萱恍然反應(yīng)過來。

  “我在想,那百里先輩既然能到這里刻字,也就意味著這個密室或許有暗道可以通往蒼云教?!?p>  凌楚瑜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道:“就算有,我猜測也是直通蒼云教總部。如今你我二人勢單力薄,就這樣闖入蒼云教總部,豈不是入了虎穴?”

  王如萱也覺得一理,旋即和凌楚瑜離開密室,將門關(guān)好,這個密室記錄了蒼云教的歷史,希望它一直保存。

  二人依靠在山洞里,淺淺入睡。凌楚瑜則心中有事,難以入睡,天將快亮?xí)r分,才淺睡小憩。

  翌日,二人在這茫茫的蒼云山間,跋山涉水而行。凌楚瑜憑借手繪之圖往回走。

  由于之前是夜雨而逃,記憶中的路與現(xiàn)實(shí)有所偏差,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幾日,才艱難登上一座高山。從山頂望去,底下的峽谷躍然于眼下。

  “終于找到了!”凌楚瑜長舒一口氣。

  他生怕在密室附近的山脈有蒼云教徒把守,故而繞了好幾座山,才選擇登上一座沒有石階的山。

  一眼望去,自己身處的地方,正是一線峽與蒼云山天塹口中間位置,想來之前的密室,果然距離蒼云教十分接近。

  腳下是懸崖峭壁,斷然不能從此下山,需下了這座山,再翻過幾座高山,才到一線峽。

  幾日奔波,王如萱身體有些吃不消,畢竟以前是千金小姐,別說跋山涉水,就是日常生活都有下人丫鬟打理,哪里受過這份罪,吃過這份苦。

  凌楚瑜心里過意不去,她也算被自己拖累,故而一路上多有關(guān)心照顧,但王如萱卻沒有小姐脾氣,雖又累又苦,但從來沒抱怨半句,這讓凌楚瑜更加過意不去。

  “王姑娘,我們先休息一會再下山?!绷璩⒀b有水的竹筒提給她,道:“還行嗎?”

  王如萱微笑接過,擦了擦汗水,道:“嗯,我沒問題?!焙攘藥卓谒螅溃骸傲璐蟾?,那晚上我們才走了幾個時辰,為何回去要幾天?”

  這倒不是怪罪凌楚瑜帶錯路,而且不解其疑惑罷了。

  凌楚瑜呼呼喘了幾口氣,他雖是男子身,比王如萱耐力好,可他內(nèi)息沒有王如萱悠長,同樣爬山,卻氣喘吁吁,道:“那夜我們確實(shí)沒有跑太遠(yuǎn),可跳崖時候,滾落進(jìn)了小河里,順著河流飄了很遠(yuǎn)?!?p>  說罷轉(zhuǎn)身指這山下的小河,道:“諾,就是這條河。”

  山下一條小河彎彎曲曲蔓延著,多有岔支,若不是往高處看,根本不知它的流向。

  凌楚瑜道:“我們只需沿著它,就可以找到歸去的路了。”

  王如萱似乎有所憂心,道:“回去要像沒發(fā)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面對那個上官飛,我做不到,若不是擔(dān)心師父,我真的不想回去?!?p>  上官飛害二人險(xiǎn)些喪命,自然心存芥蒂和戒心。

  凌楚瑜安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你要?dú)⒘怂??”王如萱很?yán)肅地問。

  凌楚瑜猶豫一會,點(diǎn)點(diǎn)頭道:“此子不死,怕以后多有事端。不過我不會這么快殺了他,時機(jī)未到?!惫馐俏涔Γ璩ぞ瓦h(yuǎn)遠(yuǎn)不及。

  王如萱神色有些黯然,她不諳世故,天真爛漫,當(dāng)知道凌楚瑜要?dú)⑷耍闹须y受不禁而起,愁眉不展。

  二人休息大約一炷香功夫,又開始長途跋涉。有了方向目標(biāo),快了很多。

  兩天后,二人終于抵達(dá)一線峽后方的歐陽家大本營。

  “凌少俠,您可回來了!”守衛(wèi)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我們可是在周圍山林找了您一天一夜,您這是去哪了?”

  凌楚瑜沒空跟他們廢話,此刻是又累又餓,身上臟兮兮,就想洗個熱水澡,在柔軟的床上睡個三天三夜,道:“沒事了,在山里迷了路。”

  然后見大本營異常安靜,群雄也是三三兩兩,不解道:“怎么這么安靜?”

  守衛(wèi)有些自豪道:“歐陽家主已經(jīng)率領(lǐng)各路英雄強(qiáng)攻蒼云山,如今這里就剩一些人留守大本營?!?p>  凌楚瑜倒吸一口涼氣,這最終還是發(fā)生了。

  “楚瑜!”苗月寒從大本營里急急跑了過來。

  有守衛(wèi)告知他凌楚瑜消息,把他高興壞了,道:“你跑哪去了?可把我嚇壞了。”

  他激動萬分,眼藏淚水,張開雙臂就要撲了過去。

  凌楚瑜一臉嫌棄,急忙伸手阻止,道:“得,別過來,我不習(xí)慣?!?p>  苗月寒吃了個閉門羹,大感丟臉,道:“你這幾天都死哪去了?歐陽家主派人找了你好幾天,可把大家急壞了?!?p>  凌楚瑜拉著苗月寒小聲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安頓好王姑娘?!?p>  此時王如萱衣衫不整,發(fā)鬢凌亂,身上臟兮兮的,哪里有大家閨秀的風(fēng)范,在眾人目光面前,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苗月寒道:“好!跟我來。”

  苗月寒帶領(lǐng)兩人到了一處頗大的帳篷,里面用石板隔出的一個空間,又吩咐人燒來熱水,給王如萱沐浴。

  凌楚瑜看著這偌大的帳篷,調(diào)侃道:“苗月寒,我才不在幾天,你這就搖身一變,變大財(cái)主了,住得好,還有下人伺候?!?p>  苗月寒撓撓頭道:“這是我老爹的帳篷,他不是隨歐陽家主去攻打蒼云山了嘛,把留我在這里,好生無聊?!?p>  “西城家主果然大手筆!跟我們那個小小帳篷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苗月寒聽出凌楚瑜言語間嘲諷,不滿道:“楚瑜,有話說話,這樣冷嘲熱諷的,讓人聽了不舒服?!?p>  “不舒服?”凌楚瑜心有不快,遠(yuǎn)征魔教,大多武林人士都是風(fēng)餐露宿,可少數(shù)有威望的人偏偏與眾不同,架起這么一個豪華的帳篷,浪費(fèi)資源。

  可話又說回來,別人家大業(yè)大,不占用歐陽家物資,這么做也不過分。

  凌楚瑜也不糾結(jié)這些了,急忙問道:“我們不在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歐陽家主又是什么時候攻打蒼云教天塹的?”

  沒曾想苗月寒反問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和王姑娘是怎么失蹤的,是不是上官飛那個家伙害的?”

  凌楚瑜奇了一聲,道:“嘿,你倒反問我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跟上官飛有關(guān)?”

  苗月寒道:“是歐陽兄說的。你失蹤后,有守衛(wèi)見他快天亮才回來,渾身濕透,不有鬼才怪?!?p>  凌楚瑜目前不想把事情擴(kuò)大嚴(yán)重,含糊說道:“他濕透管我屁事,那天晚上下雨,迷路了而已?!?p>  苗月寒半信半疑,道:“真的?”

  “廢什么話!”凌楚瑜怒喝道:“快說,歐陽家主什么時候攻打天塹的?”

  歐陽靖帶領(lǐng)群雄去蒼云教天塹,苗月寒憂心其父安慰,道:“今日出發(fā)的。那天我們攻破一線峽后,歐陽家主就陳兵谷內(nèi),將物資和受傷的人安置在這大本營。我是昨晚從峽谷回到大本營,因?yàn)槲业f早上就要攻打蒼云教的天塹了。”

  凌楚瑜沉思半響,覺得不解。歐陽靖手下的人并不多,若無東方家支援,為何這么急忙攻打蒼云教的天塹,豈不自尋死路,道:“東方家援兵到了嗎?”

  苗月寒聽到這里,臉色忽然大變,忿忿道:“那個東方盟主說正在召集人馬,讓歐陽家主且等上數(shù)月。等過了這個月,天就轉(zhuǎn)冬了,哪里還能行軍。所以歐陽家主才急忙攻打蒼云教?!?p>  “不對!”凌楚瑜驚訝道:“歐陽家主不似這種沖動的人。人手不夠的情況下冒險(xiǎn)攻打蒼云教,只會白白送死罷了。難道有什么妙計(jì)?”

  苗月寒臉色大變,道:“那我爹他們豈不危險(xiǎn)?”

  凌楚瑜思忖道:“多想無益,我馬上更衣,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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