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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笑忘江山

第六十章 陳年舊事

庶女重生之笑忘江山 陳列展 2181 2019-01-29 19:06:51

    陳三滿意地點點頭,用筷子點著桌面,一字一頓:“不、不錯,老侯爺鞠躬盡瘁,仨兒子有倆,都死在了保家衛(wèi)國的戰(zhàn)場上,剩下的那個還駐守邊關(guān)有家不能歸,不能侍奉身前,身邊僅有一個正室夫人,未免涼薄了些?!?p>  “李茂將軍不是侯爺?shù)莫氉樱俊蔽也遄?,陳三搖了搖頭,“哪能啊,都是正室夫人所出,只不過那倆過世的是打小過繼給了旁人,聽聞是年輕時的侯爺遇到個算命的,說他殺虐過重,難免殃及子孫,這才不得已讓兒子跟了別人姓。”

  竟有這般緣由。

  “老侯爺表面看著風(fēng)光,戰(zhàn)功無數(shù),鼎盛時退居二線,實則皇帝的眼睛盯著緊吶,簡直如履薄冰,一步都不敢錯。”

  我用筷子沾著酒水在桌子上畫圈,心想陳三他爹倒是不避諱,在這么一個大嘴巴面前什么都敢講。

  陳三捏著根筷子敲了敲我的杯子,讓我不要走神,大著舌頭繼續(xù)說:“大哥你腹誹什么我、我知道,我爹、爹他才不會同我說這些,他打小就希望我能活的沒心沒肺,這些都是、都、都是我偷聽的。”

  “侯爺是你爹的舊主,為他打抱不平也在情理之中,”我繼續(xù)畫著圈,雖是笑著,可是看著他的眼里沒有絲毫笑意,“可這話你不該同陌生人說?!?p>  “楚大哥你又不是外人”,陳三狠狠打了個酒嗝,嘴雖硬,又心虛地瞅了瞅四周,訕訕一笑,“我爹他,哎,心有余力不足?!?p>  看到陳三,尤其是他這般語氣,兩張沒有一絲一毫相像的臉孔重疊到了一起。玩世不恭的背后有著澄透簡單的心思,我毫無由來地想到了柳飄飄。送他離開時,他異常堅定地對我說:“等我回來?!?p>  我目送著他離開,那晚風(fēng)不大,吹得他衣袂翻飛,將我掌心里的汗吹的冰涼一片,那瞬間確有大俠的風(fēng)姿。

  再一回神,小桌另一端的人自顧自地小酌,似乎在自言自語。我抓著酒杯徑自與他的碰了一碰,陳三“啊”了一聲聲音大了點:“我說啊,我舅那人和學(xué)堂里的夫子一樣,死板的很,雖說年紀(jì)沒夫子大,那脾性啊都是茅坑的石頭,嗝——”

  “那回初次來睦州,我誠心實意邀請他喝花酒,他居然鐵青著臉大門都不進(jìn),回家就給我爹告狀,我爹操起廚房的燒火棍將我好一通揍啊。”

  丫頭撲哧笑出了聲。

  “他一個文鄒鄒的酸腐書生,居然習(xí)得一身好功夫,我爹差點就將我丟給他教養(yǎng),現(xiàn)在想想,幸虧沒跟他去盛京,不然,哪得現(xiàn)在的逍遙?!闭f著,陳三歪著身子一坐,拈起酒壺直接對著嘴往里倒。

  “你若說他迂腐,當(dāng)真是冤枉了段大人?!蔽倚α诵Α?p>  “他怎的不迂腐,這般效忠”,陳三已經(jīng)有些恍惚,聲音含糊聽著也有些費勁,“教我做人要忠孝仁義,他又做到了多少?”

  呼嚕聲漸起,陳三就這么趴倒睡了過去。

  我喊了聲店小二結(jié)賬,又打聽了陳府的方向,和丫頭一左一右將他架了起來。酒樓的服務(wù)還算周到,門口就有馬車,陳三一路上不消停,到了他家門口還是嘴里嘟囔著“再拿一壺來”,被我連拖帶拽扯下了車。

  陳府的管家似乎是在門口已經(jīng)等了一會,直到見到了他家少爺平安歸來,臉上焦急的神色才褪去??吹疥惾隣€醉如泥,管家仿佛已經(jīng)見怪不怪,沖我連聲道謝,喚了兩個家丁將這難伺候的主子扶了進(jìn)去。

  我還禮,轉(zhuǎn)身上馬車之際,聽見管家低聲哄道:“少爺哎,您和老爺慪個什么氣,瞧瞧這不是傷自己的身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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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兩天,我在賭坊都沒見著陳三的面。

  這兩天又陸陸續(xù)續(xù)借了些錢出去,也收回了一部分。但凡給借錢的都是事先觀察好的,都是些進(jìn)出賭坊的熟客,我時不時拉著丫頭進(jìn)場子玩?zhèn)€一兩把就收手,差不多也將里面的人都混熟了。吃過午飯,前腳剛邁進(jìn)去,樓上牌九區(qū)的大胡子就探出個腦袋沖我打招呼:“上來玩一把不?”我連連擺手,喊話道:“早上兜里的十兩銀子都進(jìn)了老哥你的口袋,還沒贏夠吶!”胡子男嘿嘿直笑。

  我找了張桌子坐下喝茶,丫頭殷勤地出門買瓜子去了。胡子男下來同我閑聊:“老弟兒,你瞧你有這本事,不如我去和管事的說說,讓他給你在這兒安排個活兒多好,也可以照應(yīng)點哥哥。”

  我請他在一旁空位坐了下來:“這賭場的事我干不來,你看我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遇到個把鬧事的不只有挨揍的份兒。”

  大胡子本就是這賭坊的工作人員,同他聊過幾次發(fā)現(xiàn)是個面冷心熱的。見我這一副小白臉的樣子,本能的想點頭,腦袋動了一下又趕忙剎住,訕訕笑道:“你以為這是誰的地盤,哪個敢鬧事,小命兒不要啦!”

  “侯爺還開賭場啊——”我話沒說完,被他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小點聲,侯爺哪管這些,這背后的東家,”他伸手指了指上邊,“是京城里的某位王爺?!?p>  我想了想,印象中似乎譽王最有錢,除了萬春樓外聽說幾家酒樓、教坊、錢莊他都是大股東。大鸞賭坊的備案最為嚴(yán)謹(jǐn),當(dāng)今鸞皇對各地開辦賭坊的態(tài)度不甚明朗,明確限定數(shù)量,且三天兩頭的檢查。料想他那幾個兒子不敢頂風(fēng)作案,往遠(yuǎn)了點的地方插手,倒也可以理解。

  “小弟還是就做我那小本生意就好,”我給大胡子倒了杯茶,換了個話題,“我云游四方,見這睦州城也不比盛京差,茶樓酒肆生意很是紅火,外地的客商也是絡(luò)繹不絕?!?p>  大胡子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聽我這么一說立馬有些得意道:“侯爺治理地方有一手,聽說會館驛站還有什么城建的費用,有一大筆都是帝都的達(dá)官貴人們捐的,要知道十年前這里,雖說家家戶戶暫且溫飽,可哪能和盛京相提并論,如今再瞧瞧,南方一帶連江南都比了下去,咱睦州人誰提起侯爺不是稱不容舌?”

  看來歃血閣的消息沒錯,安慶侯在當(dāng)?shù)氐娜罕娀A(chǔ)那是相當(dāng)?shù)暮谩?p>  這時丫頭拎著一袋瓜子回來了,我看大胡子也沒有想走的意思,我就抓了把瓜子邊磕邊聊:“所以小弟我也打算賺點本金,日后就留在睦州開個鋪子,你看這南來北往的處處是商機,離南姜國又這么近,外貿(mào)生意應(yīng)該很有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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