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堂授課大殿,三三兩兩的弟子盤坐在蒲團(tuán)上,輕聲地交談著。妘子默則選了個靠后的位置,一個人靜靜地聽著他們雜七雜八的言論。突然,大殿里不知是誰先停下了聲音,接著便接二連三的急忙住嘴,一個個抬著頭,向著大殿門口望去。
只見一個中年男子,自大殿門口信步走上了講臺。妘子默運(yùn)靈眼一望,便看出對方是煉氣期第一層中期的修為。那個中年人走上講臺,也不看大家,便直接開始授課。底下靜悄悄地,一個個認(rèn)真地聆聽著,今天是新進(jìn)外堂弟子的第一堂課,所講的是后天第一層到地十二層修煉的基礎(chǔ)要領(lǐng)。而這正是新進(jìn)弟子所缺少的,所以一個個聽得極其認(rèn)真,如癡如醉。
此時,大殿之內(nèi)盤膝坐著三十幾個人,都是新進(jìn)弟子。而那些外堂的老人兒,知道這新進(jìn)弟子的第一堂課,講的都是一些最基礎(chǔ)的東西,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來。
妘子默也十分認(rèn)真地聽著,她的修為自然與這些新進(jìn)弟子不同,而且傳承中又有著一套極其完整的功法,所以授課老師的每一句話,她都會立刻領(lǐng)悟,并且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大受啟發(fā),融會貫通……
老師講完課之后,舉目掃了底下的弟子一眼,只見眾弟子的目光俱都一片茫然,他在心里偷偷一笑,今天他只是講了一下后天第六層到第十二層修煉的總綱,這些初次接觸這個層次的弟子怎能聽得懂?反正日后會給他們逐層地講解,到那時他們是否能夠理解,就要看個人的悟性!
就在他目光掃過坐在人群中的妘子默時,突然眉心一凝,眼中有著極深地厭惡。只見妘子默坐在那里,雙眸不似他人那樣目光一片迷茫,呆呆地坐在那里。
哼!不思進(jìn)取的東西!他心中認(rèn)定妘子默在溜號,沒有聽自己講課,等著她的以后就是一個死!
冷冷地哼了哼,甩了甩袍袖,狠狠地瞪了一眼妘子默,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大殿。
此時,妘子默還不知道自己被老師記恨上了,她雙眸越來越亮,身上徒然生出一股清冷的氣息,只是一個呼吸便隱入了妘子默的體內(nèi)。她唇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隨著自己的領(lǐng)悟,月華輪竟有了質(zhì)的提升!
大殿里的弟子似是被妘子默進(jìn)階的氣息撫過,俱都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此時老師早已離開大殿,而這些清醒過來的弟子們,卻仿佛并沒有離開的打算,一個個在那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從喜悅中平靜下來的妘子默,看到大家并沒有離開的打算,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就在妘子默滿頭霧水的時候,其中一個女孩兒走了過來。
“子默姐姐?!?p> 妘子默轉(zhuǎn)身看去,只見一個身穿嫩黃色布裙,嬌俏靈動的女孩子站在自己身側(cè)。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鄰居——妘初雪。
“是你?”妘子默微微有些驚訝,“初雪妹妹有事?”
妘初雪神色有些難看,支支吾吾的說道:“沒,沒事,就是,就是……”
見妘初雪支支吾吾的,妘子默微微縱起眉頭:
“初雪妹妹到底怎么了?”
看著妘子默仍舊一副清淡的模樣,妘初雪嘴巴張了又張,唉聲嘆氣的道:
“就是,就是新進(jìn)弟子上完第一堂課之后,那些老弟子就會在大殿的門口等著我們。每個新進(jìn)弟子都會被老弟子收拾一頓,然后要求我們給他們送上一些金銀作為保護(hù)費(fèi),每個月家族發(fā)給我們外堂弟子的一粒蓄氣丹,他們也會來搶,如果不給,他們就會打我們?!?p> 聽著妘初雪所說,妘子默的眉頭越皺越深:“家族不管嗎?“
“家族也知道這件事,但是他們都不管,說有競爭才有進(jìn)步?!眾u初雪如實(shí)說道。
聞言,妘子默倒是深以為然,這種競爭雖然殘暴,但凡是能在這種環(huán)境里生存下來的人,戰(zhàn)斗力定然是這一代弟子中強(qiáng)悍的存在。這不失為一種為家族培養(yǎng)人才的方法,只是太過于殘酷,看來只能以暴制暴!
“那也不能一直躲在這里,總是要出去的。”
“嗯,是啊,我能不能跟你一塊走?”妘初雪也不扭捏了,只是臉上滿是擔(dān)憂。
妘子默低頭想了想,自己之前本就想與妘初雪交流切磋一翻,誰知事與愿違,而且等自己熟悉了外堂,也準(zhǔn)備與外堂的高手一一討教。如今對手提前送上門,正好如了自己的愿。只是這個妘初雪,自己并不了解,她并沒有急著答應(yīng)。
此時,大殿之中的那些弟子,似乎也作出了決定,都緩緩地向著大殿外面走去。見此,妘子默才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妘初雪,而后二人便跟著眾人,一同向著外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