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碟君回憶著昨日尚榮的話語,那種思念之情由心而出,便喚來小蕊,拿來琵琶,琴聲悠悠的傳出。
惜多才,憐薄命,無計可留汝,揉碎花箋,忍寫斷腸句。道旁楊柳依依,千絲萬縷,抵不住,一分愁緒。如何訴,便教緣盡今生,此身已經(jīng)許,捉月盟言,不是夢中語。后回君若重來,不相忘處,把酒杯澆奴墳土。
“三生誰更問前因,一念纏綿泣鬼神。緣盡猶尋泉下路,魂歸宛見夢中人。城鳥啼夜傳幽怨,怨冢樹連以化身。萬骨青山終瀝盡,只因鐵骨不成塵?!鄙袠s聽到白碟君的曲詞,不自覺地想起了這首《三生緣》。
“好一句只因鐵骨不成塵,看來這尚府中也有不俗之人。”白碟君見到尚榮能與自己相融于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喜韻。
“你也果真是名不虛傳,一把琵琶名揚天下,難怪那老頭子愿花千兩白銀將你帶進尚府。”尚榮也打趣的說道。
“我的父親是個罪過之人,在我七歲那年便被處了刑罰,母親也因此棄我和姐姐而去,流落街頭的我們遇到了花媽媽,媽媽把我們帶回了紅樓閣里,請先生教我們讀書撫琴。”白碟君回憶著曾經(jīng)的往事,尚榮也靜靜地聽著,不曾打斷。
“兩年前,徐家二老爺相中了姐姐白素依,纏著媽媽把姐姐許給他做姨太太,姐姐看此人一表人才,再加上徐家的財富,便答應(yīng)了下來。可不曾想,徐家二夫人卻帶著次子徐郎來毀婚,這婚便也沒結(jié)成,姐姐還被羞辱了一番,姐姐立下誓言,這輩子一定要進徐家大門,因此改了姓,也同徐家二老爺私下幽會,不曾斷過。
我與徐郎在那次匆匆一面,卻因此結(jié)下了緣,徐郎從在臺下靜聽琴曲,到與我笛聲為伴,在不久前,雖說二夫人不愿,但也是她最疼愛的兒子欣喜,便來提了親,許我嫁給徐郎當作偏房,雖說是偏房,可我也愿意,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什么我都愿意。
天不遂人愿,偏偏尚府在第二日來提了親,這提親對象卻一樣是我,媽媽想拒絕卻被管家的話語堵塞住,加上姐姐給媽媽使了一計貍貓換太子,變成了今日這般。”白碟君說著說著便傷心了起來,尚榮看著眼前的淚人,心中燃起了一絲憐憫。
東屋的安寧日復(fù)一日的過著,尚榮的身體也漸漸恢復(fù),兩人的感情也在逐日遞增,殊不知這一幕幕早就被人盯著。
“夫人,少爺?shù)纳眢w可是越來越好?!鄙泄芗彝蛉苏f道。
“少爺最近沒吃藥嗎?”夫人問道。
“小蕊那丫頭每日都有在廚房熬藥,至于有沒有喝,叫人夜里把那丫頭抓來問問便知道。”尚管家說著。
“嗯,這件事就交代給你?!闭f完,尚夫人便回頭走了。
尚管家看著東屋里三人其樂融融,不禁一笑,便叫來了下人,吩咐今夜想辦法不動聲色的把小蕊那丫頭弄出來。
子時
“砰,砰,砰砰!”門外傳來一陣聲響,小蕊開了門看到時昔日和她一起做事的翠蓮,面露喜色“蓮姐姐,你怎么來了,你也從后廂房出來了嗎?”
“嗯,我家里人來贖了我,我要走了,來看看你。今晚你同我一起住一夜吧,我好久沒見到你了……”翠蓮說著。
“嗯……行,明早我早些回來,我去跟姑娘說一聲?!毙∪飫傁牖厣恚惚淮渖徑凶 皠e,你明早兒早些回來就行了,你主子都睡下了你還吵醒她做甚。”
小蕊想想也是,便隨著翠蓮出了屋,只是她從未想過,她會被眼前這個昔日最疼愛她的蓮姐姐出賣給尚管家。
后廂房
“喲,小蕊,好些日子不見啊,最近吃的挺好啊。”廂房里的麼麼尖酸到“翠蓮,這沒你事了,明兒個你是后廚幫忙就行了。”
“謝謝麼麼。”翠蓮丟下小蕊,便要離去,被小蕊拉住“蓮姐姐,這是怎么回事?”小蕊一臉惶恐的看著翠蓮,“我的好妹妹,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離開這后廂房。麼麼,我先走了?!闭f完,翠蓮便甩下小蕊走了。
“我問你,少爺每日可有按時吃藥?”麼麼問道。
“有,每日都是我熬的藥,姑娘親自拿給少爺喝的。”小蕊小心的回答著。
“呵,你個丫頭片子,從來你都學(xué)不會說謊,看來,你是太久沒被打了?!秉N麼看出了小蕊在說謊,便使了個眼色,四五個人拉著小蕊就是一頓毒打。
這一夜,小蕊被打的遍體鱗傷,卻緊咬著少爺吃了藥,她知道,如果沒這么說,會害了姑娘。
次日
小蕊端著糖水來到白碟君面前,白碟君接過時不小心碰到了小蕊,小蕊吃痛的哎喲了一聲,糖水摔了一地。
“你怎么了?”白碟君急忙問道。
“我……我……”小蕊唯唯諾諾的不敢說出口。
白碟君察覺到了什么,拉過小蕊的手,擼起袖子,發(fā)現(xiàn)小蕊手臂上布滿了傷痕,又好氣又心疼的問道“怎么回事?”
“昨晚夜里,后廂房的麼麼把我叫了去,逼問我少爺有沒有每日吃藥,我說吃了,可是他們不信,便折磨我一夜,今早才放我回來。”小蕊哭著說著。
“嗯,我知道了,你來,我給你上藥?!卑椎o小蕊上了藥,讓她躺下休息。
心里想著,為什么后廂房的人為什么要抓小蕊去問話,難道是那些藥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