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眾里尋他
正當(dāng)白珍珍六神無主之際,一個官兵撕拉一下扯開了信,白珍珍只覺得眼睛翻白,只想暈死過去,逃往的生活看來又要開始了。
誰知道這個官兵看了信之后,居然示意其他人放開她,還把信還給她。
“以后走路不要鬼鬼祟祟的!浪費大爺我們的時間!哼!”幾個官差憤憤不平地走了,留白珍珍一個人在風(fēng)中凌亂。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珍珍拆開信看了看,信上果真只寫了幾味藥!
“娘娘,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珍珍匆忙回府,向蕭美娘匯報今日的情況。
蕭美娘嘴唇微微一彎道:“看來我真的沒有看錯人……”
“莫非……你……是在考驗我?”白珍珍驚訝地問道。
“珍珍,你別怪我,這件事非同小可,關(guān)系到我的下半輩子,我必須慎重起見,”蕭美娘解釋道,“而且竇建德也不是沒有疑心,這幾天,你都按照這些藥方去采買罷!等時機(jī)成熟,我再讓你行動?!?p> 白珍珍這時才感覺到了蕭美娘不是一個普通的弱女子,也不是一個耐看的花瓶,她有謀略有膽識更有狠心,這份狠心,讓人心寒……
要是今天自己稍有不慎,她白珍珍這條命就搭進(jìn)去了,戰(zhàn)亂時期,人命就這般輕賤如塵埃嗎?
白珍珍知道人心很復(fù)雜,但她只想追求簡單地生活,她沒有料到蕭美娘也會把她納入到自己的算計之中。
盡管如此,蕭美娘答應(yīng)她的事卻沒有失言,她讓一個畫師按照白珍珍的要求描摹出獨孤修德的樣貌,再命竇建德的手下幫忙,在洛陽城中暗自尋找他的下落。
受了蕭美娘的恩惠,自然是要繼續(xù)幫她完成心愿,連著去不同的地方買了好幾天的藥材,蕭美娘終于把重要的信件交托給她。
這一次再碰上巡城的官兵,白珍珍不再那么緊張,她每天在城里各大藥材鋪穿梭,官兵都認(rèn)了個臉熟。
傳遞信息的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順利,并沒有白珍珍想象中諜戰(zhàn)片一般斗智斗勇的場景。突厥使者接過信,看了看白珍珍,擺擺手示意她離開。
白珍珍心中還有一絲失落,這樣就算完啦?也沒什么大佬來見她,詢問她諸多細(xì)節(jié)什么的。
日子還是過得很平靜,獨孤修德的蹤跡就像是投進(jìn)水中的石塊,蕩起微微漣漪,便不見了蹤影。
白珍珍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已經(jīng)被殺害了,好在有蕭美娘的寬慰,她們二人在深深庭院中相互慰藉著,蕭美娘甚至認(rèn)白珍珍做了自己的女兒。
一個月之后的某一天,蕭美娘突然對白珍珍說,她很快便要離開洛陽城。
原來上一次蕭美娘讓白珍珍聯(lián)絡(luò)的突厥使者,不是別人,正是隋文帝的女兒,嫁到突厥的義成公主。她跟著突厥的使團(tuán)重回洛陽,蕭美娘得知這一消息,便利用義成公主的身份解救自己困境。
竇建德知道義成公主要帶走蕭美娘,就算有心,他有不敢阻攔。他不敢,王世充也不敢,現(xiàn)在各大豪杰并起,多是自顧不暇,假如得罪了突厥,好比是給自己樹立了一個強(qiáng)大的敵人。
再者,蕭美娘若是到了突厥,突厥也不可能利用蕭美娘皇后的身份來奪權(quán)。
就這樣,分別的日子又一次來臨。
蕭美娘原本想讓白珍珍與她一起去突厥,白珍珍醫(yī)術(shù)高明,有她在,自己的哮喘病幾乎沒有復(fù)發(fā)過。但白珍珍還是不甘心,她想留在洛陽城,親自去找一找獨孤修德。
為了讓蕭美娘安心離開,白珍珍將調(diào)理身子的藥方盡數(shù)留給了蕭美娘,哮喘沒有辦法根治,只能靠調(diào)養(yǎng)。
蕭美娘見到白珍珍如此決心,也不好說什么,只把自己的貼身玉佩留給她,告訴她如果將來想到突厥,可以憑借這個玉佩去找她。
再過兩天,蕭美娘便要離開,蕭美娘一走,她白珍珍也不好白吃白住賴在竇建德府邸里,而且她估摸著竇建德過不久也要離開洛陽了。
原來在這段時間,洛陽城外李密和宇文化及的守軍雖然撤退,但城內(nèi)卻不太平。
王世充被封為相國后繼而又受封為鄭王,過了沒多久,楊侗居然下旨要廢了自己,把皇帝的位置傳給王世充。
這不是在騙鬼嗎?一看就有貓膩的操作,誰會傻到自己廢自己,把大好的江山免費讓給外姓人?再熊的孩子也干不出這樣敗家的事。
竇建德不是傻子,自然也猜得到發(fā)生了什么,王世充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和王世充的塑料兄弟情也開始搖搖欲墜。
竇建德在府里大罵王世充背信棄義,還聲稱要出兵討伐他,白珍珍猜測他們可能真的會打一場吧!要是打仗的話,見到了王世充,會不會就能看見獨孤修德呢?
白珍珍溜達(dá)在大街上,一來呢,她準(zhǔn)備在蕭美娘離開之前買件禮物送給她,二來呢,她也想探探路,為自己找一個新的住處。
自從王世充登基后,街上行人比往日少了許多,城里蕭條不少,看來洛陽城短暫的太平日子快要到頭了。
就這樣左晃晃右逛逛,白珍珍實在沒找到合適的禮物,就在她打算打道回府時,她瞥見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男一女正從玉器店里走出來。
男人雖然穿著簇新的衣裳,頭發(fā)油光水滑地梳得整飭,上半邊臉戴著鐵面具,只露出光滑的下頜,但不知為什么,白珍珍只覺得一股熟悉感蔓延在周身的神經(jīng),她一步一步朝男子靠近。
“阿呆……”白珍珍試探地叫道,“是你嗎阿呆?”
男子見到眼前的白珍珍,先是愣了愣,隨即撇開眼,冷淡地說道:“你認(rèn)錯人了!”
一聽男子的聲音,白珍珍更加確信,這個人正是自己尋覓了多時的獨孤修德!
“獨孤修德!”白珍珍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揮手抓掉他臉上的鐵面罩,白珍珍用的這一招,還是獨孤修德過去教她的,對方始料未及,沒有防備,一瞬間,鐵面罩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
“阿呆……真的是你!”白珍珍激動萬分,原來他還活著!他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