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個學(xué)生是怎么回事,叫什么名字?”
“還不趕緊站起來,懂不懂一點禮貌,從小老師是怎么教育你的?”
“要尊敬師長,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嗎?”
“現(xiàn)在的學(xué)生素質(zhì)真是太差勁了,我們學(xué)校怎么會招到你這種奇葩?”
“告訴你,聽好嘍,記住嘍,我們兩個是男生寢室的管理員,這次過來就是通知你們,為了以后生活的方便要辦理學(xué)校的話費充值卡?!?p> “愛辦不辦,不辦拉倒,反正吃虧的是你們自己,我們走?!?p> 情知齊航不好對付,看樣子很可能已經(jīng)被他識破,可還是不死心,抱著最后的幻想試圖以退為進挽回局面。
思前想后,豈能空手而回?
至少也要先唬住另外一個,要不然實在太過憋屈,低矮胖子行騙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刺頭學(xué)生。
這些新生初出茅廬,哪個不是呆頭呆腦,隨便咋呼下就能得手?
倒八輩子血霉,看來今天是沒看黃歷,要不然好端端得怎么就不靈了呢?
越想越氣,充滿懊惱,當(dāng)即怒聲呵斥,感情還真拿自己當(dāng)成老師了?
“……”
陳腔濫調(diào),重新閉上眼并未理會跳梁小丑的表演,卻不知這一切在齊航眼里是多么可笑。
“電話卡,什么電話卡?”
“買了那個就可以用桌上的電話往外打啦?”
然而崔永杰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心機深沉,果然很傻很天真得輕易上鉤。
不過這也難怪,誰讓他思鄉(xiāng)心切,有求于人?
為什么要來得這么早,搶占這個靠窗的位置?
還不是因為離家太遠(yuǎn),盼望著能夠經(jīng)常守著這部放在桌邊的電話機,好方便與家里人時不時地通個信,以解相思之苦?
可任他興致勃勃,無論如何嘗試,琢磨了半天也始終無法將這通電話給打出去,最后不得不郁悶地選擇放棄。
這下再次喚醒心中原本已經(jīng)陷入沉睡的期許,當(dāng)然激動得難以自已。
“對對對,就是這種,要是沒有這種卡,就只能在校園內(nèi)部打電話,對外只能接,根本打不出去?!?p> “怎么樣,這還用考慮嗎?”
“要不要買一張?”
“來一張吧。”
見到有戲,二人互相對視,生怕齊航壞事,一唱一和地更是賣力地推銷起來。
“好,我買一張,齊航你不要嗎?”
未加考慮,崔永杰直接接過了對方推過來的卡片。
“我不要,也沒有錢?!?p> 齊航搖搖頭當(dāng)即表示拒絕。
“沒錢?”
“嗨,沒錢沒關(guān)系,你早說啊,我先借給你,等什么時候想起了再還給我,就是真想不起,不還也沒事,大家好兄弟嘛?!?p> “這卡多少錢,該怎么用?”
或許是由于自己太過高興,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齊航的暗示,還以為他這真得是跟自己一樣,生活面臨困難。
自顧自低著頭,熱情得想要為其提供援助,渾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仍舊在不停擺弄著手里的卡片進行研究。
“哦,那上面不是寫得清清楚楚嘛,一百塊錢,童叟無欺,謝絕還價?!?p> “至于使用方法,很簡單,你只要刮開后面位置的賬號和密碼,然后拿起聽筒,根據(jù)提示依次輸入就可以正常撥打了?!?p> “但是現(xiàn)在不行,你還沒有給錢呢。”
偷眼觀瞧,慶幸齊航?jīng)]有當(dāng)面戳穿他們,不想在多做耽擱,這單停留得夠久,擔(dān)心遲則生變,急速解說著想要促成這來之不易的買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懸的心情幾度跌宕起伏,眼瞅著將要露餡,急忙出聲阻止。
“先說好,我可沒錢,也不要你管,麻煩讓一下,去個廁所?!?p> 沉寂的池塘掀起一片漣漪,實話說聞聽此言,齊航確實有那么有一瞬間小小的感動,但也顯得更加無奈與猶豫。
算了,最后就再幫他一把,權(quán)當(dāng)是聽天由命吧。
翻翻白眼,對于這個耿直小子的智商算是徹底感到了絕望,沒長腦子?
就一根筋?
不會看眼色行事?
聽不懂話里的意思?
怎么阻攔都攔不住,你自己愿意上當(dāng)受騙也就算了吧,還非得要拖著別人跟著一起下水才開心?
簡直傻得不透氣,夠可以到極品,甚至無藥可救,干脆眼不見為凈,先離開這里到樓下透透氣再說。
邊走邊給楊帆打著電話,想要約她一起在學(xué)校的花園里散散心,可等了許久依然沒有接聽。
放下手機,只好獨自一人悻悻然前往出租屋的方向。
……
“哎,你們幾個回來得真是時候,剛才有老師過來了呢,錯過好事兒了吧?”
“怎么樣,讓你們瞎胡跑,現(xiàn)在知道后悔,晚啦!”
崔永杰還以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人前炫耀,洋洋得意。
“什么好事啊,快說說,快說說,你說是不說?”
“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還不老實交代?”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
“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就在剛才來了兩個老師,說是來通知我們購買學(xué)校配發(fā)的電話卡,這樣就可以給家里打電話了?!?p> 齊航從外面回來,還沒等他進門便聽到宿舍里吵吵鬧鬧得亂作一團,似乎相處的很是融洽。
樂此不疲,只聽崔永杰還在津津樂道地講述著之前所發(fā)生那一幕的經(jīng)過。
“啊,齊航,你跑哪去了?”
“說上廁所,結(jié)果壓根就不見人影兒了,害我等你這么久,真不夠意思。”
“喏,我也幫你買了一張,放在你床頭上,不用特意感謝我啊,舉手之勞,小意思,哈哈?!?p> 當(dāng)頭噩耗,猶如晴天霹靂,無語地聳了聳肩,唯有露出一抹苦笑。
是的,苦笑。
此刻,或許也只有用哭笑不得,才能表達(dá)他現(xiàn)在的心情,拿起床上的電話卡,久久無言,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怎么了?”
“你要是不打算要,給我,我要,看你還一副不情不愿地表情,沒事就偷著樂吧,別得便宜還賣乖?!?p> 最見不得別人如此,蘇達(dá)充滿醋意得酸溜溜替崔永杰抱打不平。
“你真想要?”
“那行,就讓給你,不過咱們得先說好,誰后悔是孫子?!?p> 正求之不得,齊航當(dāng)即將這燙手山芋塞入蘇達(dá)懷中。
“別,慢,慢著,容我先看看再說,考慮考慮?!?p> 蘇達(dá)又不是真正的白癡或者傻子,相反由于出生在官宦世家,權(quán)謀詭計,從小耳濡目染之下不敢說運用得爐火純青,也勉強能夠算得上是見多識廣。
思索間,齊航的詭異反應(yīng)立刻引起了他的懷疑,搖擺不定,一時半會兒得怎能拿得準(zhǔn)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