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一臉八卦地蹲在秦梓學(xué)面前,“秦大夫,你覺得江妹子這個人怎么樣?你們相處得好不好?”
被煩了一個上午的秦梓學(xué)依舊好脾氣,“江姑娘是個很好相處的人?!?p> 翠花喜上心頭,一拍大腿,“哎呀,嘛呀,那就是有戲了!”
“......”
“姐姐一直就覺得秦大夫你和江妹子財狼女豹,有緣分!”
“......”財狼——女豹?“翠花姑娘,是郎才女貌?!?p> “噢噢,郎才女貌,看姐這張嘴,秦大夫別介意?。 闭f完翠花覺得自己和這個高不可攀的翩翩公子有了共同話題,特別激動,“秦大夫,我之前一直覺得吧,江妹子這個人,好看是好看,就是性子太冷淡,和她說話嘛,總覺得聊不下去,平時好像和咱們也不熱絡(luò),還以為她人就這樣,不過現(xiàn)在姐放心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好相處點兒,你看要是你倆有意思的話,不如姐姐我保個媒,你們成了吧。”
“......”秦梓學(xué)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翠花姑娘,成親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如此草率?”
“哎呀,你們這些公子小姐就是瞎講究,相當(dāng)年我爹看上了我娘,直接睡一覺就完事了,哪那么麻煩,我跟你說啊,秦大夫,姐我這些年縱橫大江南北,看過多少狐貍精——美人兒,就江妹子這種,擱在外頭是讓人搶的,你得抓緊了?!?p> “......”外頭的世界太彪悍,秦梓學(xué)只能保持尷尬的微笑。
秦梓學(xué)這種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的態(tài)度讓翠花自發(fā)認(rèn)為兩人有戲,便也不再找江欽栩的麻煩了,平兒見縫插針地就將兩人湊一塊兒,要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小弟上來挖墻腳,翠花頭一個不同意。
啃了一路的餅子和肉湯,鏢隊終于看到了一家孤零零的鋪子,頓時大家的性子高亢起來。
“奶奶的,終于可以喝酒了,老子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p> “就是,這幾天下來,我都以為自己當(dāng)和尚了!”
秦梓學(xué)看馬車?yán)镆槐娷S躍欲試的糙老爺們,溫和地說道,“諸位不能喝酒,不能沾葷腥,不能下車!”
頓時車?yán)镆魂噾K叫。
約束了一群不聽話的病人,秦梓學(xué)瞅了瞅面無表情的江欽栩,再瞅瞅明顯尾巴搖得更歡了的小土狗,神色又溫和了幾分,“你下去吧,我看著他們。”
江欽栩點點頭,抱著狗子下了馬車。
“握草,慘無人道!”
“見色忘義!”
剛剛被鎮(zhèn)壓的病友紛紛起兵造反。
只見二當(dāng)家半個身子探出來,下一刻就發(fā)出一聲慘叫,然后被拖了回去,隨后,秦梓學(xué)撩開簾子,對著江欽栩說道;“你今日還沒吃早飯,等會兒先飲點清粥墊墊肚子。”
江欽栩點點頭,忽然翠花紅娘冷不丁地插進來,“秦大夫你也一塊兒去吃吧,我先替你們看著,跟著我們風(fēng)餐露宿那么久,別委屈自己。”
“......”
“放心吧,秦大夫,我一定好好看著,誰敢下車,我抽死他!”最后一句,翠花變得兇神惡煞。
然而,秦梓學(xué)坐下還沒喝上一口熱茶,就見本該被抽死的幾人勾肩搭背正大光明地走進了鋪子,一群兄弟開始家長里短喝酒劃拳,江欽栩很清楚地看到秦梓學(xué)額頭的小青筋爆了爆。
秦梓學(xué)重重地放下茶碗,正欲上前,就被一只柔弱無骨的手給按住了。
“別?!?p> “江姑娘,身為大夫,在下不能看著他們胡作非為。”
“......”江欽栩示意他先坐下,然后吹了吹手里的茶碗,“他們這些江湖人過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酒壇子里闖出來的命,你若真讓他們十天半個月不沾酒,才是要他們的命。”
秦梓學(xué)以前都是給普通小老百姓看病,的確低估了這些江湖莽漢的生命力,但身為大夫,就算知道對方不會有事,也看不下去。
“你現(xiàn)在去是討嫌的,別看大家平日里尊重你,但這酒香過鼻,可就六親不認(rèn)了?!?p> “......”秦梓學(xué)深深吸了一口氣,決定眼不見心為凈。
對方的菜還沒上來,茶葉也是最劣質(zhì)的那種,最多解解渴,秦梓學(xué)喝了一口打算放下,卻覺得味道有點兒不對,他又喝了口,終于覺出味了。
“別喝,下了藥?!鼻罔鲗W(xué)聲音很小,這個鋪子里只有兩三個伙計,都在忙著端茶遞水,也沒注意到他們的異樣。
江欽栩頓覺得可惜,擼了把土狗。
“我去告訴鏢頭?!?p> “等等,周圍埋伏著人,鏢頭的性子,會打草驚蛇?!钡昧颂嵝?,江欽栩便注意起了周圍的環(huán)境。
秦梓學(xué)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眼前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少女還有這樣的本事,但并沒有懷疑對方的話。
“有二十幾個人,看樣子這家鋪子就是個陷阱,專門用來對付過往的商隊。”江欽栩冷靜得過分,“他們下的是毒藥還是蒙汗藥?”
“蒙汗藥?!?p> 江欽栩松了口氣,看樣子對方主要還是為財,但這么間鋪子杵在這兒,之前從未聽到過風(fēng)聲,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要留個心眼。
好在茶她沒喝,秦梓學(xué)喝了一點點似乎并沒什么影響,不過——看著那邊將酒當(dāng)水喝的一群人——
“你有解藥嗎?”
秦梓學(xué)孤身一人在外,這些個最容易中招的藥都會備些解藥隨身帶著,“有,不過......”
江欽栩打斷他,抬首叫道,“小二,來壺酒。”
立刻有人拿了酒壺和兩個小酒杯過來,江欽栩道了句謝,然后轉(zhuǎn)頭,“解藥有帶嗎?”
秦梓學(xué)偷偷指了指袖子。
江欽栩一個媚眼拋過去,“你呀,有東西送人家也不早點說出來,哪呢?我自己拿?!鄙倥揪烷L得勾人,幾日風(fēng)餐露宿變得有些灰頭土臉,但一雙眼睛此時波光流轉(zhuǎn),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秦梓學(xué)瞬間一抖,江欽栩乘機上下其手,左摸摸又摸摸,最后才從對方左手袖子里拿出個紙包,然后高興地揣進自己懷里,罵了一句,“死鬼!”
秦梓學(xué)頓時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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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賦
陸珩珈:姓秦的居然搶本王的福利,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