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謝憐的樣貌?秦商微微吃驚,更多的是奇怪,岑涔眼睛不好使還是眼界太高?居然會討厭謝憐的長相?
平心而論,謝憐的樣貌,如高山的雪松,自有一股子不可侵犯的氣質(zhì)。特別是她的眉眼,看著人時,總給人一種能看透你的感覺。
初時見她,秦商還曾真心實意地感嘆過人間居然有這么超越標致的人兒,若是硬要找出謝憐樣貌上的不足之處,估計是她的唇線及下頜了。五官中有四,像極了天賜的杰作,余下一份遺憾也正常。
可現(xiàn)在,這位九公主居然明目張膽地,當著殷離的面兒,說謝憐長得不討喜?
英雄,這里的姑娘都是理直氣壯地說著討厭某某的么?前有房蕓瓊,后有岑涔。
因殷離背對著秦商,她不能看到殷離現(xiàn)在是何神情,但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冽的氣息,明白地告訴了秦商,殷離動怒了。
稍作思量,秦商覺得,自己可先撤。于是姑娘一如往常,裝作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了。
而岑涔卻是全然不顧已經(jīng)慍怒的殷離,幽幽地說道,“你的身體,可經(jīng)不起你這般上脾氣?!?p> ……
秦商沒能聽到這句話,趕去蘿院看小滄的路上,居然該死地碰到了一位她特別不想見的人。
廊腰邊上,一身艷裝的房蕓瓊攔住了她的去路,秦商睨了她一眼,“你有事?”
屏去跟著的兩個丫鬟,只留下貼身丫鬟綠芙,她張口就問,“秦商,你是不是知道謝憐離府的消息了?”
聲音不大,語氣卻是很沖。
秦商捂了捂耳朵,有些不悅,“剛知道,你想說什么?”
房蕓瓊一雙杏眸帶著些幽怨地看著她,嬌俏的紅唇抿得有些緊,秦商干脆抱拳倚著柱子等她說開來。
“你……你今天和那個什么九公主一起出去玩到現(xiàn)在才回來?”
她點了點頭,道:“算是吧?!?p> 房蕓瓊惱怒地瞪著她,輕吼道,“你不知道謝憐就是被她給氣走的嘛!你怎么還能跟她玩在一處?”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秦商不解,“先不說謝憐是不是因為岑涔離開了王府。這謝憐離開,你不應(yīng)該高興才是嗎?怎么這般氣急敗壞?”
她記得清楚,房蕓瓊和謝憐,可一直不對付。
房蕓瓊郁結(jié),她是討厭謝憐,恨不得把她趕出殿下的視野!可現(xiàn)在,謝憐是被一個外來的公主給趕走的,她心里怎么會舒服?
連姐姐那么厲害的人,都在那個什么公主手里栽了跟頭,她能避開嗎?
“你是不是傻??!萬一她要殿下把我弄走,我怎么辦啊?”
房蕓瓊氣得跺腳,一邊又怒瞪著不爭氣的秦商。
她這一吼,秦商可算明白了這傻姑娘在琢磨啥。原來是怕下一個輪到她啊!
這事,秦商無能為力,也不擔(dān)心會禍及自己。她和殷離可不是什么夫妻關(guān)系,雖然掛了個側(cè)妃的稱號,本質(zhì)上和謝憐、房蕓瓊之間,是存在些差別的。
再者說,她不相信殷離會由著謝憐一直待在母家,更不可能由著岑涔插手離王府內(nèi)部事務(wù)。房蕓瓊的擔(dān)心,毫無必要??伤恢涝趺春头渴|瓊解釋清楚,只能默默地陪著她、看著她發(fā)會兒癲。
房蕓瓊見秦商像個傻子似的看著她,突然有些后悔來找她討討意見,輕撫了一下額頭,她長嘆一聲,“我傻了不成?算了算了……”
斜睨了秦商一眼,她側(cè)身站到了一邊,揮了揮手,語氣虛弱道,“你回你的蘿院去吧,回去吧,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
秦商也不顧房蕓瓊的碎碎念,真越過她朝蘿院的方向走去。踏入蘿院半扇門的那刻,一陣冷風(fēng)掛過,她沒來由地抖了一下,低聲咒罵了句,“這該死的天氣,掛的什么妖風(fēng)。”
身邊卻驟然響起一道許久不曾聽見的聲音,“妖風(fēng)?”
她驚愕地抬眸,眼前站著位赤足墨衣的人兒,正明晃晃地站在蘿院的大老樹下。
“你對本尊,似乎很有意見?!?p> 她驚回了神,張口解釋道,“沒有……神官大人怎么大白天的來這兒?”
晉鳳看了看低眉順眼的人,按下心中那股子煩躁,冷冷地說道,“本尊想什么時候去什么地方,都可以,難道還要同你匯報一聲?”
這冷傲的語氣,這莫名的怒火,秦商一頭霧水,晉鳳腦抽了?還是因為沒睡覺,神經(jīng)有些不協(xié)調(diào)了?
秦商不說話,晉鳳站得有些不自在,兩步走到石桌前,坐了下來,低眉思索片刻,輕輕偏轉(zhuǎn)頭看向秦商,低聲道,“過來?!?p> 秦商依言走了過去,晉鳳滿意地勾了勾唇,隨即又好脾氣地說道,“本尊今日,是來討債的。”
秦商心咯噔一下,揚眸愣愣地看著晉鳳,她依舊看不具體晉鳳的相貌,但依稀可辨,他在笑,笑得很淡。
“嘿嘿,神官大人是指?”
晉鳳沉了沉臉色,鳳眸露出星星不高興,“你不記得你在斗獸比賽之前答應(yīng)過本尊什么了?”
斗獸比賽前?秦商努力地回憶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她答應(yīng)過晉鳳“若是晉鳳肯出手維護一下場內(nèi)公平,不讓殷玄請來的方術(shù)插手比賽一事,她就送他一個稱心如意的禮物。”
斗獸大賽雖說的確沒過幾天,但于秦商而言,卻是過了好幾個月之久,一時沒想起來,也是正常。
可晉鳳不這么認為,他原本只有一點不高興,見秦商想了那么久還沒想起來,鳳眸中漸漸露出怒意,“還沒想起來?”
他都沒想那么久,她居然敢想了這么久!
來找她,只不過是臨時起意。
也冉的話,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沖擊。他把自己關(guān)在鳳殿里一天一夜,想弄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對這個人產(chǎn)生了“執(zhí)念”。
一天一夜過去了,他不僅沒整理出清晰的緣由,反而越發(fā)煩躁,最后,干脆跑來找她……
他想,既然想不清楚,不如慢慢驗證……
秦商渾身打了個寒顫,神棍的聲音聽起來不對勁吶,怎么像從地底下傳出來的?
不敢等他說下一句,她慌慌地開口,“正準備著呢,稱心如意的禮物哪是那么容易做好的?”
桉白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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