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句話,讓蕭銳臉上不經(jīng)一紅,蕭萑的坦白更是讓他有些羞愧無地,當(dāng)下不再猶豫,手臂一伸將對方蠻腰攬在懷里,掌心一吐,一身純陽真氣源源不絕的灌入對方體內(nèi)。
得蕭銳相助,蕭萑精神一振,二次提動巨劍,更俱威力的一劍斬出,只打的遍地金花亂綻,可也不過削去當(dāng)?shù)夭贿^一尺長三寸后冰巖。
這地上的堅冰竟比人間鋼鐵還要硬上一倍,而經(jīng)此二劍,蕭銳與蕭萑二人的內(nèi)力幾乎已喪了一半,照此下去,必不得成功。
可蕭萑卻是一往無前的志氣,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言敗,當(dāng)下一鼓作氣正待三次舉劍,不想身后蕭銳在眼見眼前崩砸出的殘冰,猛地心頭靈光一現(xiàn)。
即時叫道:“先別忙,我還有一個計策,恐怕能省下好些力氣!”
蕭萑聞聲擺下了巨劍,就見蕭銳此刻已將腰間誅心軟劍抽出,但見朱紅色的劍光上下翻動,正與鐵青色的轟雷劍交相輝映。
蕭萑也是一樣的心智靈巧,見蕭銳把誅心劍遞過,旋即明白了少年心思。誅心劍受二郎山地火淬煉千年,火性比轟雷劍還要更勝一籌,經(jīng)刻用來刺穿堅冰,正是得宜。
果然隨著蕭萑一劍刺下,那細(xì)長如針刺一樣的軟劍竟得透過冰層一尺,二人喜出望外,正在蕭萑二次欲將長劍刺長,卻聽身后蕭銳道:“直刺太耗氣力!若能以極快的速度旋轉(zhuǎn)刺出,當(dāng)可收事半功倍的效果!”
蕭萑聞聲一怔,瞬即明白過來,當(dāng)時將掌心一松,偏手僅以中指第二骨節(jié)輕輕帶動,就見那誅心劍劍身即時如風(fēng)輪一樣的轉(zhuǎn)動起來。
蕭銳見她一點(diǎn)就透,正在欣喜,誰想蕭萑玉指奇長,當(dāng)下無名指指尖點(diǎn)帶在劍柄上,那被那風(fēng)車樣轉(zhuǎn)起的劍身更是如火輪一樣綻起一波赤光,隨著劍光嗤動,劍身竟穿透堅冰幾達(dá)兩尺。
當(dāng)時不指蕭銳與蕭萑一見心驚,便是二人身后最不在意的丹娘見了也是睜大了一雙眼睛。
隨著少女又是幾劍刺出,堅冰下已多了五點(diǎn)梅花一樣的深孔,再被轟雷劍三次落下,轟的一聲雷霆,冰丘下已顯出二尺淺坑。
蕭銳本以為蕭萑還要再接再勵,將冰坑挖深一些,未想蕭萑一劍過后竟然氣竭,也未與蕭銳招呼便拉了少年人一同躍入坑中。
可是那冰坑終是太過狹窄,一人匍匐在內(nèi)都嫌窄小,何況三人?
見此蕭銳欲待試著憑自己一人之力再度使動誅心劍。
不料蕭萑一把按住自己手臂,氣喘吁吁道:“不用了!這冰層越往下越是堅硬,你的力量還不足夠,我此刻已將最后一點(diǎn)力氣使出,要調(diào)息片刻,你照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
蕭銳不料方才還是生龍活虎的蕭萑此刻竟已將氣力用盡,看著面容憔悴,一臉蒼白的少女,少年人心內(nèi)不經(jīng)一痛,連忙按對方的吩咐一一布置。
原來蕭萑準(zhǔn)備的甚是充分,隨身寶囊內(nèi)安放有金絲穿就的軟帳,只是太過輕柔如不在堅冰下生根極易被強(qiáng)風(fēng)吹走。
幸而自己誅心劍正好合用,在蕭銳幾番辛苦之下還是勉強(qiáng)撐了起來,即便如此,也不過露出地表一尺多一些,不然如何也撐不住凜冽的寒風(fēng)。
可如此一來倒便宜了蕭銳,那冰坑本就不大,三人捅在一處自然是一個緊挨著一個,起先眾人身上寒冷,一身上下硬梆梆少有知覺,還不覺現(xiàn)。
待時間長了,軟帳積起熱氣,四肢漸漸活動開來,觸沉逐漸恢復(fù),兩位少女這才發(fā)覺,相捅在一處實在被蕭銳無形中占去好大便宜。
丹娘第一個不奈,先是想將蕭銳推走,可三人相互推擠幾乎是嵌在冰坑中的,任是丹娘如何大力推舉,蕭銳也未被挪動分毫。
之后少女覺得氣悶,想掙扎著立起,卻把蕭銳嚇了個魂飛魄散。
這金絲帳是他好不容易費(fèi)盡心血才撐起來的,要是被丹娘一個挺身撐破了,那他們?nèi)苏娴氖侵皇橇⒌仁芩?。想到這里,少年人忙又施出自己點(diǎn)穴絕技,把少女點(diǎn)倒在地。
但為怕丹娘再為氣悶生氣,只得盡最大力量為她讓出一些空隙,可蕭銳并不會什么縮身術(shù),當(dāng)下只得將任在調(diào)息的蕭萑輕輕放在自己腿上,同時探掌為其渡氣,幫助蕭萑盡快恢復(fù)體力。
不知怎地,感受著蕭萑的體溫,蕭銳心里竟是說不出的踏實,聞著少女吹氣如蘭,少年人更是心生恬靜。
隨著金絲帳外陰風(fēng)怒吼,冰雪逐漸將柔帳掩起,復(fù)又結(jié)冰,一個時辰后,三人竟存身在一個冰室中。
任是室外再怎么寒冷室內(nèi)的溫度卻漸漸升了上起,雖算不得溫暖如春,可比起先前在風(fēng)雪中受凍已是無疑地獄天堂了!
可才得祛寒,蕭銳的肚子卻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回想自己先是在尚余城地宮中激斗了一夜,如今又在這冰雪中苦挨了三個時辰,少年人這肚子確是早已空空如野。
可之前自己哪有想到會來到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蕭銳身上可是一點(diǎn)食物也沒帶。
想到這里少年人一陣頭痛,不想自己這里肚子才剛叫罷,身邊又傳來一陣肚腹打鳴的聲間。
回過頭去,原來是丹娘也正面泛愁云摸著肚皮,蕭銳想起丹娘也是一副寬肚腸,平日里一頓比尋常女兒家一天吃的還要多,如今小肚子大唱空城記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這個!丹娘,你身上有沒有帶吃的?”難得丹娘第一次非常配合自己,可答案卻是令蕭銳失望之極。
雖是明知自己身上沒帶一點(diǎn)食物,可蕭銳還是抱著萬一之想,在身上摸索了一個遍。
待將上下的搜了個遍后,叫少年人欣喜的是,雖說自己沒有帶什么食物,卻攜有不少玉顏公主與庫夏兩位長老留給自己的丹藥。
其中雖說多是治病療傷的藥物,可無論怎說也是可以入口的東西。想到這里少年人不禁一笑,萬幸自己平日里做事小心,沒有為身上攜有回光玉這樣的奇寶而省去攜帶這些藥物。
看著一粒?;蚴窍銡鈸浔?,或是辛辣難以下咽的丹丸,蕭銳一心算計著連同自己在內(nèi)的三人該如何分配,未想丹娘在一旁早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等蕭銳查覺,已抓起一把丟在嘴里。
囫圇吞下,連個滋味都沒嘗都進(jìn)了肚!出其不意,蕭銳手慢一線,只能張大了嘴,瞪了丹娘老半天,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道出一個字!
正在蕭銳喪氣之際,少年人腰間一動,彩幛升起,轉(zhuǎn)眼間小小的暖帳中已多了個玉瓶兒。
“呵呵,好重的藥香味啊!給我嘗一粒好不好?”玉瓶兒打趣蕭銳道。這暖帳雖小,可玉瓶兒本是無有肉軀的靈體,游蕩在狹窄的軟帳內(nèi)倒并沒有為蕭銳三人增添麻煩。
“你怎么顯身了!我還以為這里氣候陰寒不適宜你存身呢?”蕭銳見眼前多添了一人,到底添些人氣,不禁一陣欣喜。
玉瓶兒輕皺眉頭道:“陰寒我倒不怕,只是這里天風(fēng)凜冽,的確不方便我顯身。
如今你終于營造下這小小的帳篷,我自然要第一時間來探望你的了!呵呵,雖說里苦寒陰冷,但眼下你確是飽餐秀色,當(dāng)真因禍得福呢!”
蕭銳被她取笑,只得硬著頭皮道:“是啊!本來已經(jīng)是豐色無邊,如今多了你更是錦上添花,換了皇帝與我做,我都不肯呢!
就不知玉瓶兒仙子你能不能再變些美味食物出來,那我蕭銳可真是無欲無求了!怎么樣?可有法子可想嗎?”
玉瓶兒媚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可惜,說到食物,這寒冰界只怕方圓百萬里也找不出一丁點(diǎn)兒來,你身后的這位姐姐不是一心要到寒冰界來的嗎?她一定有很妥當(dāng)?shù)臏?zhǔn)備的?”
蕭銳不解,咦聲道:“怎么?萑姐姐是一心想來寒冰獄的嗎?”
玉瓶兒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怎么到了這般田地,還有心裝模作樣的,今日若不是她與大王子聯(lián)手,怎么會連鸞妃也被計算了去!”
說到這里,玉瓶兒又變了臉色,鎮(zhèn)聲道:“到底是他兩個厲害!就是候玄機(jī)與鬼母與中了他二人的道!現(xiàn)在回想,實在是不可思議到讓人后怕呢!”
見被玉瓶兒說破,蕭銳也不再裝糊涂,道:“也不能這么說,若沒有商先生大力支持,我們也到不了這里來!”
聽了這一言,玉瓶兒詭笑道:“呵呵,我夸你的大哥,你吃醋了嗎?其實你也算挺厲害的了,只是沒他倆這么恐怖罷了,到底你吃的苦還是沒這二人多!
呵,這話不對,該說是你沒他兩個這么瘋顛,明明是人人懼怕的幽泉地獄,卻偏偏來投,是誰也不會想到這一層的!”
聽玉瓶兒說蕭萑瘋顛,蕭銳不自禁回首看了一眼,倚在自己肩頭昏睡中的少女。想是對方已疲乏到了極點(diǎn),此刻已是周身癱軟如無骨一樣倚靠在自己身側(cè)。
若沒有蕭銳暗中自掌間傳遞真氣,對方幾乎氣若游絲?;杷械氖捿日局碱^,即便是疲累到了這般境地,少女也沒有丟下心頭的包袱,這讓蕭銳看著不由心上一痛。
他還是第一次有機(jī)會靜靜的這么接近地看著她,古銅色的皮膚使的原本容貌并不下于天下任何佳人的少女并不那么惹人驚心,出眾奪目。
可她本就不是那等庸容華貴的人間佳麗,蕭萑的美,只有在醒著的時候才能綻現(xiàn),英俊挺拔到縱是身為男子的蕭銳也自愧弗如的地步。
雖然這么想讓少年人心生慚愧,但他依然十分傾慕蕭萑這樣挺拔甚至是強(qiáng)悍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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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非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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