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行宮處。
“簡直是欺人太甚!言家,言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如此欺騙朕?!崩匣实叟陌付?,怒不可遏道。
原本老皇帝只是被軟禁在行宮處,他以為雖然言家聯(lián)合葉、江兩家謀反(清君側(cè))也就罷了,畢竟還是他楚家的江山,繼位的還是他的兒子,他便也就想著就算他退位了也沒什么大不了。
可是,不曾想到這言家不僅權(quán)傾朝野藐視皇權(quán),竟然還欺君罔上!堂堂言家家主竟然是女郎。更何況,她還欺騙了他最寵愛的‘女兒’的真心!
加之,他還聽聞他的‘女兒’長蘇在言府生活的并不好,言家本就對不住他,言鈺竟然還敢苛待他!
老皇帝簡直是悔不當初?。‘敵跗吖鞯幕槭驴墒撬皇执俪傻陌。∷秩绾文馨残??就算是死了,他都無顏見九泉之下的貴妃。長蘇可是她的孩子啊!而他身為帝王保不住自己心愛之人也就罷了,就連自己的‘愛女’都不能護他周全。他這皇帝當真是無能至極!
現(xiàn)在的老皇帝雖然是沒了兵權(quán)還被軟禁了,但依舊不能說是一無是處。
常言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老皇帝再不濟,也曾是一代帝王,即便是沒了皇權(quán),但他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比如說他的皇室暗衛(wèi)。
他想重新把皇權(quán)收回來,怕是不可能了,畢竟他沒有兵力不說,還沒有皇權(quán),誰讓他退位給太子了呢?如今的老皇帝只想作為父親給自己的‘女兒’找回一個公道,讓言鈺付出代價!
“暗衛(wèi)十二騎,何在!”
“拜見我主?!币坏赖罋堄帮w過,恭敬的抱拳跪地道。
“不惜任何代價,要了言鈺的命?!崩匣实垡а狼旋X道。
暗衛(wèi)等人頷首,一個個飛身不見,消失在夜空之中。
此時的言鈺剛剛上過早朝,正準備去看看九公主,卻不想被一老嬤嬤攔住了去路。
老嬤嬤拂了拂身子恭敬道,“王爺,太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p> 這老嬤嬤看似是有幾分眼熟,應(yīng)該是皇后宮中之人,不過……往日都是姑姑宮中近身的太監(jiān)伺候的,怎么今日……換人了?
老嬤嬤似乎是看出她的不解,連忙解釋道:“周公公今日外出采辦去了,這才換了老奴伺候。”
言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語,但依舊不反駁什么,跟著她走向后宮。
可是,這路線卻不是她所熟悉的去太后寢宮的路,言鈺不禁感覺到異樣,但依舊不動聲色。
可是老嬤嬤的心里素質(zhì)卻沒有那么好了,大概是因為言鈺這一路走來太過安靜了,她反而是十分的不自在,她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這位不愧是堂堂一字并肩王,氣場著實不敢讓人小覷。
直到走到了某處后宮角落,嬤嬤終于停了下來,顫顫巍巍道:“王爺,老奴罪該萬死!”她撲哧跪在地上磕著頭。
“說吧,究竟是誰想見本王,竟然還如此故弄玄虛?”言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她早就察覺到這嬤嬤的不正常。
“王爺,老奴不知,老奴的身家性命都在那人手上,老奴也不知……”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倒在地上,取其性命的是一暗器。
見血封喉,看來是個難纏的。
言鈺不動聲色的觀察四周,這里是宮中少有的角落,一座廢棄的宮殿,疑似是冷宮那種地方。
看來那人應(yīng)該對宮里很是了解,能對后宮如此了解的……難道是后宮哪位她不知道的娘娘?畢竟,后宮是女人的天下。
一道黑影閃過,并向她扔了一枚暗器,言鈺來不及看向來人,下意識的躲避暗器。
言鈺的武功本就不弱,自然是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不過,一切貌似才剛剛開始……
幾乎是沒留給她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緊接著一道道黑影接踵而來,刀光劍影交織在一起,即便是她再怎么厲害的武功,也招架不住他們?nèi)硕鄤荼姟?p> 很明顯他們做足了準備,要她的命。
就在言鈺疲于同他們糾纏之時,一股花香飄來。
這香味她很是熟悉,不好!是西域的迷迭香。
即便她及時的捂住口鼻,也難免招架不住,終于她還是體力不支的倒下身子。
“頭兒,這小子真是厲害,咱們這么多人都放不倒她一個。”其中一個暗衛(wèi)說道。
緊接著又一個暗衛(wèi)接道:“可不是嘛,還好頭兒還準備了迷藥,要不然……哥幾個怕是要栽在這小妞手里?!?p> “什么?她,她竟然是女的!?”
“都跟你說平日里多聽聽八卦,你瞧瞧連我永昌一字并肩王乃是一女郎,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吧。”
……
暗衛(wèi)等人對言鈺的女兒身唏噓不已。
“行了!宮里人多眼雜,咱們還是趕快撤吧?!卑敌l(wèi)的首領(lǐng)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頭兒……那這姑娘……”
“帶走!交給主子處置?!?p> 一暗衛(wèi)應(yīng)聲點了點頭,動作麻利的將言鈺扛在肩上,暗衛(wèi)們一個個皆施展輕功從宮里的暗道離開。
而此刻的言府,楚長蘇正寢食難安的徘徊于庭樹下。還時不時的看向門口處,如今都快到宮中門禁的時辰了,她怎么還沒回來?是不是她不想見他故意躲著他?
楚長蘇不禁憂慮的庭院里踱來踱去,還一遍遍的忍不住的問向下人們她有沒有回來。
可是,他還沒等到她歸來,一位不速之客就登門拜訪了。
“韞韞~你出來……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見我對不對?”楚逸辰抱著個酒壇子,醉醺醺的上門來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不肯見他,即便見面也不過是談及國事,他好想她。
好想,好想的那種。
可是,她像是瞎子一樣就是對他視而不見,無論他怎么吸引她的關(guān)注。
今晚大概是因這月色太美,就連他自己都沒忍住,就直接朝著言府的方向來了。
他想見她!立刻,馬上!
“楚世子,怕是走錯了地方,本公主這兒只有一言家家主,言鈺。并沒有你口中……的‘韞韞’!”楚長蘇不禁氣的咬牙切齒。
很好,當他是死的嗎?韞韞,韞韞!阿鈺的字‘韞之’,他在怎么傻都不可能不明白,這是要登堂入室的節(jié)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