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620年11月3日,清晨五更剛過,已被任命為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的魏忠賢領著數(shù)十名太監(jiān)宮女來到乾清宮,伺候朱由校起床,洗漱,更衣。朱由校打了個瞌睡。待到龍袍穿上后,起駕,前往奉天門,這是他兩生以來,第一回參與大朝議。
天啟時已到小冰河期來到前的黎明,11月的天氣冰冷徹骨,朱由校暗道怪不得明朝皇帝老怠政,這大冷天誰愿意起。該!一定得改!必須要改!勞資還想以后娶老婆了日上三竿呢!
來到奉天門,前面午門上鼓響三聲,第三通鼓響后,左、右掖門開啟,官軍旗校先入,擺列!大漢將軍們站得筆直,皆著明鐵甲胄,威風凜凜。
午門上再有鐘鳴響起,聲畢,掖門前排隊的文武百官分兩班入朝,文由左掖門入,武由右掖門入,入內后,在金水橋南依品級序立,候鳴鞭,各依次過橋,文為東班,武為西班,在御道兩側相向立候,這個稱為“起居”。
之后左右鐘鼓司設樂,樂起,錦衣衛(wèi)力士張五傘蓋、四團扇,自東西升立于龍椅之后的左右,兩個太監(jiān),一執(zhí)人傘蓋,一人執(zhí)“武備”,執(zhí)傘的太監(jiān)將傘立在龍椅上。
三通靜鞭響過,朱由校從一旁出來,上金臺,于龍椅處坐下,再鳴鞭,鴻臚寺唱“入班!”,左右兩班齊進御道,再排班。此時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東上”
禮畢,鴻臚寺官對御座宣念謝恩、見辭員數(shù)。此時,庭下的大臣行三跪九叩禮.
禮畢,鴻臚寺官唱“奏事!”這時才是真正奏事的時候。
此時已到清晨,陽光撒在院內,將一切染上金色,顯得異常穆肅莊重。
朱由校對此頗感麻煩,跟個木偶似的,坐在龍椅上一動不動,到奏事時才緩過來。
鴻臚寺官的聲音落下,文臣行列便有人預咳一聲,然后從班末顫顫巍巍的行至御前跪奏,道:“臣,兵部尚書黃嘉善有事奏啟陛下?!?p> 朱由校道:“平身,奏來。”
黃嘉善低頭誦章道:“老臣,年老體衰,望陛下,允臣,致仕?!?p> 朱由??粗@位兵部尚書,見他低垂的頭上白發(fā)叢生,老邁不堪,這是個能臣,但他老了,累了。歷史上,再過幾年他就去世了。既然如此,就讓有功之臣,榮歸故里!。
朱由校嘆了口氣,道:“黃嘉善為社稷有功,朕無不允之禮,贈兵部尚書黃嘉善太子太傅,允其致仕?!?p> “皇上圣明!臣遵旨?!秉S嘉善歸列。
此事畢,朱由校心中傷感,再加上早上沒吃早飯,二者相加,打算退朝,這時,文官班列里有有人咳嗽一聲,來到御前跪奏,道:“臣御史宋文清有本奏(此人為虛構)”
朱由校不耐道:“平身,奏來?!敝煊尚@幫言官們抱有深深的戒心,這些人是各黨的銃手,指哪兒打哪兒,也常常是黨爭的掀開者。但還不能亂搞,這幫人名聲甚好,頭鐵得不是一般,吃了庭杖還能賺名聲,這就很操蛋了。
宋文清垂首看章本道:“臣彈劾閣臣方從哲尸位素餐,私自結黨,臣請陛下澄清吏治,選賢任能,以正朝綱!”
朱由校皺眉,現(xiàn)在東林勢大,已有尾大不掉之勢,齊楚浙三黨唯一的保護傘就是方從哲了,唯有除了方從哲方能實現(xiàn)“眾正盈朝”,架空自己。
方從哲馬上出班,跪地道:“先皇不已臣駑鈍,使臣為揆首,今臣有負皇恩,請陛下允臣歸家待參?!?p> 朱由校還指望方從哲給自己當嚴嵩呢,想扳倒“靶子”?先扳倒朕再說。
想到這里,朱由校便看這下面的宋文清慢慢道:“愛卿可有證據(jù)?”
“臣......以祖制,聞風奏事?!彼挝那逋掏掏峦碌馈?p> “何時有這等祖制,朕聞故漢時,彈劾大臣應有證據(jù),當今首輔乃天下文官之首,人品自然是響當當?shù)?,汝這是對國之棟梁的詆毀,朕在此立律,以后御史方劾他人,必要有證據(jù),若無,便杖責六十!來人,將御史宋文清,杖責六十。諸卿謹記!”朱由校怒道。順便敲打了一番這幫“炮仗”。
“喏!”大漢將軍應了一聲,將宋文清扒了官服,帶出午門。就等魏公公的意思。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