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心里雖然也埋怨十一，但是眼看著先生就要怪罪下來，他也不能扔下十一一個人在這承受。
“先生，十一她不是有意的，她……”
可是即使是幫她辯解，他要說些什么呢？說十一是想在春雀臺留下一絲屬于自己的痕跡？
先生會相信嗎？
沈清垂頭喪氣，對著十一露出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我是在問你話嗎？”
陸寒昭瞥向沈清，那目光中的寒涼，讓沈清不禁背脊一寒。
先生很少會有這樣嚴(yán)厲的時候，沈清乖乖住嘴，不敢再說。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你們一個任性妄為，一個肆意包庇，如果不按照規(guī)矩來處置，沈清你作為長徒，該如何取信于書院其他學(xué)生？”
“先生，是十一的錯，不關(guān)清大人的事。”
十一誠惶誠恐的樣子，無疑是更加坐實了他們剛才背著先生在偷偷摸摸的搞鬼。
沈清悄悄的對十一使眼色，可是木訥的十一仿佛什么都看不見，只是很緊張的坐在地上，等著先生的判決。
“做錯了事，就要認(rèn)?！?p> “崇初書院的規(guī)矩，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破壞，哪怕是我親收的弟子也不例外?！?p> 書院里，沒有先生的準(zhǔn)許，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不能動的。
尤其是春雀臺，更是重中之重。
“先生，這個樹苗，是我做主移到這里的。”
“并沒有想要阿諛奉承的意思，也不是想通過歪門邪道來讓先生高興?！?p> 十一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做這件事的時候，捫心自問，也不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在的，她的確是想讓先生高興，但是，更主要的還是……想在這里留下些什么。
陸寒昭看著跪在地上的十一，輕輕搖了搖頭。
他剛在站在院子口，已經(jīng)聽到了事情是怎樣的經(jīng)過。
可是不管怎樣，規(guī)矩是他親手定下的，自然也不能被他親手破壞。
十一看到他的表情，像是隔了層煙霧，淡漠而疏離。
她忽然忐忑，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真的做得太過分，觸碰到了先生的底線。
“先生……”
十一急了，剛想為自己辯解。
她并不知道春雀臺的規(guī)矩，也不知道先生會這么生氣。
“十一，別說了?！?p> 沈清出聲打斷她的話，他在一旁早就看懂了先生的意思，先生責(zé)罰之意已決，任由他們再說些什么都沒用。
“學(xué)生沈清和十一，甘愿受罰?！?p> 沈清施了一禮，深深跪拜在地。
十一咬著唇，不安的跟隨其后。
“好。”
陸寒昭的目光淡淡從地上的二人掃過，“既然如此，自己去領(lǐng)罰?！?p> 后來，十一才知道，那責(zé)罰就是在一夜之內(nèi)把春雀臺里里外外的打掃一遍。
這可能也算不上什么責(zé)罰，但是，足以體現(xiàn)了先生的警告之意。
可是……
陸寒昭走后，十一一邊拿著掃帚清掃春雀臺，一邊暗暗地猜著先生的心思。
相比起受罰，她更怕先生……會因為這個而憎惡了她。
簡直越想越擔(dān)心。
到最后，她丟下掃帚，直接跑出了春雀臺。
“喂，十一，你干嘛去……”
沈清的聲音被甩在了遙遠(yuǎn)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