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沅悠悠跟在大隊后面,還時不時嬉皮笑臉地問著孟清吃不吃冰糖葫蘆,要不要那個首飾。那領(lǐng)頭官兵頗為黑線,無奈這二愣子實屬是當(dāng)朝二皇子,就算再不濟也是皇上的兒子。
于是,鎮(zhèn)國大將軍嫡女孟清被刑部的人抓進了衙門這一傳聞,又是傳遍了大街小巷。
刑部大廳之上,孟清坐在客座飲下一杯茶水,那刑部尚書本打算讓南沅坐上座,只是南沅微微撇了一眼他,便直徑坐在了孟清身邊。
于是,刑部尚書摸了摸鼻子,周圍的刑部大人們個個盯著孟清眉眼含笑,孟清明白那些個人心里定在嘲笑自己。
刑部尚書摸著胡子揚眉,朗聲道:“孟小姐,當(dāng)時您究竟為何身穿男裝鬼鬼祟祟的要了茗香閣這間廂房?”
孟清悠閑自在,道:“尚書大人,你也知道,我兇名在外,我變裝就是想低調(diào)一些?!?p> 刑部尚書嘴角一抽,心想這十六年里也從未見過你低調(diào)。但他還一臉諂媚:“可是成仙樓小廝的說,您行事鬼鬼祟祟,一出事您便離開了茗香閣?!?p> 孟清挑眉,只想著出去定要讓南沅好生整頓整頓成仙樓。
“外面吵鬧的很,我覺著影響我用飯便想走了,有問題?”
刑部尚書苦思許久,覺著孟清之言并無漏洞,只是上面那位交待過,不能輕易放過孟家四小姐。
“孟小姐,你就別難為我們了”刑部尚書又一臉悲催,似是大難臨頭。
南沅眸子微閃,眸中盡是深邃。孟清一聽,頓時覺著好笑:“你說說,我怎么個為難你個法?”
刑部尚書小心翼翼撇過南沅一眼,卻見南沅臉色難看,只好又干笑:“沒沒沒,沒為難我。孟小姐,你可以走了,我們判定你沒有殺害魏晴的嫌疑?!?p> 至此,孟清便松了一口氣。那刑部的大人們也紛紛露出笑容,表示以后一定請孟清南沅吃飯,以表歉意。
孟清卻沒好氣道:“不用了,不用送了。”
于是他們就此止步,待孟清與南沅走遠后,那刑部尚書卻一臉擔(dān)憂:“這可如何跟五皇子交差啊。”
一路上孟清南沅之間相顧無言,許是各自覺著這件事頗為蹊蹺。他們二人就這樣出府后,見孟良與孟易帶著一群人馬站在刑部大門口。孟易眉眼含笑,似在看戲。
孟良卻緊皺眉頭,喜怒不形?!八拿??!?p> 孟清暗叫不好,拔腿就想跑,眸子暗中觀察四周,只得放棄。她身后有南沅一行人,前面是二哥一行人,左右耳邊分別停著二人的馬車,孟清欲哭無淚。
孟清朝孟易投以求助的目光,孟易索性轉(zhuǎn)頭不看,她又輕拉南沅衣角,南沅卻摸摸耳朵干笑:“我還有些要事處理,清子我明日再去將軍府找你?!?p> 說完,還附在孟清耳邊低聲細語:“清子這次我可幫不了你,我最怕的便是你家二哥了,你可好生著,明日我去將軍府找你。”
“對了,我會記著給你帶金瘡藥和好吃的的!”說完,還不忘補上一句。
孟清咬牙切齒,目光如炬望著南沅逃也似的背影。孟清怒火中燒,心想下次見到南沅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只是她的現(xiàn)狀好像不太妙,孟良微微一笑,輕輕挑眉,眼皮微微顫動?!半x家出走、謀殺案,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
孟清汗毛豎立,有些作賊心虛,只好露出諂媚的笑容,略有狗腿:“二哥,你怎突然回京了?!?p> 孟易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朗聲道:“還不是你留下一紙書信,人都不知去哪了,我便快馬加鞭請得二哥出山。誰知一進京,便聽聞孟家四小姐被押入刑部問話,只好又馬不停蹄的來刑部堵人了。”
孟清心虛膽怯,低頭默默不語。頭頂卻傳來孟良低沉的男音深深嘆了口氣,又無奈道:“好了,回府再說,別害怕了?!?p> 孟清微愣,以為二哥變了性,卻突然回過神來,二哥定是以為她在刑部受了委屈。誰知那南沅來的不早不晚,偏偏她什么委屈也沒受,還讓那刑部尚書受了不少氣。
孟易也是想到這一層,也沒繼續(xù)打趣孟清。孟良的小徒弟云卿扶著孟清,輕聲細語道:“孟小姐,別害怕了。”
孟清只好順?biāo)浦?,眼淚直流,痛哭流涕,控訴那刑部尚書對她的“惡行”。回府之路頗為艱辛,孟易多想一板磚拍暈孟清,從此世界安靜。
而孟良只是溫潤如玉,靜觀默察,眸子時不時輕撇過馬車車窗。孟清心細,望著這一幕漸漸安靜了下來。
孟清一行人終是到了府上,馬車停穩(wěn)后,孟良眸子微閃,眉眼含笑。“你們回去吧?!?p> 孟易卻緊皺眉頭,孟清嘆了口氣,道:“二哥,你還跟爹生悶氣呢?”
孟良不動聲色的轉(zhuǎn)著手指的指板,眼簾低垂。孟清見孟良默默不語,只好拉著不肯離去還想說些什么的孟易離去。
下馬車時,孟清看著云卿正蹲在路邊那個小菜園,似是在采摘什么東西。那菜園是孟母北盈開鑿的,說是可以讓一些貧困人家來這邊采摘一些菜,也不用白花銀子了。
說是菜園,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小長方形的地罷了。旁邊都是水泥路,唯有那一塊兒是泥土,靠在將軍府的墻邊。
孟清又回頭望了一眼馬車,馬車車窗的門簾被打開,里面的人望著云卿的身影有些失神。孟清微微嘆氣,只好領(lǐng)著孟易回了府。
孟父孟常勝是南國鎮(zhèn)國大將軍,統(tǒng)領(lǐng)二十萬大軍,孟家軍令人聞風(fēng)喪膽,無人敢進犯南國。而孟清此時正備受煎熬,等著被傳。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孟清在廂房內(nèi)徒來徒去,她的貼身婢女小藝從院落內(nèi)慌慌張張跑來大喊:“小姐!小姐!將軍回來了!”
孟清閉上眼睛,視死如歸,走出了廂房深吸一口氣。小藝雙手叉腰大口呼吸,孟清一本正經(jīng):“小藝,今日給你家主子好生搞他一頓大餐,等你家主子回來了慶祝慶祝!”
“小姐,慶祝什么???”
“慶祝你家小姐活著回來?!?p> 南國鎮(zhèn)國大將軍孟常勝,從前便就威風(fēng)四振,傳聞孟常勝曾經(jīng)一人帶兵五千將東晉國一萬大軍打的落花流水,紛紛逃離戰(zhàn)場。只是雖孟常勝寶刀未老,近幾年卻也未再帶過兵,由長子孟冠接替了位置。
在小藝不解的目光下孟清悲壯的一步一步踏上了前往主廳之路,卻剛好碰上傳她的老仆,孟清只覺著那老仆看她的目光有些令人汗毛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