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黎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三浦一郎只感覺眼前黑影一閃,下一刻,一股沛然大力就轟在他的胸口,直直的將他轟飛倒地,劇烈的疼痛讓他感覺內(nèi)臟都要破碎了,一張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來人,將三浦先生請出去。”姜黎將伸出的右手收回來,不屑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浦一郎,沉聲大喝。
不久,就有兩個精壯的漢子跑進(jìn)來,一人抬頭,一人抬腳,抬著三浦一郎往外走。
“姜黎,你會為此付出代價?!比忠焕蓽喩硖弁措y忍,剛才姜黎那一拳直接讓他整個身體都麻痹了,一動不能動,只能惡狠狠的盯著姜黎怒聲大喝。
聞言,姜黎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眸子里滿是冰冷,那一眼,讓三浦一郎整個人從頭到腳涼了一遍,嘴唇咕噥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代價?”當(dāng)三浦一郎的身影被扔出姜府,姜黎嘴角揚(yáng)起一抹冷笑,寒光畢露。
在這個世界,姜黎只奉行一個原則,那就是:死人,才最安全。
他不會抱著敵人心中還心存一抹仁慈的僥幸,而將身邊的親人朋友陷于危險的境地,那不是他的處事風(fēng)格。
“三浦一郎?!苯璧吐暷剜闹袣鈩C然。
來到后院,姜黎走進(jìn)房間,走到書桌讓,提筆寫了幾句話,裝進(jìn)一個錦繡布袋里,將阿福叫了進(jìn)來。
“去,交給嚴(yán)振東,他知道該怎么辦?!苯鑼㈠\繡布袋交給阿福,沉聲說道。
“是,少爺?!卑⒏9泶鹪挘D(zhuǎn)身走了出去。
“少爺,黃師傅派人過來傳話,請你去寶芝林一趟?!币粋€家丁和阿福錯身而過,走進(jìn)來對著姜黎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苯桀h首點(diǎn)頭,揮了揮手。
草草的洗了個澡,姜黎換上了一身干凈利落的衣服,摘下掛在房門口架子上西洋帽,走出了府門。
來到寶芝林,姜黎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氣氛似乎有點(diǎn)安靜。
平常這個時候,不都應(yīng)該是人聲鼎沸,看病的人絡(luò)繹不絕的嗎?
“姜會長,你來了,我?guī)煾翟诶锩娴饶隳??!边@時,一道人影忽然從里面跑出來,瞥了一眼姜黎,身體一顫,雙腳發(fā)軟,登時停下來,強(qiáng)扯起一抹笑容說道,
來人正是梁寬,也不知道是不是緣分,黃飛鴻終究還是收下了梁寬這個活寶,成了他的親傳弟子。
“你好像很怕我?”姜黎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想走進(jìn)去,心中一動,抬眼看著梁寬說道。
剛松了一口氣的梁寬身體頓時一僵,臉上的笑容有點(diǎn)不太自然。
“哪里,哪里,我這是尊敬,尊敬?!绷簩掃B忙說道。
廢話,能不怕嗎?沙河幫的洪濤三天前在菜市口被斬首示眾,那凄慘的樣子,梁寬每每想起,心里都是膽寒不已。
對方落到那個下場,可不都是拜眼前這位一臉人畜無害的青年一手造成的嗎?
從那以后,梁寬就在心里發(fā)誓,以后惹誰都不要惹姜黎,不然……
“呵呵?!苯栎p笑一聲,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寶芝林。
“呼…”待到姜黎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梁寬才松了口氣,撫了撫胸口,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身上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師傅要把寶芝林搬到廣州,否則,以后要是每天都見面,我非要嚇出病來不可?!绷簩捙牧伺男乜?,一臉慶幸,向?qū)氈チ滞馀艹鋈ァ?p> 一路走來,姜黎皺了皺眉,寶芝林不僅病人少了,竟然連平日里練拳的徒弟也少了幾個。
難道出了什么事?不應(yīng)該啊,沙河幫已經(jīng)被姜黎設(shè)計,消失在佛山,寶芝林被燒一事也沒有發(fā)生,官府也不再死死盯著,又會有什么事發(fā)生?
不是壞事,那就是好事了?姜黎心中暗自想到。
當(dāng)姜黎走到后院房間里,發(fā)現(xiàn)葉問竟然也在這里,桌子上竟然還擺了一大桌子酒菜,黃飛鴻,葉問,十三姨正襟危坐,圍坐在桌子周圍,面色低沉,那場景,讓姜黎瞬間想起了電視劇中生死離別的場面。
“怎么了這是?”姜黎摘下頭上的帽子,放在門口的架子上,走到桌子旁坐下來,疑惑的說道。
“沒什么,明天飛鴻就要搬去廣州,所以今天湊時間聚一聚?!比~問說道。
“你們也要去廣州?”姜黎抬起頭,驚詫的說道。
“怎么,你也要去廣州嗎?”黃飛鴻疑惑的問道,一旁,葉問和莫少筠也是一臉疑問。
“是啊,四海商會在廣州的生意出了問題,我要親自去看一看?!苯椟c(diǎn)頭,將事情說了一遍,旋即,疑惑的問道,
“對了,好好的,你們?yōu)槭裁匆岚。磕惆嶙吡?,寶芝林怎么辦?”
“前兩天我收到一張來自省城的醫(yī)學(xué)交流會的請柬,正好湊著這個機(jī)會把寶芝林搬過去,至于佛山,還會留下來,由阿楷和世榮看著,小病小災(zāi)還是沒問題的?!秉S飛鴻解釋道。
他如今見得多了,也想出去走走看看,而在整個廣東,也就省城比佛山繁華了,現(xiàn)在民團(tuán)的事情解決,他身上再也沒有負(fù)擔(dān),正好湊著這次機(jī)會把寶芝林搬過去。
“那這下好了,我明天就跟著你們一起過去,也省的一個人路上無聊了?!苯钃嵴戚p笑,朗聲說道。
“算了,祝你們一路順風(fēng),來,走一個吧。”葉問搖頭苦笑,得,這下徹底剩他一個了。
“來?!秉S飛鴻和姜黎齊齊舉杯。
這一場酒宴直接從中午喝到晚上,還好三人都克制著,倒沒有喝醉。
黃飛鴻要收拾東西,姜黎也要回去收拾收拾,就和葉問一起告辭離開。
“佛山終究不如廣州開放,阿問,為了我干兒子,你以后也要搬過去,這人吶,還是多見見世面的好?!狈珠_的時候,姜黎拍了拍葉問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未來幾年,或許就是這個世代最后的安穩(wěn)日子了,辛亥革命一爆發(fā),緊接著就是長達(dá)四十年的混亂,出去多走走見見,總歸是有好處的。
和葉問分開,姜黎獨(dú)自一人向姜府走回去。
“嗯?”剛走不遠(yuǎn),姜黎忽然感到自己的內(nèi)心一陣鼓動,腦海中的念力突然跳動起來,與此同時,一股被窺探的感覺在他的心頭浮現(xiàn)。
嘴角揚(yáng)起一道冷笑,姜黎仿若未聞,神態(tài)自若。
轉(zhuǎn)了一條小巷,姜黎走了一會兒,猛的頓住,雙手緩緩垂下,靜靜的抬起頭。
“出來吧?!笨粗怯陌稻d長的寂靜小巷,姜黎面色平淡,緩緩的說道。
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的在小巷里傳開。
“呼…”恍然間,在姜黎身體兩側(cè),忽然跳下來十道人影。
這十個人的裝束一模一樣,一套黑色的緊身衣將整個身體都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殺意凜然。
“日本忍者?”姜黎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十個人,以前之外電視上見過的忍者,沒想到還真的有?
“姜會長,好見識,咱們又見面了?!被腥婚g,一道聲音在姜黎面前響起,一道熟悉的身影從五個日本忍者的身后轉(zhuǎn)出來,正是三浦一郎。
“咦,你竟然還活著?”姜黎看著三浦一郎,詫異地說道。
一下午的時間,按理說應(yīng)該足夠嚴(yán)振東動手了啊。
“哼,姜會長,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自己吧?!比忠焕衫浜咭宦暎幻靼捉璧囊馑迹淅涞恼f道。
“唉,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還活著,但既然僥幸逃了一命,就應(yīng)該知道珍惜,可惜了…”姜黎嘖嘖說道,憐憫的看著三浦一郎,惋惜的說道。
人吶,或者難道不好嗎?非要過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