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天,二哈一直躺在地上悶悶不樂,因?yàn)樗哪X中不斷的在盤旋著昨晚夜傾城的提議:今晚要給自己弄來一個嘴套?我去,嘴套?有沒有搞錯,本神的神格豈容如此褻瀆?這事本神是打死都不依的,不但不依,而且也是不從的。
惴惴不安的躺了一日,夜幕終于降臨了,二哈抬起頭來,看到漫天的雪螢又如昨夜一般飄落了下來,氤氳的點(diǎn)綴著這片桃林。
‘嗒嗒嗒’,一雙秀小的布鞋邁在了石板上。
二哈凝神看去,便看到一身雪色白衣的夜傾城提著一只大燈籠漫步在雪螢中。
“我回來了,二哈,有沒有想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二哈望了過來,夜傾城的臉上帶著笑意。
“哼,想你?本神這輩子就沒想過誰”二哈依舊在凝望著夜傾城。
“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夜傾城將一只手高高的揚(yáng)了起來,手上拎著一件物事。
“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嘴套?告訴你,本神是打死都不會帶的”二哈抬眼凝神看去,發(fā)現(xiàn)那手上的物事迎風(fēng)飄舞:“噫,看那形狀,好像不是嘴套啊,那又會是什么呢?衣服?”,看不清楚,二哈暗暗的猜測了起來。
夜傾城走到了臺階下,將手上的燈籠放在了地上,然后一手拎著一角,將那物事雙手展了開來,在自己的身前抖了抖,輕輕的問道:“怎么樣,漂亮吧?”
“原來是一條花色的超短裙”,二哈仔細(xì)的端詳了好一會,眼中始終流露著純潔的神情,然后在寒風(fēng)中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恩,漂亮,可是,就是太短了,現(xiàn)在的天氣可是有點(diǎn)冷的啊,你雖然擁有一雙小長腿,但確定要穿上這么短的一件裙子么”,二哈望著夜傾城,眼神中透出了一絲疑惑。
看到二哈點(diǎn)頭,夜傾城突然雀躍了起來:“太好了,我也覺得很漂亮,夢影姐姐的眼光向來是不會錯的”。
看到夜傾城高興,二哈再次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是挺漂亮的,但我還是覺得你身上的這套白色長衫比較耐看,色調(diào)純白、偏冷,符合現(xiàn)在寒冷的節(jié)氣,而且又是處在這個夢幻的雪螢之中,讓人一眼看去,頓時產(chǎn)生出了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所以啊,小不點(diǎn),我覺得你還是穿你身上的這套白衫比較合適吧,那件超短裙留著天熱了再穿”,二哈眨著哈眼,品頭論足的凝視著,一副高人的模樣,默默的在心底給出了一個建議。
看著二哈淡定的神情,夜傾收斂了笑容,俯下身來在二哈的鼻子上敲了一下,說道“恩,你喜歡就好,那等下咱們就一起去跳舞吧,我和夢影姐姐說了,今晚就先不學(xué)字了,狐仙姐姐說要接著教我跳那支雙人舞”。
“噢,原來是要穿去跳舞的啊,我說嘛,怎么這大冬天的你居然想要穿超短裙”,二哈恍然大悟,剛想明白了這一點(diǎn),頓時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唉,等等,剛才這小不點(diǎn)說什么來著?我喜歡就好?這和我喜不喜歡有什么關(guān)系么?難道……”
二哈正在蒙逼中,就聽到夜傾城又說道:“那你就快點(diǎn)穿上這件裙子,咱們一起去跳舞吧?”
“我操,真TM是給本神穿的啊,抗議,本神要強(qiáng)烈的抗議”,二哈在心里強(qiáng)烈的譴責(zé)著,就突然感覺到眼黑一黑,立即便有一雙小手將那件衣物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哈想拼命的大叫,但它知道,就算是它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能來救它,于是,它便兩眼一閉,任由那雙小手任意施為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二哈重見天日之時,它便看到了一張可愛的小臉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它,然后便見一雙小手在自己眼前拍了拍,一聲贊嘆說道:“哇,真的好漂亮啊,看看這彩袖……”,夜傾城捉起了二哈的一只前爪:“很飄逸……還有這裙擺”,夜傾城又掀起了二哈腰間的超短裙擺,在二哈的眼前抖了抖。
二哈一臉的淡定,看著自己爪尖的彩袖,還有那短到可以忽略不計(jì)的裙擺,頓時有了一種想死的沖動,不過,在它看到了自己腿上厚厚的腿毛之后,內(nèi)心的尷尬頓時化成了一股自信,它在心里默默的嘀咕道:“哼,至少,本神還穿了一件保溫的絲襪”。
“那咱們就走吧”,夜傾城看到二哈恢復(fù)了意識后,便提起了地上的燈籠,當(dāng)前帶路邁去。
看到夜傾城向前走,二哈仍滿臉的蒙逼,停在了原處。
“二哈,走啊,怎么了?”夜傾城看著一動不動的二哈,疑惑了起來。
二哈的眼神淡淡的出著神,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噢,我知道了”,夜傾城恍然了過來:“你的腿受傷了,沒有好,對吧?”
一聽到夜傾城的這句話,二哈失神的眼球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瞬間明亮了起來,只見它立即雙爪靠腰,筆直的人立了起來,同時目視前方,作出了一個立正的動作。
“太好了”,接受了二哈雙腿走路的事實(shí),夜傾城不禁拍起了手來:“你能這樣雙腿走路,那咱們跳起舞來就方便許多了,走吧,我?guī)闳ノ璩亍保箖A城牽起了二哈的一只前爪,領(lǐng)著它向著舞池的方向走去。
嫻靜的月亮掛在天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微風(fēng)中吹來了一陣淡淡的琴聲。
夜傾城拉著二哈,走上了舞池的九曲橋,進(jìn)入了舞池中間的那座亭樓之中。
“小笨蛋,你來了”,小狐仙停止了琴音,抬起眼來看向了夜傾城,余光似乎還不經(jīng)意的瞟向了旁邊的二哈,待看清了那只二哈后,不知道為什么,小狐仙竟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似乎覺得自己失態(tài)了,小狐仙忍不住低下頭來嗽咳了一會,同時在極力的控制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的抬起了頭來,臉上漲得通紅,但卻嚴(yán)肅致極,她重新打量了一眼那人立起來的二哈,問道:“請問,這位是”?
二哈表情淡定,自然沒有回答。
夜傾城卻輕輕的笑道:“狐仙姐姐,我今天就和你說過的,它叫二哈,你不是說今晚要學(xué)習(xí)雙人舞的嘛,我便把它帶了來了”?
“噢”,小狐仙展顏一笑,打量了一會二哈,又問道:“那不知它可會跳那雙人舞么”。
聽到小狐仙發(fā)問,夜傾城看向了二哈,眼神中似乎在問:你會跳么?
二哈表情淡定,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不屑的神情。
“它應(yīng)該還是不會的,那我教它跳吧”,夜傾城提議了一聲。
“恩,那好吧,等下你就教它跳一次吧,我會彈琴慢一點(diǎn),你仔細(xì)教一遍”,言畢,小狐仙便輕輕的彈起了琴來。
隨著琴聲的響起,夜傾城的一雙美眸便與二哈的雙眼對視了起來。
看到夜傾城可愛的眼睛,二哈的心里頓時產(chǎn)生出了一股怪異的感覺,它忍不住偏了頭去。
“看著我,你眼睛的方向不對,咱們跳的是雙人舞,你這樣是學(xué)不會的”夜傾城提醒道。
“切,本神還有學(xué)不會的東西么,看就看,本神還會怕了你不成?”二哈回過了頭來,一雙平淡的眼神凝視著夜傾城。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夜傾城輕輕一笑,說道:“這就對了,我們要一支手握在一起,你的另一只爪子放在我的肩上,我的右手搭在你的腰間,那么現(xiàn)在,開始了,我先跳男孩的動作,你跳女孩的動作,好不好”。
二哈自然沒有回答,于是,夜傾城便認(rèn)為它同意了。
隨著一曲結(jié)束,夜傾城引導(dǎo)著二哈慢慢的跳完了這支雙人舞。
當(dāng)舞蹈動作停下之時,夜傾城忍不住贊道:“你學(xué)得很好啊,那么接下來,便是你跳男孩的動作,我跳女孩的動作了”。
看著夜傾城可愛的模樣,二哈忍不住撫下了自己飛揚(yáng)的超短裙擺,同時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氣,因?yàn)榫驮趧偛?,它被夜傾城單手牽引著,在她抬高的手掌下做著高速旋轉(zhuǎn)的動作之時,自己身上穿的那件超短裙居然被風(fēng)完全掀飛了起來,要不是它有一層天然的絲褲,估計(jì)它就當(dāng)場暈厥了,但饒是如此,那動作也足以令它難受好久了。此時,一聽說自己接下來要跳的是男孩的動作,它的哈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因?yàn)椋泻⒌膭幼?,確實(shí)是太簡單了,就是看著這個小不點(diǎn)的眼睛和身體,走來走去,然后引導(dǎo)她完成各種動作就行了。
明白了這一點(diǎn),二哈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琴聲便再次響了起來。
有了之前第一次的練習(xí),二哈對這個雙人舞的每一個動作和細(xì)節(jié)都了然于胸了。此時,聽著這琴聲,雖然比之前快了好多,但以它作為神的頭腦,倒也難不住它。
隨著琴聲悠場的響起,二哈輕盈的引導(dǎo)著夜傾城完成每一個動作。
看著這小不點(diǎn)的舞蹈動作,二哈的眼中不禁透出了一陣陣驚詫之意,因?yàn)?,它發(fā)現(xiàn),這支舞蹈,在這個小不點(diǎn)跳來,竟是如此的優(yōu)雅和漂亮,若不是因?yàn)檫@小點(diǎn)才有7歲,而且眼中始終都透露著天真的笑容,它都以為,此刻,他戀愛了呢!
終于,琴聲進(jìn)入了玄妙的階段,二哈想起來了,在接下來的動作中,自己要抬高掌心,單手牽引著這小不點(diǎn)在自己的掌心下完成一個快速的旋轉(zhuǎn)動作了。
想到了這一點(diǎn),跟著音樂的節(jié)奏,二哈將自己的右爪高高的舉了起來,將夜傾城拉到了自己的高爪之下,然后牽引她飛快的旋轉(zhuǎn)了起來。
隨著夜傾城的旋轉(zhuǎn),二哈忍不住在心里贊嘆了一聲:“完美”。
但下一秒,看著這個旋轉(zhuǎn)的動作之時,二哈的心神卻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因?yàn)椋鼜?qiáng)烈的感覺到了,此刻,在這個小不點(diǎn)旋轉(zhuǎn)之時,它竟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這股氣息很奇怪,即縹緲,又真實(shí),即熟悉又陌生,一眼看去好像近在眼前,但眨眼之后似乎又遠(yuǎn)在天邊。
“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她旋轉(zhuǎn)之時散發(fā)出來的那種飄逸的氣息,是一種力量么?還是……”,突然,二哈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猛然睜大了。
恰在此時,隨著夜傾城的旋轉(zhuǎn),亭樓四周的湖面上傳來了:“轟轟轟”的爆鳴之聲。舞池中,無數(shù)的水花濺了起來,同時,空氣中隱約挾雜著一聲沉悶的獸吼之聲。
“荒!是荒的力量!”二哈的眼神完全呆滯住了,因?yàn)樗鼘?shí)在不敢相信:“這小不點(diǎn)居然掌控了荒的力量,怎么可能,她才多大,7歲,7歲就掌控了荒的力量,而且,還有,剛才她旋轉(zhuǎn)時的那股氣息,不正是一種意境么?7歲,僅僅7歲,便領(lǐng)悟出了意境,同時,又掌控了荒的力量,這是怎么樣的一種逆天的資質(zhì)啊,此子,將來必是8界共主了,超越神尊只是時間的問題”。
夜傾城旋轉(zhuǎn)完后,看到二哈仍保持著高抬右爪的動作,似乎進(jìn)入了石化狀態(tài),她便停下了舞蹈,奇怪的敲了敲二哈的腦門,發(fā)覺它沒有動作,夜傾城又展開了一只小掌,在二哈的眼前晃了晃,依舊沒讓二哈清醒過來,于是,她便轉(zhuǎn)過了頭,望向小狐仙問道:“姐姐,它怎么了”。
“恩,可能是因?yàn)樗谝淮慰吹侥愕奈璧妇尤灰鹆吮Q,所以嚇住了吧,你搖晃它一下,也許它就清醒了”,小狐仙提議了一下。
“恩”,夜傾城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手抓住了二哈的肩膀又輕輕的搖晃了起來,搖了一會,二哈便清醒。
二哈的意識一恢復(fù),它的雙爪立即抱住了夜傾城,‘嗷嗚’一聲對月鳴叫了起來,那模樣,差點(diǎn)就口吐人言了。
緊接著,它又立即閉了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頓時從哈眼中閃出一道金光,射入了夜傾城的眼瞳里,半晌過后,它的整個哈頭又一次石化了。
“劫命之人?怎么可能會是劫命之人呢!這,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好的姿質(zhì),如此天才的人物,居然是一個劫命之人!”
二哈的腦中再一次不可置信起來,它在心里暗暗的嘀咕著:“傳聞,劫命之人,可是活不過18歲的啊,也就是說,這小不點(diǎn),根本活不久!唉,可惜了,可惜了,如此可愛的一個小不點(diǎn),如此好的資質(zhì),竟會半路夭折,老天竟對她如此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