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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國第一公子

第十章 開爐煉丹

戰(zhàn)國第一公子 鄢郢東君 3074 2019-01-24 16:02:50

  公子羽在中山國的地位比較特殊,他雖是大臣之子,但也有中山公子之名。故而,公子桓前來,他得先依臣子之禮,在門前恭迎。而處于對公子身份的尊敬,季陀這個中山國最大的司馬(內(nèi)臣,中山姬姓的管家)都得向公子羽行禮。

  公子桓之下,皆須行禮。而公子羽則帶眾人向公子桓行禮。

  一堆繁瑣的禮節(jié)過后,公子桓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來到公子羽面前。

  公子桓拉著公子羽的衣角,奶聲奶氣的問道:“羽哥哥怎么都不回顧都了?桓弟可是很久沒有見到羽哥哥來!”

  公子羽對公子桓并不陌生,公子羽來到這個世上,在床上靜養(yǎng)之時,公子桓就曾來探望過他兩次。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公子羽還對環(huán)境有些陌生,不敢與人多言。

  正所謂言多必失,公子羽一直都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在公子羽漸漸熟悉和了解公子桓之后,公子羽的戒心自然也沒用在這個十歲小孩子的身上。

  公子羽見公子桓很是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公子桓的小臉,蹲下來,故作神秘道:“因為這里比顧都更有意思,這里好玩的東西更多?;傅芟氩幌胪姘??”

  “羽哥哥說的是真的嗎?桓弟在顧都可無趣了,苕姐姐整日就直知道投壺,而且還沒羽哥哥投得好,桓第都快悶壞了!”公子桓說著,還對公子羽身后的彩衣孟鼓苕做了一個鬼臉,像是在埋怨孟鼓苕自己來找公子羽玩,都不帶他來的意思。

  孟鼓苕癟著嘴,故作抱怨道:“小白眼狼,苕姐姐回顧都再也不帶公子桓玩了!哼!”

  公子桓撓了撓頭,似乎再想什么,片刻后,公子桓湊到公子羽的耳邊小聲道:“羽哥哥,苕姐姐說你的壞話,說你是大壞蛋!”

  公子羽看了一眼孟鼓苕,似笑非笑得對公子桓道:“那等下羽哥哥帶桓弟去看煙花,就不帶你苕姐姐了,好不好?”

  “煙花?什么是煙花?比投壺還好玩嗎?羽哥哥,羽哥哥,快帶桓弟去看!”公子桓兩個大眼睛充滿了好奇和疑問。

  “煙花可比投壺有趣多了!煙花像閃電一樣耀眼,比花還要漂亮……”

  “羽哥哥,桓第現(xiàn)在就要看!我們這就去好不好?”

  公子羽點了點頭,拉著公子桓來到了后院。

  公子羽對徐角道:“去準備一些竹筒,按照昨天的那個量,灌進竹筒里。切記只要上下要用泥封……”

  徐角揉了揉,昨天被易師鞭打,還有些淤青的眼角,擺手道:“角今日不適……不然……”

  公子羽笑道:“放心,這次不會有什么危險?!?p>  徐角有些猶豫,道:“那公子先把易師的耳朵捂上……”

  “……”

  正堂上,老伯和季陀這兩個老友相談甚歡,想來也是多日未見,甚是想念。

  老伯和季陀曾為一車之兵,同為車將,感情自然很深。

  二人寒暄過后,季陀便隨口道:“公子羽雖被驅(qū)逐出城,但如今也有封地了。倒也算是因禍得福。”

  老伯笑道:“公子好游玩,出了顧城倒也清靜。若是公子能在河頭封君,也算了去了家主的心頭之事?!?p>  季陀聞言,微微皺眉,道:“封君雖好,但公子羽畢竟是大臣之子。若不能子繼父業(yè),怕也……”

  封君,一國公子有了封地之后,在立冠之年便會接受君王的賜封,以封地之名而封君,是氏族公子成年的一種象征。最后名的戰(zhàn)國四公子,立冠之后,便稱信陵君、孟嘗君、平原君……當然也有說法,君是尊稱,與封地和年齡無太大關系。

  公子羽若在河頭封君,則向世人承認了公子羽靠血緣關系也可得封地的事實。按道理說,臣子若得封地,必須要獲得一定的功勛。而公子羽的父親,公孫焦都沒有封地,他的兒子卻有封地,這無疑是對公子羽身份尊貴的一種認可。

  老伯期盼公子羽封君,是希望公子羽的身份更加尊貴。

  而季陀覺得公子羽封君不好,是覺得公孫焦只有一個兒子,理應子承父業(yè),成為中山國的大臣,然后一步步提升自己的地位。

  兩種發(fā)展無疑是公子羽未來要走的路,無論他走哪一條,皆是各有利弊。若要在利弊中深究,恐怕季陀要比老伯要了解得更多。畢竟他比老伯要更接近權利中心。

  老伯也知道,子承父業(yè),是家主公孫焦最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只是……

  老伯長嘆道:“家主學識淵博,志學之年時(十五歲)曾游學諸國。立冠之后,回中山,便被委以重任,是以年少志于學而臣于國主。不是老奴埋汰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整日只知玩樂,若無學識而上位怕是……唉!”

  “尸位素食?”季陌探著頭,一臉獻媚,補充道。

  然而他獻媚的功底實在是太差,老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嚇得他連忙縮回頭去。

  老伯翻了個白眼,像是在說:我家公子,我埋汰一下就算了!你算哪根蔥啊?有什么資格說這些話?

  季陀也是清楚公子羽以前的所作所為,也不禁長嘆了一聲。季陀拍了拍老伯的肩膀,寬慰道:“或許公子能封君也是好事!”

  老伯點了點頭,只能這么想了。一條路走不通,好在公子羽還有另一條路。

  這是季陌又插嘴道:“封君可是要納貢,只是不知公子羽拿何物進貢。如今河頭百姓,不種粟而種麥,這恐怕……”

  老伯怒道:“納貢,可用錢帛、五谷。麥又有何不可?”

  季陌之意,在于提醒季陀,河頭種的是麥子。到時要納貢,公子羽要是以強權威脅要其以錢帛換麥,他是不愿意的。

  季陌的提醒之言很奏效,季陀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季陀不能管,但是一定要提醒。

  “今送公子桓來苦陘,一為解公子桓對兄長的思念之情,二則是來替國主問候公子!”季陀后面一句咬音極重。

  老伯是五大三粗之人不假,但老兄弟的這點好意提醒,他還是看得出來的。也就是說,要是公子羽胡作非為,他雖然管不了,但是國主會知道。所以還讓老伯提醒公子羽,讓他注意和收斂。

  老伯聽出了話里的意思,隨即哈哈大笑。

  對季陀道:“老兄無需顧慮。公子雖平日喜玩鬧,但卻善于生財之道……”

  “莫非是收刮民財?”季陌下意識出口道。

  老伯壓著牙,努力保持著笑容不變,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以麥收財!”

  季陌有些不信,道:“怎么可能?麥難以下咽,怎可換錢帛?我萬萬不信!”

  老伯冷笑,正想去找一個饅頭來把季陌的最堵上。

  而就在這時,公子羽卻進來了。

  見老伯那邊模樣,公子羽故作神秘的笑道:“幾日之后,縣令大人自會知曉!”

  顯然,公子羽從后院走回正堂時,聽到了三人的一些談話。

  “幾日之后?莫非公子尚未成熟的麥子也能換錢帛?”現(xiàn)在還是春風剛過,是初夏之時。遠還沒到麥子成熟之際。故而季陌會有此問。

  公子羽微微一笑,道出了讓人震驚的言語。

  “我的麥子,是在冬天種的!”

  不光是季陌,就連見過諸多世面的大司馬季陀也有些震驚了。

  冬天種小麥,麥子還越冬了?

  “若諸位不信,可推門瞧瞧!”公子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人出了公子府,望河頭數(shù)里良田,果然已經(jīng)有人在收割麥子了。

  季陌大驚,急步朝麥田走去:“不可能!這不可能!分明……”

  手握一粒,慢慢咀嚼,季陌的臉如同這麥子一般,黃得讓人心驚。

  “公子,這……這是為何?”季陀難以置信道。

  “冬小麥,也就是宿麥!以宿冬而得名!我出城時,萬里飄雪。也就是那時,宿麥入的田……”公子羽解釋道。

  其實宿麥,并不是公子羽發(fā)明的,而是本來就有的。麥子最早發(fā)現(xiàn)在距今四千多年前的樓蘭被發(fā)現(xiàn),而宿麥,也就是冬小麥,最早可追溯到西周。

  《逸周書。卷六。嘗麥解》中記載“維四年孟夏,王初祈禱于宗廟,乃嘗麥于太祖?!?p>  意思是說,在周成王(公元前1055年~公元前1021年)孟夏(四月左右)在這個地方嘗新麥。而在四月成熟的新麥,也就是后來在漢朝才因為董仲舒的推廣而漸漸出現(xiàn)在人們視野里的宿麥。

  “公子有奇想,下官佩服!但公子如何用麥子換錢帛呢?”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季陌問道。

  老伯欲言又止,而公子羽故作神秘道:“先前已經(jīng)說過了!縣令大人,不日之后,便可知曉!”

  季陌已經(jīng)在宿麥這個問題上,落了下風,為找回顏面,換言道:“聽聞公子善煉丹之術,但煉丹之術,乃耗費錢糧之事。如今小麥初成,我且暫信,公子能以麥換錢帛,但河頭百姓秋收之后,又將存多少余糧呢?”

  季陌明著暗著,就是在想譏諷公子羽煉丹耗費錢財,實際上卻天天炸爐。

  公子羽聞聽此言,自然能推斷出季陌平時沒少關注公子府的動向。

  公子羽也不指責,對其道:“那今日,我且開爐煉丹,以贈二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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