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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帝愔寵

第三十七章 云三小姐

血帝愔寵 芫嫮洍 3185 2019-01-16 11:30:28

    “帝君謬贊,莫無本是涅丹的子民?!毖澡鲪忠琅f低著頭,聲音平穩(wěn),似乎絲毫不覺惶恐。然此時藏于袖中緊握的拳慢慢松開,卻已經(jīng)滿是冷汗。她已經(jīng)說她是涅丹的子民,就代表她只會效忠這個國家的主任。都這樣表忠誠了,至少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算是承認她了,哪怕并非全然信任。有這個庇佑,想來云宓也不敢在明面上找她的麻煩。

  “下去吧?!毖劭粗紫陆z毫不為他的氣勢所動的人,不經(jīng)意皺了皺眉,半晌卻收回視線。

  “是。”一直懷著忐忑心情的言梓愔聽到這句話如臨大赦,一直到走出御政殿。言梓愔幾乎垂了一個下午的頭才直起來,她幾乎都能聽到在那一瞬間脖子發(fā)出的聲響。若非多年的忍耐力,她都想在這危機四伏的宮中揉一揉已經(jīng)僵硬的脖子。

  言梓愔這邊倒是輕松,此時在與書房內(nèi)另一人卻備受煎熬。木安看著從言梓愔除了御政殿就沒再有任何動作卻渾身散發(fā)著冷意的血帝,擦了擦額頭無形的汗,眼里不由帶了幾分怪異之色。

  這邊言梓愔由小夏子領(lǐng)著出了宮門,便在回邱府的途中下了馬車。又饒了好幾條街,再三確認沒人跟著,這才從廚房的后門回了家。

  慢慢關(guān)上木門,言梓愔心中沒有絲毫的輕松反而愈加凝重。本來為了怕泄露身份,她最近最好應(yīng)少出門。可答應(yīng)了邱梵隱照顧藥園,而且她已經(jīng)算站定位置。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此時莫名其妙的消失反而成了下下策。

  “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這時前院突然響起憐雪急切的聲音。想來雖然中午打了招呼,卻一個下午沒回家,娘親與憐雪定是著急了。想著用手揉了揉臉,揚起一個清淺的笑。

  “憐雪,我……?!?p>  于是一整夜就在言峰與季雨柔的輪番的訓(xùn)斥中,做了各種保證,鬧騰了大半夜才被允許回了房間。

  提心吊膽了一個下午,言梓愔可以說是身心疲憊。洗漱一番,連看醫(yī)書的精力都沒有了。躺在床上,很快便進入深眠。殊不知在這無月的夜,幾人因她而徹夜難眠。

  接下來的幾天,宮中的人似乎忘記有她這號人物。朝廷一派祥和,言梓愔也有最初的不安慢慢平靜下來。也罷,心急有何用,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平靜度過了一周,消失了半月的邱梵隱終于現(xiàn)身了。而隔天本來還不算擁擠的大街可以算是人山人海,更甚者附近的酒樓擠滿了各種妙齡小姐,上至千金小姐,下至小家碧玉。所有人一大早就翹首以盼,凱旋歸來的政淵王所統(tǒng)帥的大軍。

  于是一大早街上的人幾乎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因著一連半月藥園都由言梓愔打理,所以邱梵隱難得人性化地放言梓愔三天的假。言梓愔也沒有拒絕,最近她在邱梵隱哪里剛好看到一本關(guān)于調(diào)理身體的藥膳醫(yī)書。這幾天的假正好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尋些草藥,做些藥膳,也未免娘親一直喝苦澀的藥汁。

  大軍歸來的消息在祈天城早就傳開,為了避免人多的情況,言梓愔早早就離開。所以錯過了城中意料之內(nèi)的盛況。

  一直到接近午時,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才進入祈天城。為首的政淵王穿著一身銀色的盔甲坐在黑色的寶馬上,俊顏帶著莊嚴與肅穆。其后是振國將軍與其他將領(lǐng),最后便是官職不大或沒有官職的士兵。一行人浩浩蕩蕩走過大街,一路上如思雨般的絲絹、荷包不間斷得從天而降。

  一個時辰之后,御政殿。

  一身戎裝的政淵王跪在中央,端坐的血帝卻沒有批改奏折而是至政淵王面前,親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人。

  “身體如何?!?p>  “謝帝君關(guān)心,臣弟的身體已經(jīng)痊愈?!闭Y王順從起身,恭敬回稟道,卻又非全然公事公辦的語氣。

  “下去吧,一天后將舉行慶功宴?!毖劭戳丝村ш枏?,似乎確認他真的沒事便擺擺手。

  “是,臣弟告退?!卞ш枏┬闹辛巳?,血帝是讓他休息。也不再多說什么,退了出去。世人皆知血帝殘暴,所以導(dǎo)致眾叛親離。然只要見過這樣的場景,才會知道謠言是多么不可信。

  翌日,帝君的旨意便下達到祈天城各個有官職的家中。似乎是為了表示與民同樂,就連區(qū)區(qū)七品官的言峰都接到圣旨并且特命帶上家眷。

  言梓愔一聽這個消息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關(guān)于藥膳的事,言梓愔便從邱梵隱那里知道宮廷有幾道藥膳對季雨柔的病大有助益。而且她知道這次宴會為了保證安全,藏書閣的守衛(wèi)會被調(diào)往宴會所在地。她有足夠的機會和時間將藥膳的房子抄寫下來。然宮廷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上次進宮的九死一生至今還令她心有余悸。

  不管言梓愔心思如何復(fù)雜,言峰與季雨柔卻同樣是忐忑大過興奮。言峰也算對皇宮有初步了解,而季雨柔生于大貴之家,勾心斗角已是見慣。所以兩人都知皇宮并非是好相與的地方。為防在宴會上出錯,一向不出門的季雨柔破天荒地出了門,又是置辦首飾,又是裁剪新衣。一天折騰下來,當真是比在現(xiàn)代逛一整天街還累。早早被溫柔的娘親趕去休息,第二天又早早的被憐雪從被窩中挖出來,一頓囑咐。于是又一整天浪費在宮廷禮儀和服裝上,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自己的裝束,就坐上進宮的轎子。言梓愔只覺得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散發(fā)著疲憊的信息,偏偏娘親折騰下來除了臉蒼白了些,竟不見半分疲憊??粗居耆峋o張得捏著手中的手帕,言梓愔心疼地握著她的手。

  季雨柔神情似一怔,會握住言梓愔的手,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她雖出自富貴家族,卻也不是有幸進過宮。然小小后院那勾心斗角便層出不窮,何況這帝王的后宮。不知其中根源的人,只欣羨這中機遇,卻從來看到富貴后的陰暗。季雨柔雖養(yǎng)在深閨,卻身染書香,她自然看透其中兇險。所以此時她緊張之余更多了些害怕。

  言梓愔又何嘗不知季雨柔的擔憂,只不點破罷了。何況說是慶功宴,不如說是給祈天城各個家族的女子一個亮相的機會。相信想出風(fēng)頭的人大有人在,該是無人會注意身份微小的言峰等人。

  馬車到達宮外時,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些時間。那朱紅的大門停著各式的馬車,打扮光鮮亮麗的夫人小姐由著自己的丫鬟扶著下了馬車。品級的不同從那精心裁制的衣物便能看出。身份較為高貴的夫人小姐臉上帶著高人一等的神色,跟著領(lǐng)路的小宮女,小太監(jiān)怡然而去,不見絲毫的緊張之色。

  這可是宮廷宴會,哪怕再捉襟見肘的家族都是傾盡所有,那馬車衣物也是一等一的。于是言梓愔他們青色的馬車就顯得有些突兀了,再看轎中衣著素雅的人兒,頓時旁的人心中便多了一份鄙夷。而言峰素來在宮廷沉浸于藏書館,根本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此時這些自然算不得什么,而季雨柔與言梓愔卻非眼界狹小的人。對那些目光熟視無睹地下了馬車,步履優(yōu)雅而美麗。因為宮中宴會,除非圣旨上的人,旁的人是不允許進入的。所以憐雪自然被留在宮外看守馬車。

  就在宮門口所有人都安靜地跟隨者領(lǐng)路宮女、太監(jiān)進入宮門時,這時一輛四駕華麗的馬車卻不緊不慢靠近宮門。待走進,一些眼利的夫人卻認出馬車的標志,不由地驚呼出聲。

  “是云丞相的馬車!”

  這時,一只纖纖玉手伸出車簾。一梳著飛天髻,身著鑲金邊紫霞群的女子探出頭。她眉如柳葉,唇似桃瓣。臉頰暈著恰到好處的紅暈,唇角喊著溫和的笑意,恍若霞光降臨的仙子。

  “快看!是云三小姐,涅丹第一美人兒?!?p>  “不愧是第一美人兒,宛若天仙下凡?!?p>  ……。

  那云三小姐還沒完全探出身,周邊的贊美的聲音便傳開來。然其中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羨慕又有幾分是幾度,又有誰分得清。畢竟云家現(xiàn)在的勢頭可是直逼皇家,太后是云相的妹妹,從輩分上算下來,血帝都得叫云相一聲舅舅。更別說云相還是血帝的開國功臣,真真可以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卻在這時,兩匹火紅的馬向?qū)m門沖了過來。看那速度就算立即減速到宮門也停不下來,更比說這輛馬車似乎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這么大的聲響,自然引起宮門口的所有人的注意。然所有人卻沒有想到在宮門口竟然有人敢這樣的放肆,皆是愣住了竟忘記閃躲。而言梓愔卻很快反應(yīng)過來,扶著季雨柔隱退到安全的位置。

  只見那輛高調(diào)的馬車飛速至云家馬車旁,接著但見馬車上的魁梧漢子雙手一緊,兩匹火紅色的馬嘶鳴一聲,竟停了下來,剛好停在云家馬車旁。云家的馬車前的馬匹被這樣一驚,當即不安動了動蹄子。馬車也不時地晃動著,那駕車的人立即收緊手中的韁繩。

  待馬安分下來,那人額頭已經(jīng)滿是冷汗。他忐忑回頭,卻見那位云三小姐一手被馬車旁的丫鬟扶著,一手抓著馬車。臉微白,發(fā)微亂卻絲毫不損她溫柔如仙的氣質(zhì),見馬車夫不安的看著她。還揚起一抹安慰的笑。這一舉動不單收買了馬車夫的心,更是令周圍的人贊不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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