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阿媽……剛才領導來電話,說有緊急事情要處理……我可能,明天一早就去市里了?!贬j釀到晚飯過后,張云海終于鼓起勇氣向父母辭行。
“咋這么著急呢,不是說要到十五嗎?”
“我們……單位,有個急件要送,加上大學同學劉志初六訂婚,我可能得在市里住幾天,如果事情處理完的早,我回來過十五。”
看著阿爺阿媽的不舍表情,張云海也是一陣心酸,自己半年沒有回家,好不容易年底回來一趟,住了兩天又要走。
見爸媽又要嘮叨,他噗嗤一聲笑出來,算是緩解尷尬的氣氛。緊接著,小張同志一提大衣,雙膝跪地說道,“看我這記性,兒子還沒給阿爺阿媽拜年呢?!闭f完各磕了一個頭??粗鴥鹤有α?,夫妻兩個稍稍放下心來,忙把張云海扶起來。
“如果過了十五還沒忙完,兒子可能就直接回單位了,您倆也不用擔心。”張云海若無其事的說道,說完就要回屋睡覺。
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什么,又回頭說道,“公司有規(guī)定,‘送單’的時候不能接私人電話,沒啥大事別給我打電話啊,我會往家打的。”
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自己屋里跑去,留下茫然無措的夫妻兩人。
……
這樣般跟父母辭行,張云海也是半宿沒睡著。說起來,從離開成京到現(xiàn)在還沒睡過一晚的好覺呢。
既然睡不著,那就做些準備吧,張云海從背包里拿出專門的符紙,用隨身攜帶的朱砂硨磲粉研磨,無根水化開,麒麟紋軟毛筆沾滿,筆走龍蛇……
臨到天亮時,一打符紙已是寫滿了各式各樣的靈篆,雖然自己畫的靈符材質(zhì)和效果都要比要小冉送自己的差很多,但是誰讓她不在自己身邊,多準備一些材料總是好的。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張云海有些疲乏,可是又不忍看到父母送別自己的模樣,悄悄疊好被褥,出門開車上路了。
天東省淄城市的南部山區(qū),大年初二的破曉時候,崎嶇的山路上遠遠照來兩道亮光,正是顛簸了半個多小時的張云海。
副駕駛座上,一只火紅毛發(fā)的小“貓”,正開心的吃著爪子里的酥魚。
“云海,你媽媽手藝可真不錯,這是我來到這兒吃過最好吃的食物了?!?p> “切,你才來到人世間多久啊。熱乎的熟食吃過也沒幾頓吧。”張云海想著這小家伙整天露宿野外,怎么可能吃上熟食。
小云湖認真的比劃了下爪子,“好像真的沒幾頓?!?p> “小湖,你到底來自哪里??!”
“這已經(jīng)是你第幾次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釋嘛。”
“好吧,算我沒問。你這小家伙,還沒嘗過這世間真正的美味呢!”張云海唾沫飛濺道。
“快說,快說,還有什么好吃的!”小云湖滿臉期待。
“聽我說哈,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咸鴨、醬雞、臘肉、松花、小肚兒……”
“喔喔~”聽著張云海嘟嚕嘟嚕越說越快,小云湖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直到張云海把所有菜名都念完,她還沒回過神來。
“云?!銓@些好吃的……怎么記得那么清楚啊!一定經(jīng)常吃吧?!?p> 張云海哈哈大笑起來,“其實,我也沒吃過??!”
“那你……怎么都記得?”
“因為我喜歡聽相聲?。俊?p> “哈?”
小云湖卻渾不在意的吧嗒著嘴,沉浸在這美味的,呃,菜名中無法自拔。良久良久,“云海,改天帶我去嘗嘗好不好……”
“那保管沒問題!哈哈哈”張云海寵溺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突然,一個人影閃到車前。
“咣!”人影飛了出去。
張云海一腳剎住車子,心中冷汗直冒,我撞死人了?!
小云湖沒系安全帶,此時小腦袋撞在前玻璃上,同樣摔得七葷八素。
它見張云海要去開車門,尖叫了一聲,“慢著!”
張云海疑惑的看向小云湖。
小家伙冷冷的說道,“這人有問題,跟昨晚那倆……一個氣息。”
張云海一愣,閉上雙眼將自己的意識延伸出去。七八米外,那個被撞飛的‘人’,骨頭咯咯響起,竟然晃了晃身子站了起來,原本身上的黑氣也隱隱吸收到身體里。
“果然,又是一個陰物?!?p> 遠光燈打開,那‘人’竟是一瘸一拐往車這邊走來。張云??吹那宄瞧破茽€爛的棉衣下面,正露出綢子的布料,不是壽衣又是什么。
“尼瑪,說什么來著,初一見紅,一年都沒好運。”嘴上罵罵咧咧,手上動作卻不減,LAND STARA拉到S檔。
“坐穩(wěn)了,小湖!”
說罷一腳油門踩死,3.0T的V6發(fā)動機如一匹呼嘯的野獸咆哮著沖向跑過來的陰物。
又是“咣”的一聲,‘它’劃出一條弧線,飛出十米有余。
不等那陰物站起,張云海已開門躍出駕駛室。
……
話說那陰鬼正在趕路,遠遠看見有車子駛來。
他興奮的鼻子都歪了,剛想攔下車來,在這荒郊野外的殺了這個倒霉鬼,順便采了元陽去練爐鼎。誰知那人的車子速度絲毫不減,竟然把自己撞飛出去。
“這家伙開車不看路的嗎!看我怎么玩死他!”
那陰鬼剛想站起來施展神通,誰知道那車子大燈一閃,居然知道撞上了人還要補一下,而且第二下比第一下更狠!
“太不講究了,連鬼都不放過!”陰鬼氣憤到了極點,暗暗決定,等這人下車一定要把他的尸體大卸八塊!
司機果然要跑過來查看,陰鬼驟然站起,向來人撲去。
話說張云海早已做好準備,見陰鬼從地上猛然以詭異的姿勢撲向自己。放在背后的左手“雷指”瞬間點出,一道光華從張云海的指尖冒出,直刺陰鬼的眉心。
那陰鬼發(fā)現(xiàn)不妙時,立馬要側(cè)身去躲閃,只是以有心打無心,已是來不及了。電光戳中眉心,陰物的鬼氣為之渙散,張云海右手中指食指已將一張符篆貼到陰尸的后脖頸。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那‘人’居然筆直的向后倒去。
張云海沖上前去,手中三根毛衣針分別扎在軀體的額頭、心口和小腹部位。
“乎~”長舒了一口氣,他如拖死狗一般把陰尸拖到自己的后背箱里。
“‘定鬼符’加上‘困魔陣’不信收拾不了你!”
此時,張云海繞到車頭,看著凹陷下去的發(fā)動機大蓋,輕輕嘆了口氣?!斑€真是頭鐵??!”
重新回到車上,太陽已是從東方升起,遠處的村落傳來一聲雞叫。張云海再次放下心來,陰物都怕日光,想來加上自己的陣符,不用擔心陰鬼會遁走了。
“小湖,看好后面這家伙!”張云海呲了呲牙,也不管云湖聽不聽的懂,自顧自的說道,“這可是咱們的投名狀啊……”
……
八點出頭的時候,張云海終于來到天東辦事處的臨時指揮所——老友山莊。
車子剛開到門口,一個提著鈴鐺的青年朝這邊走了過來,鈴鐺應聲而響。來人標準的鞠了個躬?!案兄x您能前來相助,我叫歐洋,是天東辦事處濟州府的D級執(zhí)事,請出示您的證件!”
張云海搖下車玻璃,和氣的跟歐洋握了握手,又將刻著重名鳥圖案的身份徽牌拿了出來遞給歐洋。
“原來是華北辦的同事,大過年的,辛苦大哥了!”
“這聲大哥可不敢當,咱倆還指不定誰大呢,我也是D級執(zhí)事,正該相互學習才是?!睆堅坪Vt虛的回答,讓對方好感倍增。
要知道,D級執(zhí)事是靈界正式外勤人員的最低等階,那些遠道而來的高階執(zhí)事,大過年不能與家人團聚,誰不是滿肚子的牢騷。這一天下來,接待的人里十個倒是有七八個沒給歐洋好臉色看的。
“張執(zhí)事,請先到前臺填寫下信息,然后您可以到后樓205房間休息,晚上六點有個會議,到時候會有電話通知您?!?p> “叫我云海就好了,對了歐洋,張文獻主管現(xiàn)在哪里?我有情況要找他。”
“這會兒他大概跟謝特使在三樓的辦公室,您上去找他吧!”說著,歐洋指了指三樓偏西的一個辦公室。
……
張云海來到辦公室門口,卻聽見里面正激烈的爭吵。
“老謝,你的辦法太激進了!我不能拿全城人的性命讓你冒險。”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糊涂,陣法是我設的,下面什么情況我比你清楚!這股陰暗之氣越來越重,如果等到它完全蘇醒,那才真是……你這一城都要陪葬了!”
“你有幾分把握!”
“五五開?!?p> “我不同意!我現(xiàn)在就給總部匯報!”
“別天真了,如果……早就來了,現(xiàn)在只有我來這里,這態(tài)度還不夠明確嘛!”
“難道,唉!”蒼老的聲音無奈的一聲嘆息,突然大吼一聲,“誰在外面偷聽!”
張云海瞬間感覺一股威壓向自己襲來,拿著徽章的手竟然有些顫抖?!霸趺椿厥??這股威壓,至少得是靈智巔峰境界的強者了吧。”
“零捷……成京執(zhí)事前來報道,有急事匯報?!睆堅坪n濐澪∥≌f道。
“成京?魏長陵?!進來。”
那股威壓已經(jīng)撤去,張云海抖了抖剛才不爭氣的雙手,推門走了進去。
他進門打量了辦公室的格局,古樸的擺飾襯托一張更古風的茶桌,所有的擺飾竟然暗合八卦陰陽之理,中間的茶桌如八卦的陰陽雙魚,是極佳的風水格局。
看著茶桌前精神矍鑠的白發(fā)老者,張云海已經(jīng)辨認出身份,鞠了個躬,禮貌的問道?!罢垎柲奈皇菑埼墨I主管?!?p> 老人點點頭,看著面前這個神采奕奕的年輕人,“你就是魏長陵手下的兵?”
張云海微微一笑,“魏哥是我們主管,但我去年才去那邊辦事處,還沒向魏哥學到什么。”
“魏老鬼還沒死嗎?”另一個尖銳的聲音從床邊的沙發(fā)前傳來。張云海凝目望去,是個披頭散發(fā)如瘋漢一般的中年人。
看來魏長陵這冤家不少啊,張云海心里雖然很不爽,但是這嘴上卻嘿嘿一笑,俏皮的回答道,“托謝特使的福,他還厚顏無恥的活著呢?!?p> 謝王孫一口茶水噴了出來,仔細打量起這個年輕人,不住點頭道,“嗯嗯,不錯,你這年輕人對我脾氣。我喜歡!”
聽到張云海對自己的上官不敬,張文獻微微皺眉,冷冷的問道?!罢f吧,有什么事情要說的?”
“那個,我在來的路上抓到一只附身的陰鬼,猜想可能與案情有關,就來請示一下……”
“噗!”謝王孫剛咽下去的一口茶水又噴了出來。
“快!帶我去看看!!”
張大拿
今天情人節(jié),跟自己媳婦過節(jié)的書友,祝你們幸福!跟別人媳婦過節(jié)書友,祝你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