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年收拾完小叔的尸體后,外面天色已經(jīng)微亮。
他沒繼續(xù)在研究所多待,手中握著些東西就又偷偷摸摸溜走了。
而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從小叔身上找到的“遺物”遞給蜀錦看。
正在打太極的蜀錦接過:“咦?這石頭有些眼熟啊……”
說著,女孩兒還從衣服里也掏出一串差不多的石頭項鏈來。
只不過她這一串更普通些,雖也是黑色,但更顯粗糙,就像是隨手從路邊撿來的一樣。
這是她和李文他們第一次基地外出任務(wù)時那個醫(yī)院里的奇怪女孩兒送的。
比較著這兩塊石頭項鏈,蜀錦不禁又想到了那個亞麻發(fā)色的女孩,那個在“圣城”的醫(yī)院里和他們有一面之緣的女孩:雋鶴。
她出現(xiàn)的方式是如此神奇,透著神秘和迷霧重重的色調(diào)。
“我等你們很久了?!?p> 蜀錦還記得這是她見到他們時說的第一句話。
就像是一切都在預(yù)料之中一般,女孩的灰色大眼睛雖然沒有一絲光芒,卻似乎能看透一起,看透人靈魂的顏色。
“我是一名占星者,也許蘇少聽說過有關(guān)于我們家族的事……”
占星者,獲稱于占星術(shù)。
占星術(shù)亦稱星象學(xué),是用天體的相對位置和相對運動(尤其是太陽系內(nèi)的行星的位置)來解釋或預(yù)言人的命運和行為的系統(tǒng)。
因此占星者,狹義上講就是大家普遍所說的預(yù)言家。
頓了頓,那女孩兒繼續(xù)道:“我和我的族人雖能預(yù)測未來,但是天象不可變,大事知道了卻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去改變?!?p> “可有些事情說出來卻是可以加快未來進度的,不算改變。”
說到這里,少女笑了,灰色的大眼睛里平靜無波,無悲無喜,但蜀錦卻似乎看到了一片蕭瑟和荒涼。
“其實有些時候,比如現(xiàn)在,我真的挺想看看你們的模樣,看看這個世界。”
說這句話的時候,雋鶴那白皙的面龐上,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畫上去的一般,富有針織畫的顆粒感和不切實際的美感。
“我族人貪心,雖獲得傳承,卻仍不知足,直至用雙眼換取這項能力,本就是逆天?!?p> “天生異象,你們在未來還會遇到很多奇人異事,也請你們盡可能的去收服他們?!?p> 少女的嗓音帶著些空靈,就像山那邊的迷霧,透著朦朧的虛幻感。
迷迷糊糊間,蜀錦好像聽到了外面巨大的風(fēng)聲。
風(fēng)聲一開始還很小,但卻像是有目標(biāo)性的,越刮越大,離這間病房也似乎越來越近。
摻雜著墻壁之間的回聲,風(fēng)聲也逐漸被無限放大,如同有一只無形的鬼魅在醫(yī)院的樓道間穿梭一般。
“它來接我了。”
聽到聲響,無法視物的亞麻發(fā)色少女又笑了笑,將脖頸上的石頭吊墜取下,準(zhǔn)確無誤的放入蜀錦手中。
“阿錦,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請你務(wù)必要保管好,這也是我今天在這兒等你們的目的。”
……
…
思及此,蜀錦握著項鏈的手緩緩松開,停止了回憶。
不知何時,屋里的窗簾已被人拉上,修長的少年困倦的躺在她身邊小憩,帶著微酥的鼻息,輕輕扇在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徹夜未睡,想必肯定疲乏。蜀錦悄悄起身,給男人脫了鞋襪,洗了手,又拿過一床被子給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