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駒過隙
十五年后,玄妙觀中。
已經(jīng)長大的云清正跟著鼎清真人在偏殿打坐。
云清看了看師傅鼎清真人沒有任何動靜,開始躡手躡腳的走出偏殿。
走出偏殿的云清長舒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又一次成功逃脫成功了,每天的早課,午課,晚課除了打坐,就是抄寫經(jīng)文。經(jīng)文都能倒背如流了,每天都重復(fù)著重復(fù)的生活,這讓剛剛十五歲的云清很是厭煩。
逃脫成功的云清飛奔向市集,市集的人聲鼎沸讓云清向往,每次去到市集都會有不同的人和故事,特別是酒館中的說書人講述的行俠仗義的大俠故事更是讓云清心馳神往。
這次成功逃脫的云清還是打算直奔酒館聽聽說書人是否有些許新的故事,因為說書人經(jīng)常說的那些大俠傳記自己都能講了。
但這次云清運氣或許有些不好,鼎清真人正在他身后百米之外盯著他。運氣差也不只這次,因為每次云清跑出去的時候鼎清真人都會跟在身后,待到云清厭倦后回觀,鼎清真人就會先云清一步回到偏偏殿恢復(fù)如同早上一般的打坐,只是云清沒能發(fā)現(xiàn)罷了。
跟以往一樣,云清來到酒館,正聽到說書人說道:“卻說那曾奇手執(zhí)一柄殘破的鐵劍,那鐵劍上銹跡斑斑,就跟破銅爛鐵一樣,就這樣一劍一人面對近二百多人的貪狼幫幫眾,曾大俠臨危不懼,沖入人群,刺,削,挑,斬,沒有停頓,硬生生將二百多人數(shù)殺到只剩一百多人,那曾大俠身上沾滿了死去的貪狼幫幫眾的血,將曾大俠的全身都給染紅了,最可怕的是曾大俠身上沒有一處傷口,就仿佛貪狼幫幫眾站定讓曾大俠殺呀,可是貪狼幫什么模樣咱們都知道,欺壓鄉(xiāng)里,兇狠至極啊。那林三家沒有余糧孝敬貪狼幫,可是被貪狼幫給殺了全家的啊。這樣的狠人就像稻草一般讓曾大俠殺得是人仰馬翻~咳咳,請允許小老兒喝口茶水?!?p> “喝你媽的茶水,正說到精彩的地方呢!快說說后面怎么樣了?”一個儀容有道傷疤的大漢掏出五枚小錢拍在說書人的案前。
周圍的人都跟著大漢一起鬧了起來:“是??!曾大俠怎么樣了?”“你快喝,喝快點??!”云清卻在幻想著自己變成了曾大俠正在行俠仗義卻被這吵鬧聲給打斷了,雖然心有不忿,但是自己有多少斤兩也一清二楚,噤聲喝著茶水,并沒有強(qiáng)出頭。
說書人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喝完茶水清了清嗓子,又繼續(xù)說到:“那曾大俠把劍砍斷了之后停留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斷劍,那周圍的貪狼幫眾可是被那曾大俠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嚇破了膽,見到曾大俠停下后都跑了,那些跑得慢的恨不得再長三只腿,只見那曾大俠自顧自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斷刃,也不去追那些貪狼幫眾。你們可知為何這位曾大俠要殺貪狼幫這么多人?”說書人賣了個關(guān)子,問在座聽書的眾人。
一群人愣愣的搖了搖頭,眾人里有位身長五尺有六穿著布衣的人站了起來說道:“我知道!肯定是那貪狼幫招惹到了曾大俠的親友!”
說書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對也不對,那貪狼幫逼殺了曾大俠的摯友一家,那摯友贈與曾大俠的那柄劍正是曾大俠砍斷的斷劍!曾大俠正是因為這位摯友的鼓勵才前往樓劍閣拜師學(xué)藝。哪成想藝成歸來拜訪摯友,摯友卻被那貪狼幫給迫害了,氣急的曾大俠拿著劍就想去屠滅貪狼幫,摯友的遺孤及時的拉住了他,并將遺信交給了曾奇,安置好摯友遺子后曾大俠便回到多年未歸的家中,找到了那柄摯友所贈的劍,提著劍就去找貪狼幫晦氣。曾大俠不能替摯友報仇,只能拿著摯友所贈之劍,劍斷則停手,剩下的人都交由摯友遺子為父雪恨。曾大俠真乃義士矣!如果覺得小老兒講得精彩,不若給上三兩個小錢讓小老兒有口飯吃,日后多多給各位壯士講講這江湖趣事如何?”
眾人聽完都點了點頭來到說書人的桌前丟下兩三個小錢,協(xié)同走出酒館時還復(fù)說著:“這曾大俠重情重義,真乃義士豪杰矣!”
待到人群散去,云清發(fā)著呆看著說書人的正在拾撿著桌上的小錢,那說書人瞧了他一眼繼續(xù)埋頭拾撿著說到:“想聽明日再來吧,小老兒還得回家照顧孫兒,去吧?!?p> 云清無動于衷,還在呆呆的看著說書人的位置,只是眼睛里缺少了一直以來就存在的靈性。
云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我是誰,父母是誰,為什么我沒有父母?!?p> 說書人拾撿完桌上的銅板抬頭一看,嘿,這小伙子沒聽清么?走到云清身邊用手晃了晃云清的雙眼說道:“小兄弟,今天已經(jīng)講完了,想聽的話明兒個還是巳時三刻到此再聽吧?!?,見到云清還是沒有反應(yīng)后,拍了拍云清的肩膀叫到:“小兄弟?”
云清被拍醒了過來,看了看周圍,人群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下伙計正在清掃著地面,而掌柜也正在敲打著算盤,眼前正站著那說書人疑惑的看著他,云清看著說書人問到:“怎么了?”
說書人看著云清好像不記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便笑著說道:“沒事,就是看著小兄弟你一直站在這里,以為你還想繼續(xù)聽小老兒講呢。不過今天可沒時辰講了,還請小兄弟明日巳時三刻再來吧,我還有一段江湖秘事還沒講呢!”
云清一聽連忙敷衍著:“明日肯定來,那我先走了。”
“再會!”說書人拱了拱手,便甩手而去。
云清跟在說書人身后走出酒館,看著說書人漸行漸遠(yuǎn),便扭頭往道觀的方向走去。
云清一路上一直在想著自己的身世,路上的趣事也沒能吸引到他的注意。
正在路上想著的云清腦袋里忽然回響起說書人說的故事,自己從小不知父母是何人,從記事起便與師傅生活,直到現(xiàn)在也有十幾個年頭了,特別是被說書人的故事刺激到后,云清越發(fā)的想知道父母是誰,究竟在哪?是否安好,師傅從小將自己養(yǎng)大,或許知道父母的下落,云清一心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否健在安康,就連走路的速度都加快了。
鼎清真人見這小子心不在焉的往道觀跑去,也奇怪著,按理說這小子今天不應(yīng)該會這么早回道觀啊,難不成變了性子?見他回道觀,鼎清真人也提縱幾下往道觀趕去,搶在云清之前回到偏殿之中閉眼打坐。
云清回到道觀,直奔偏殿,見到師傅還在打坐冥想,便上前跪了下來:“師傅,我的父母究竟是誰?”
鼎清真人一臉訝異心想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問過他的父母,怎么今天變了突然問起來了?甩了甩頭:“你年紀(jì)還小…”
鼎清真人話還沒說完云清便打斷了師傅的話:“師傅我今年已經(jīng)快十六了,已經(jīng)不小了,求你了,師傅!”
從小到大鼎清真人最聽不得這寶貝弟子求自己,只能搖了搖頭嘆息幾聲:“也罷,跟為師來?!?p> 鼎清真人帶著云清出了偏殿往后山走去,一路上云清的心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