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鬧夠了沒啊,給你幾分顏面,你是不是還真想著開染坊啊,看清楚了!那先生是個女人!”云姝看著他握拳的手,男子心中所想就猜個十之七八,怕他沖動道出了真想。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能……等等你…你說什么?女人?”容錚盯著口若懸河,英俊瀟灑的人。
“你說樓下的小白臉其實是一個女人?你不會是為了多看他幾眼故意誆我的吧?”容錚將信將疑。
“我誆你做什么,你自己看吧,她的下巴如此平滑,連男性的喉結都沒有,當然是個女子。”云姝剜了他一眼,悻悻說。
容錚不由得朝樓下望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鬧了一個大烏龍,吐了吐口水,自知理虧的不敢瞪上女子陰郁的目光,訕訕地奪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不對呀,既然是個女人,那你還盯著她干什么?”剛平靜了一秒的容錚大人就像是踩到了狐貍尾巴,瞬間蹦起來問。
“我能看什么看,那是晏離!”云姝無奈道。
“晏離?就是你洞里說的那只紅狐貍。”容錚瞬間平靜,淡然問。
“是啊,妖族四域西域之主—晏離,上古涂山氏神狐族后裔,降生時火云漫著半個皇城染了足足七日,更得幽冥鬼火加持,是天地間唯一,也是最后一只九尾神狐了。”云姝沉聲說。
晏離出生時,皇都天降火云,阿爹和一群長老怎么施法,那火云就是揮不去。一向內里不和的祭祀院也是因這事破天荒團結起來,素來不和的左右長老就好像長了一張舌頭似的,硬是說這狐貍身帶邪火,是不祥之兆,日后定然對妖族不利,應當趁此就扼殺于搖籃中才能解此危機。
可她爹力排眾議,無論祭祀院怎么勸說阻攔,甚至上吊打滾都沒用,就硬是將這只無父無母,又來歷不明的小狐貍抱回宮,還放在她母親膝下寄養(yǎng)著,她們倆很快就廝混成一片。
今日上房揭瓦,明日就敢翻墻逃學。被她娘呵著再也不許逃課,就天天想著怎么攪白胡子老道的課,后來哪怕是她爹出面,寧都也沒一家學府敢要這兩個混世魔王,但凡皇城有點地位尊貴家的少爺,看見她們沒有一個不繞道走的。廝混摸打,這一鬧就是五百年。后來四域分封,她去了東域,而晏離則去了西域,兩個自那以后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了。
云姝望著堂下的人,幼時一幕幕如映畫一般涌入腦中,美好甜蜜,無拘無束,勾引起無限的遐想。
“阿姝你在想什么?這么開心?”容錚見她臉上藏不住的笑意,忍不住問道。
“沒事,看見老朋友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事!”云姝微笑著搖頭。
“她雖是你老朋友,但是現(xiàn)在敵友不分,我們要怎么辦?”
那夜山洞里,火神貂和云姝的對話他就猜測個七八分,以為只是一只野狐貍,卻沒想到來頭這么大,不免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