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一回到家里就被老太爺叫了過去。
老太爺和他說道:“珍兒,有個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p> 秀珍說道:“爺爺,有啥事您說吧!”
老太爺說道:“今天縣里的主簿大人來咱家了,他說知縣大人聽說了你“抱著牌位嫁進焦家”的事情,對你的烈女行為十分贊賞,決定將你的事情上報朝庭,建一座貞潔牌坊給你,你對這個事情怎么看呢?”
秀珍一聽感到非常的震驚,她不解地問道:“爺爺,《烈女傳》上寫過貞潔牌坊的事情,但真的牌坊我從未見過,我能達到烈女的要求嗎?”
老太爺聽到秀珍的回答,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珍兒,你咋達不到?你做出了這么偉大的事情,不僅焦家人佩服,全縣城的人都伸出大拇指稱贊你呢,這牌坊咱擔(dān)得起?!?p> 秀珍聽爺爺這么說,反倒扭捏了起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爺爺,嫁過來我心甘情愿,您就別再夸我了,任誰家姑娘都會這么做的!”
老太爺看著秀珍繼續(xù)說道:“那牌坊的事情你怎么看?”
秀珍回答道:“爺爺,我還小,許多事情不懂,爺爺替我做主就好了。”
老太爺只好說道:“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就和你公公商量一下做個決定?!?p> 秀珍的肚子已經(jīng)餓得“咕咕”響,她看爺爺已經(jīng)問完了話,就趕忙跑到廚房去找吃的去了。
老太爺捊著胡須想了半響,然后叫來了伯賢父親,老太爺又把今天主簿大人的來意講了一遍,然后和他說道:“你是秀珍的公公,你看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怎么辦?”
伯賢父親聽完老太爺?shù)脑?,他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爹,這是好事啊,應(yīng)該立!”
老太爺問道:“為啥?”
伯賢父親說道:“第一咱焦家書香門弟出了貞潔烈女,這是對咱家風(fēng)門風(fēng)的肯定。第二這也是對秀珍的一種肯定,秀珍舍身取義這種行為應(yīng)該得到贊美,由朝庭來表揚秀珍豈不是最好的贊美。所以,我認為應(yīng)該立這個牌坊,而且是咱家還得主動些,拿出個積極的態(tài)度來?!?p> 老太爺聽了兒子的分析他沒有說話,腦袋里正和丁爾康的分析對比著,漸漸的兒子的分析占了上風(fēng),“焦家書香門第篇額再配上一座貞潔牌坊,正好相得益彰、珠聯(lián)壁合”。
至于丁爾康“秀珍還小,不一定能服住這么大的牌坊”的話就被拋在腦后,無影無蹤了。
第二天,焦家老太爺穿戴整齊、精神抖擻地來到了縣衙見主簿大人。
他很殷勤地和主簿說道:“大人,昨天您說的那件事情,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這么好的事情我們焦家求之不得,有什么需要焦家配合的您盡管吩咐?!?p> 主簿大人一聽就高興地“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可不是求之不得,知縣大人也是體恤你家新喪,可憐秀珍姑娘,想為你們家爭取點顏面,千萬不可辜負了知縣大人的一片心意?。 ?p> 焦家老太爺連連點頭稱是,不住地說道:“是、是、是,出了烈女不僅僅是我家的光榮,也是全縣人民的光榮,若是能立起貞潔牌坊來我焦家世代臉上都有光彩??!”
主簿得意地說道:“當然啦,我趕快去和知縣大人稟報,材料還得一級一級往上遞,最后到皇上和太后老佛爺手里還不知是什么時候呢,你回家靜侯佳音去吧!”
說完一揮袖子出去了。
得到焦家的回復(fù),主簿迫不及待地去和杜衡匯報去了。
杜衡一聽焦家沒意見,也是十分高興,他馬上吩咐主簿說道:“趕緊把材料準備好,我明天要去鳳臺府和知府大人匯報工作,正好給大人遞上去?!?p> 主簿忙回道:“材料已經(jīng)準備妥當,卑職現(xiàn)在就去給大人拿過來,大人瞧瞧還有沒有不妥的地方,卑職趕緊修改?!?p> 說完就回去拿材料去了。
杜衡今天的心情特別好,明天就能回鳳臺了,若是時間允許的話還可以回家呆一晚上。
幾天沒有見到凌霜華,杜衡的心里像被人扯著一樣難受。
雖然凌霜華面上總是冷冷的,見到杜衡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可是杜衡不在乎,只要凌霜華能呆在自己身邊,他就開心得不得了。
至于凌霜華看到他是什么樣的感受,就不在杜衡操心的范圍之內(nèi)了。
杜衡心里暗暗對自己說:“一來陵高縣就攤上了這么好的一件事,估計自己的官運順起來了,看來陵高縣赴任是來對了,沒準借立牌坊這件事情,就可以在知府、巡撫甚至是皇上心中留下深刻印象。以后就官運亨通啦!”
杜衡越想越開心,凌霜華好像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杜衡恨不能馬上撲上去抱住她的臉,狠狠地親上兩口。
此時的丁爾康已經(jīng)給仲文下了課,他著急想見到秀珍和她談?wù)劇?p> 丁爾康來到了前廳,找到了正在廚房吃飯的秀珍。
秀珍此時已經(jīng)吃完了飯,她看到丁爾康忙招呼道:“先生,給您盛碗飯吃吧?”
丁爾康擺擺手說道:“不啦,秀珍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話說。”
秀珍一聽忙脆聲聲地回道:“好的,先生,我馬上出去?!?p> 丁爾康見秀珍過來了低聲地問道:“秀珍,今天老太爺和你說什么了嗎?”
秀珍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剛才爺爺把我叫過去和我說立牌坊的事情,先生是說這個嗎?”
丁爾康點點頭說道:“是,這件事情你怎么回的?”
秀珍說道:“我說我還小,讓爺爺替我做主。怎么啦,難道立牌坊不好嗎?”
丁爾康一聽就著了急,他說是:“不是不好,若是年齡大有孩子的女人守了寡立個牌坊,肯定是一件好事,可是你才十五歲又沒有孩子,未來人生還那么長,怎么能讓一塊牌坊禁錮住呢!”
秀珍看著丁爾康迷茫地說道:“先生,我未來的人生還能改變嗎,不是應(yīng)該一輩子守著伯賢的牌位過嗎?”
丁爾康盯著秀珍的眼睛篤定地說道:“誰說你就應(yīng)該守一輩子的活寡?你這么年輕,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不能讓貞節(jié)牌坊禁錮住你!”
秀珍聽了丁爾康的話,似懂非懂地說道:“先生,我還有希望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