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后的暖閣被大力撞開的時候,汪澤正用力推開像八爪魚一樣往他身上纏的王萱蕊。
英國公夫人臉色仿佛吃了一直癩蛤蟆似的,氣的幾乎要撲上去,卻被一旁的丫鬟拉住了。
余氏的臉色看不出陰晴,王萱蕊尖叫一聲抱胸縮到了床角,身上只有一片遮羞布還半遮半掩的掛在胸前。
汪澤的衣服雖然只是衣襟半開,英國公夫人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剛才似乎想要推開那姑娘,可是她也明白,不管怎么說,兒子和王家的姑娘這樣共處一室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錢媽媽讓人守在外面,然后就退到余氏身后站定。
英國公夫人氣的嘴唇發(fā)抖,指著汪澤身前的王萱蕊道:“王家的姑娘就這么隨便嗎?這樣拉扯我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家是什么地方呢!”
余氏聽了,臉上終于繃不住了,如果是別的事,王萱蕊是死是活她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這件事一旦讓英國公夫人占了理,她還有兩個女兒怎么辦,而且松哥兒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
王萱蕊聽了英國公夫人的話,臉上漲的通紅,戚戚艾艾的哭了起來,口中還念道:“母親,母親可要為女兒做主啊,英國公世子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沒有一句話為自己開脫,可是讓聽的人就覺得一定是汪澤做了什么,余氏聽了,說話就有了幾分底氣:“英國公夫人,世子為何會在這里,我家的姑娘被你家的世子這樣欺辱,你們可要給我們王家一個交代!否則這事兒就是告到了順天府,我們也要討個理兒!”
汪澤面上掛著冷笑,俊朗的眉目間透出幾分不耐:“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王家二姑娘應該心明如鏡,可不要把英國公府當軟柿子捏。”
余氏聽了汪澤的話,再瞧他一副風輕云淡,看破一切的樣子,她的心里也有了幾分算計。
王萱蕊的品行,她可不敢恭維,畢竟殷小娘也不是什么好貨色,今日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這母女倆合計出來的。
可是她也不能落了氣勢,畢竟事關(guān)王家女兒們的名聲,這事兒就是黑的,她也必須給它說成白的。
“我王家也是書香門第,王家的姑娘們更是不愁嫁,何苦要眼巴巴的送上來,讓人糟踐!”
說到最后,她的聲音乍然拔高,把正在尋思怎樣保住汪澤名聲的英國公夫人嚇了一跳。
汪澤聽了,就轉(zhuǎn)身望著低垂的床帳,質(zhì)問道:“我二弟呢?你先是把他找來,然后引我進來,不就是為了造成我輕薄你的假象嗎?”
王萱蕊被汪澤仿佛洞悉一切的樣子嚇的臉色蒼白,腦子在一瞬間的空白之后,就想到殷小娘囑咐的話,遂帶著幾分決然的笑了起來。
“你們英國公府家大業(yè)大,我們王家只是普通的官宦人家,你們怎么說都可以,你們國公府的世子輕薄我,傳出去了就只是一件風流韻事,而我,卻會招來殺身之禍,說我勾引世子,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英國公夫人身旁的貼身媽媽就上前一步揚聲道:“王家姑娘,當面鑼對面鼓,還請你出來說話,這樣躲躲藏藏,可不是大家姑娘的做派?!?p> 英國公夫人聞音知雅,心道這事兒還是要在王家姑娘找出破綻才行,否則她的兒子就不得不背上品行不端,風流成性的臭名,這絕對不行。
王萱蕊聽了,心里暗暗著急,就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就是錢媽媽的斥責聲:“連個人都攔不住,你們……”
錢媽媽的聲音卡在了嗓子眼,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沖了進來:“王萱蕊!”
眾人紛紛望過去,就看見身上有些狼狽的汪晗醉酒般往床榻跑過去,英國公夫人見狀,只覺得腦袋發(fā)昏,失聲嚷著:“快把晗哥兒給我攔??!”
她的一個兒子已經(jīng)卷進來了,可不能再讓二兒子也卷了進來,英國公夫人身旁的貼身媽媽就去拉汪晗,汪晗卻仿佛困獸一般,直接沖過去撩開了床簾。
汪澤見狀,一把提住汪晗的后領(lǐng),生生的把弟弟拉退了三五步的距離。
汪晗頭疼欲裂,剛才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后花園的假山下,腦子里嗡嗡作響,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要找王萱蕊問個清楚。
王萱蕊已經(jīng)嚇糊涂了,小娘不是說了嗎,這個藥效要過一個時辰才能醒來,這不過半個時辰,怎么汪晗就醒了呢!
王萱蕊也慌了神,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赤腳下了床,跌坐在地上,指著汪晗道:“你們兩兄弟真是好計謀,想要把我們王家的名聲搞臭,我偏不叫你們?nèi)缫?!我今日就是死了,也不會叫你們得逞!?p> 她說著就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往門的方向跑過去,一副大義求死的樣子讓眾人都嚇了一跳,汪澤最先回過神來,讓人去攔住王萱蕊。
余氏也回過神來,顧不得太多,上前摟住王萱蕊,母女情深般的抱在一起:“我的蕊姐兒啊,你的命好苦啊,竟然有人想要逼死你!”
英國公夫人只覺得仿佛有一團棉花塞進了喉嚨,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眼睛一翻,人就軟了下去。
“娘!”
“夫人!”
幾道聲音齊齊響起,喧鬧慌亂的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英國公夫人被送到了璋池閣旁邊給客人休息的廂房,回春堂的郎中很快就被請了來,恒哥兒的洗三禮也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來的人都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了。
一柱香的時間,王忠國王忠德和英國公先后進了郡主府,直奔璋池閣去,
王老夫人一臉郁色的坐在高堂上,手上的粉彩茶碗重重的落在紅漆木高幾上,茶水灑在了桌上,順著桌角往下流。
屋里的人大氣不敢出,齊氏已經(jīng)回了內(nèi)室,王老夫人下首坐著余氏和魏氏,堂中的猩猩紅撒花地毯上跪著一個發(fā)髻凌亂的少女,正是王萱蕊,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子,是汪澤無疑。
氣氛壓抑中,屋外有丫鬟高聲稟道:“大爺二爺和英國公到了!”
王忠德走進屋里,就看見了地上的王萱蕊,他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走上前揚手就打在了王萱蕊哭的梨花帶雨的臉龐上。
“孽女!”
王忠國一把拉住了王忠德,心里有些不快起來,二弟這樣做,不異于直接承認是王萱蕊的錯,這不是添亂嗎?
英國公走上前朝王老夫人頷首作了個揖,然后就自顧自的坐到了余氏魏氏的對面。
王忠國拉著王忠德上前給王老夫人行禮,王老夫人喉嚨里只憋出了一聲氣哼,王忠德轉(zhuǎn)頭瞪著王萱蕊:“還不快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王萱蕊見往日里一向疼愛自己的父親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自己,她就想到被父親打成傻子
的大姐王萱柔,她心里一陣發(fā)寒,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王老夫人卻是喊了王忠德一聲:“我知道怎么回事兒,剛才已經(jīng)問過一遍了,既然你們已經(jīng)回來了,這事兒還是大人來商量吧,素媽媽!”
素媽媽應聲上前,王老夫人目光落在披頭散發(fā)的王萱蕊身上,沉聲道:“把二姑娘帶下去看管好,切莫旁生枝節(jié)!”
素媽媽連聲應是,叫了兩個從王家?guī)н^來的家生子仆婦把王萱蕊帶了下去。
寒浦
啦啦啦,有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內(nèi)個……下午就寫好了,然后覺得一直不滿意,一直在改,一直拖到現(xiàn)在。姐妹們不能打我哈,我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