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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笑歌

第五章 不速之客(1)

啼笑歌 姚慧可 2216 2019-03-08 22:21:29

  樊蓁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盡是瓊漿玉露,美食佳肴,讓她好生歡喜。

  她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睜開眼睛,從夢中醒來。原來是做夢啊!要是是真的就好了。

  咦?這是哪兒?這床頂和幔帳看起來有點(diǎn)陌生。她記得她的床是黃花梨的,可這床分明是大紅酸枝的,還有這個雕花,她的床柱上雕的是蓮花,這怎么是雕的竹紋?還有這個床幔,她的是一層薄薄的白沙,這個黑黢黢的紗又是什么?不過這床單被子倒是精致的很,摸起來也舒服極了。

  她想起來了,她昨晚和二哥去喝酒,喝了好多好多,對!還有沒買到的燒雞!然后就......然后就......完了,好像有兒斷片。

  她該不會是喝趴了睡在客棧里了吧!那二哥去哪兒了?

  她掀起床幔,坐在床邊。想要穿上靴子出去找樊實(shí)。

  嗯?這裙子是?

  什么鬼!這不是她的裙子!她肯定這裙子不是她的!

  這是哪里?樊蓁警惕起來。

  只見房內(nèi)的家私擺設(shè)很是雅致,用料考究,做工精美,無不透著房間主人高雅的品味和深厚的底蘊(yùn)。

  這怎么像是男子的房間。

  樊蓁更是疑惑。她光著腳躡手躡腳的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搜尋著蛛絲馬跡。

  莫不是她昨夜喝多了輕薄了哪個倒霉的良家少年郎吧?完蛋了完蛋了,她可負(fù)不起這個責(zé)任。

  等等,那把劍。

  樊蓁注意到劍架上擺著一把烏黑的長劍,色如深淵,鋒如耀日,堅(jiān)如龍甲,良工奇絕。

  好眼熟的劍,這不是......孔悅榕的?!

  我的媽呀!這里不會是孔...孔......

  “你醒了?”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樊蓁嚇得后退三步,撞在了身后的茶幾上,嗑得屁股生疼。

  “孔...孔二公子...”媽呀!她昨夜不會輕薄的就是孔二吧!不過若是她喝醉了,看到孔二這樣的仙人容貌,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孔二的臉陰沉的比他的劍還黑。

  “趕緊收拾收拾回府吧,你大哥馬上過來了?!?p>  “??!好!”樊蓁聽到樊華馬上要來又是嚇了一跳,“那個...我...我...你...昨天怎么了?”

  她本是想問,我昨天是不是輕薄你了,但是又怕孔悅榕面子薄嚇到他,吞吞吐吐地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你不記得了?”

  樊蓁使勁搖著頭,好像要把昨晚的記憶甩出來看看證明一下自己是真的忘了一般。尤其是不記得輕薄少年郎那一段。完全不記得!完全沒印象!真的真的!

  “你昨夜喝醉了掉進(jìn)了荷花池里,我把你救上來的。天色太晚,城里宵禁我沒辦法差人駕車送你回去。”

  “呼?!狈杪犃怂闪艘豢跉猓瓉硎沁@樣,嚇?biāo)浪恕?p>  “你的衣服靴子都濕了,你身上的是斯年的,衣服也是府上的婢女給你換的?!?p>  “那你怎么不送我去斯年那兒......??!我想起來了,斯年在關(guān)禁閉?!?p>  “你一個女兒身,若是被人知曉深夜被男子從水中救起,有損你的清白,所以此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少?!笨锥琅f黑著臉,在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

  “好像是這么回事兒。”樊蓁苦笑。

  “再不走你大哥就真的要來了,我不會幫你解釋的?!?p>  “現(xiàn)在就走!”樊蓁咧嘴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笑,“謝謝孔二公子救命之恩,那個,我的鞋子......”

  “沒干。”

  “那我的衣服......”

  “樊家不缺姑娘一套衣服吧?”

  “不缺不缺!那個...孔二公子...不好意思打擾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小人告退?!狈柚さ刳s緊從窗戶跳了出去,一溜煙就不見了身影。

  看見樊蓁走遠(yuǎn)了,孔二放松下來,疲憊地靠在桌邊,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昨夜為了保住樊蓁的清白,他遮人耳目地把樊蓁帶回了,又差他的貼身侍從去浣衣房偷了一套孔斯年的衣服,因?yàn)樗鹤永餂]有婢女,他只好去請他的奶母王麼麼幫她換的衣服。他昨夜遣走院里的所有侍從,一個人在院中坐了一夜。

  哎,他的直覺果然沒有錯,這個樊蓁也是個惹禍精,甚至比斯年更甚。若不是他與樊華樊實(shí)交好,換做別人,他昨夜就讓她淹死在池子里,天亮了再帶人去收尸了。

  孔悅榕沒等來樊華,卻等來了另一位老熟人。

  “你說你這院子里怎么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孔二正喝茶醒腦,田欽良便推門而入。

  “又不敲門。”孔二皺著眉頭說,雖是抱怨,但他早習(xí)以為常。

  “喲!你這黑眼圈怎么這么重?沒睡好?”看到孔二疲憊的模樣田欽良覺得甚是新奇。這個早睡早起作息規(guī)律體魄強(qiáng)健的孔家二公子也有大清早一臉倦色的時(shí)候?

  他說著朝孔二的臥榻看去。

  孔二心里大叫糟糕,他沒料到田欽良會來,還沒來得及將房內(nèi)收拾一下。

  “誒?不對?。 碧餁J良走進(jìn)床鋪,左左右右看了好幾圈,“唰”的一聲撐開了扇子,再轉(zhuǎn)過身來已經(jīng)滿臉的八卦和好奇,“你這被子都沒疊?”他有打量著孔二穿戴整齊的模樣,不像是剛起的床,再說這都幾時(shí)了,以孔二的習(xí)慣這時(shí)候劍都練完好幾套了。

  “你實(shí)話跟我說,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沉風(fēng)太忙了,來不及收拾罷了?!?p>  “沉風(fēng)是你的貼身侍從,他的工作就是照顧你。你這兒跟我蒙誰呢?你編個理由也編個像樣點(diǎn)的好不好?”田欽良對孔二的謊話嗤之以鼻。“哎!哎!哎!”他突然大叫起來,小步跑到更衣的屏風(fēng)后面。

  孔二一手抱胸一手支著腦袋看著田欽良在他屋里鬧,換作平日他肯定要教訓(xùn)他一番讓他安靜些,但今日他實(shí)在是身體有些不舒服,昨夜先是落了水,自己房間又被占了他連個泡澡的地方也沒有,只能換了身衣服就作罷。接著又在屋外吹了一晚的涼風(fēng),一夜未眠。這番折騰再強(qiáng)壯的身體也扛不住。

  “這是什么?”田欽良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貝,用扇尾挑起來滿臉壞笑的伸到孔二面前。

  “什么?”孔二抬眼看去,竟是一個女子的香囊。

  壞了,定是昨夜給樊蓁換衣服時(shí)王麼麼把衣服搭在了屏風(fēng)上,香囊應(yīng)當(dāng)是那個時(shí)候掉在地上的,王麼麼年紀(jì)大了,收拾的時(shí)候可能看漏了。

  “斯年的吧?”孔二隨口胡扯到。

  “你騙騙別人還行,我又不是不知道斯年在關(guān)禁閉。再說了就算她不在關(guān)禁閉,也鮮少到你的院子里來,更不可能把貼身的香囊落在你屋里更衣的屏風(fēng)后面?!碧餁J良對這毫無含金量的胡話感到不屑,“不會是昨天有女子在你這里過夜吧?再看你今天的倦態(tài),莫不是......鐵樹萬年不開花,一開花就漫天春色???你實(shí)話跟我說究竟是哪家的姑娘?莫非是你們府上的婢女?還是......”

  “行了行了,趕緊滾?!笨锥┰甑?fù)]揮手,不想與他扯皮。

  田欽良仔細(xì)端詳著香囊,蜻蜓點(diǎn)水的繡樣倒是罕見。

  “這樣好的繡樣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更不會是婢女的?!彼譁惤劻寺?,“這怎么像被水泡了一般都沒有味道了?”

  “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孔二沉著臉說。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碧餁J良收起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正襟危坐起來。

  “昨夜我店里來了兩個貴客,把我店里所有的半步倒都喝光了,你猜猜是誰?”

  孔悅榕端起一杯茶,放在嘴邊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意思。

  田欽良翻了個白眼,“就是你大哥請來的那兩位,樊二公子和樊家小姐。”

  茶本來都流進(jìn)了孔二的嗓子眼,聽到田欽良這么一說差點(diǎn)又倒灌回他嘴里。還好他修煉了二十多年的面癱臉功底深厚,穩(wěn)住了面色,不然田欽良現(xiàn)在怕是要去洗把臉了。

  原來她是在醉仙居喝成那樣的?

  想到昨晚孔二就怨氣十足,不由自主地用幽怨的眼睛狠狠瞪了田欽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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