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陽節(jié)4
王新月上前兩步,連忙福了福身子,笑的禮貌:“民女見過淑嘉公主,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見過顧大小姐?!?p> 慕容宜歡看著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模樣甚是端莊,身著粉金色的芙蓉花邊紋抹胸拖地長裙,腰間束著淡白色的鎏金云絲紋帶,衣擺和裙擺都繡上了幾朵玲瓏的金邊內(nèi)粉芙蓉花,脖子上佩戴了一條珠垂暖玉,頭發(fā)半扎,其上用兩支珍珠流蘇金簪固定,發(fā)髻兩旁配以幾顆珍珠點(diǎn)綴,她的額間畫了一朵淺粉色的芙蓉花印記,精致小巧的五官尤其好看,就是眼角微挑,總在不經(jīng)意間就透露出一股高傲,五官中最是那櫻桃小嘴可愛。
整個人看去,既貴氣又嬌氣。
“免禮吧?!蹦饺菀藲g淡淡的說道,語氣里有些不耐煩,或許是她此行遇到了太多向她行禮問好的人,她說話也說的煩了些。
慕容宜歡不認(rèn)識她,至少印象沒有多少,便沒有說任何客套話。當(dāng)然,她堂堂公主,也不需要和官員之女客套。
正當(dāng)她要走時,卻發(fā)現(xiàn)身旁的顧絡(luò)錦正看著一個方向而沒有動作,慕容宜歡好奇,也隨著顧絡(luò)錦的視線看去。
顧絡(luò)錦看的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在大街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墨曉昔。
那個少女的皮膚很白,猶如凝脂,五官算不上多好看,只能說是清秀,可是,她的臉上有太多的疤痕了,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丑陋,厭惡。
慕容宜歡這才打量墨曉昔,穿著京城內(nèi)的綠色丫鬟裝,除了相貌獨(dú)特點(diǎn),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了。
“絡(luò)錦,你看她做什么?”慕容宜歡收回視線,看向顧絡(luò)錦。
這時,站在殿外等候她家小姐的繁柯湊了上來,在慕容宜歡身邊低語道:“回公主殿下,那人叫墨曉昔,是工部郎中李大臣的家婢,品行不端,糾纏李府大公子數(shù)月,更在兩個月前,趁李大公子回鄉(xiāng)之際,竟勾引李大臣,被人捉奸在床啊,她臉上的疤就是李府主母打的,這是京城百姓都知道的事?!?p> 好歹是皇室公主,慕容宜歡本就嫌棄墨曉昔那張臉,如今聽了繁柯的敘述,越覺得這個叫墨曉昔的女人骯臟猥鄙,浪蕩下賤!
顧絡(luò)錦只是驚訝于在普光寺的內(nèi)寺碰到了墨曉昔,雖然之前聽繁柯所言,多多少少對這個女人有些不恥,但真正令顧絡(luò)錦在意的是,墨曉昔清明無畏的眼神和氣質(zhì)。
她是丞相之女,自小參加過各種宮廷宴會,早就熟悉了觀人之道察言觀色生存了十幾年,最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品行和弱點(diǎn)。可是她猜不透的,除了她心儀多年的攝政王爺慕容宸,便是眼前的疤痕少女墨曉昔了。
這種感覺令她有些不舒服,而且,她的直覺向來很準(zhǔn),從第一次墨曉昔的所作所為就可以分析出,這個女人,可能遠(yuǎn)不止一位婢女這么簡單。
在她們二人打量墨曉昔的同時,墨曉昔也在打量她們。
慕容宜歡雖然是南印公主,自視高傲,不屑與平民為伍,嬌慣無比,墨曉昔自然沒有多看她。
她注意的是顧絡(luò)錦,這個百姓口中的才女佳人,未來的攝政王妃,也是,慕容宸喜歡的人。
她也能看出,這個顧大小姐,不是一般的角色。
顧絡(luò)錦長的真的挺漂亮,說是京城美人之首也不為過,今天的她穿的樸素了些,一身淡藍(lán)色的裝束,首飾什么的也沒有多戴,很好的沒有搶去慕容宜歡的風(fēng)頭,但是她優(yōu)雅端莊的氣質(zhì),卻是無法讓人忽視的。
站在慕容宜歡身邊,她就低調(diào)了許多,能讓人一眼看出身份之別,襯托了慕容宜歡的同時,也給自己搏得了一個美名。
墨曉昔心里暗道,這個顧絡(luò)錦到挺會為人處世的。
“你們認(rèn)識?”慕容宜歡狐疑地看著顧絡(luò)錦。
顧絡(luò)錦回過頭,微笑道:“回公主,臣女不過是之前和這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印象深刻了些,如今在這普光寺內(nèi)寺看見她,便有些驚奇罷了。還望公主莫怪。”
慕容宜歡自然是不會與這么一個溫和的女子生氣,只是看墨曉昔無視自己,有些慍怒:“你見了本公主,為何不行禮?”
墨曉昔回過神,叫慕容宜歡正一臉怒色地看著自己,知道她口中點(diǎn)名的人不是其他,便也行了個恭敬的禮儀:“奴婢見過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p> 見她還算是有禮貌,慕容宜歡的眉頭才舒緩了些。
她繞過王新月,走至墨曉昔跟前,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佛寺圣地,可容不下一些骯臟的蒼蠅,臟了佛祖的眼。”
慕容宜歡年紀(jì)雖小,但皇室身份是端的好,也自然有管理一些事情的義務(wù)。
普光寺是京城及周邊城鎮(zhèn)祈福求愿的圣地,更別說只有身份尊貴的人才能進(jìn)入內(nèi)寺,像這墨曉昔如此放蕩無恥的賤民,有什么資格站在內(nèi)寺,更別說在佛祖前面祈愿。
墨曉昔微微低著頭,聽完慕容宜歡話里暗含的嘲諷,她的眼底劃過一抹異光,然后抬起頭,大膽對上慕容宜歡的雙眼,微微一笑,道:“佛祖的眼里是蕓蕓眾生,是蒼生萬物,并無高低貴賤之分,何來蒼蠅污眼一說?何況,擾人清凈,嚼舌根子的才是真正的蒼蠅,總是會叮有縫的蛋。公主殿下方才所言,依奴婢看,許是錯怪,許是指桑言槐?!?p> 其實(shí)墨曉昔早就看到繁柯湊近這公主的耳邊說了些什么,這淑嘉公主的表情才會變得十分嫌棄厭惡,之前繁柯也是添油加醋地在顧絡(luò)錦面前說了她的“斑斑劣跡”,這已經(jīng)令墨曉昔心里很不爽了。
大概是沒想到一個奴婢居然敢反駁自己,慕容宜歡頓時有點(diǎn)懵,甚至來不及思考墨曉昔話里的意思,便雙眼圓睜,怒道:“你什么意思?你說本宮是有縫的蛋?你敢侮辱本宮!”
聽著她拔高的音調(diào),墨曉昔心里十分無語。這位淑嘉公主,是天真呢還是蠢呢,怎么整句話就抓住了這個重點(diǎn)。
墨曉昔故作驚恐:“回公主殿下,奴婢斷不敢有此意,公主是千金貴軀,是九天神女,就算給奴婢一千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對公主殿下不敬?!?p> 畢竟是在李府混了兩個月的人,墨曉昔拍馬屁做戲的技術(shù)早就爐火純青,信手拈來了。
果然,慕容宜歡聽完她的話,臉色舒緩了許多。
“不要在這跟本宮打啞謎,你既然如此不貞,就不該踏入這普光寺?!?p> 墨曉昔心里也升起了絲絲怒火,之前她已經(jīng)低聲下氣了,這個淑嘉公主還要刁蠻到何種地步?
“公主殿下此言差矣,普光寺是國家的,也是宗教的,不是公主一個人的,什么人來這,怕是,用不著公主親自來管理吧?”
“你!”慕容宜歡一時氣結(jié),這個賤民,居然敢這么和她說話,還敢反駁她!
她二話不說,揚(yáng)起右手,對著墨曉昔的臉狠狠打去。
“何事如此熱鬧?”
遠(yuǎn)處傳來一個久違的熟悉的聲音。
錦鯉有夢
猜猜這個人是誰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