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在一天之內(nèi)讓我的內(nèi)心極速旋轉(zhuǎn),體驗(yàn)到濃烈的失去感和悲哀小鎮(zhèn)開始下過雨天。
黑后,淡淡的薄霧,呈現(xiàn)出一片淡藍(lán)的安逸,但我卻沒有之前觀賞的心思,我準(zhǔn)備將民宿里的一些衣服拿到醫(yī)院來,卻在民宿見到了另一個人,葛志浩。
那個在我之前診斷夏鷗的人,終于是因?yàn)槲业闹委煶霈F(xiàn)問題,他們要換人了是嗎?
我心中一番苦澀,葛志浩看到我,她旁邊站著高珊,兩個人看上去很緊張,葛志浩在緊張什么?
我又看向高珊,她似乎眼里緊張的更濃厚,她用胳膊戳了戳老葛。
難道我撞破了老葛的露水情緣?是我多想了?他們其實(shí)根本沒有要將我撤離出去的意思?
葛志浩注視著我,我如果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顯得十分刻意,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徑直走過去,有些尷尬:“你怎么來這兒了?”
老葛極力保持著平靜,面不紅心不跳:“國慶節(jié),我愛人讓我來給她收一些老玩意,她要搞創(chuàng)作”
他好像不是來介入我的治療,我又看一眼高珊:“那她是?”
“我請的向?qū)?,搜集小玩意沒有什么比當(dāng)?shù)厝烁宄崩细鸾忉尩挠行┎蛔栽凇?p> 他們尷尬的樣子,高珊的職業(yè)讓我我好像明白了什么,這種事情被同行撞到確實(shí)不是一般的尷尬,我點(diǎn)頭,然后準(zhǔn)備離開,反正跟他也不熟,高珊做她生意,我沒必要打亂她的生意。
“小俞,我新淘來的一對手機(jī)掛飾,是羊脂玉和沉香木的,收著,這事兒就這么過去”葛志浩怕我回去后胡說,想要封我的口,我還真沒想過,我沒那么無聊。
“不是,這不合適”我推辭。
“你那篇報(bào)告寫完,我給你把關(guān)看看怎么樣?”他似乎認(rèn)定如果我不答應(yīng)接受什么,會不安全,隨時會出賣掉他。
我沒想到老葛會是這樣的人,果然人不可貌相,我急著上去拿衣服,點(diǎn)頭:“行,那我先走了”
他還是將掛飾塞進(jìn)了我的口袋,我沒在意,在房間收拾夏鷗的隨身物品的時候,翻出一張紙條,像是從哪里被挖出來的,我想起來她去防空洞找過什么信。
我打開后看到:小鷗,我是夏煙,你可以不用叫我姐姐,他日若你來我墳前不必多言,我依然沒有什么抱歉的話要說,身處絕望之地只有靠自己,所有的不堪我已全部帶走,希望若是跌入黑暗墜入深淵你能一如既往的干凈明媚,生命不過是一次平凡的相逢,再見
我顫抖著,是這封信,是這封信壓死了最后一根稻草,這封信足以證明夏煙是自殺了吧?
一面極大的興奮,一面極大地悲哀,對于她來說她沒有推下她姐姐,可是卻逼死了她姐姐,這是她不能接受的吧。
可只要她不是殺人兇手,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只要她不是殺人兇手,我愿意傾盡一生去治療她,陪著她慢慢康復(fù),我不缺時間,我只怕時間不給我機(jī)會。
我?guī)е路メt(yī)院,高珊在樓下攔住了我。
“夏鷗在嗎?”她問。
“不在”
“我找她有事”
“你可以跟我說,我?guī)湍戕D(zhuǎn)達(dá)”
“我要當(dāng)面跟她說”
“她在醫(yī)院”
“為什么”
“她受傷了”
她很詫異:“怎么會,為什么會受傷?你不是答應(yīng)會保護(hù)好她的嗎?”
“是的”
“我要去看看,帶我去看看”
“他走了?”我指的是葛志浩。
她點(diǎn)頭。
我厭惡老葛這樣的一個偷吃行為,但是她是夏鷗的朋友,我沒有理由拒絕,這個時候讓夏鷗見一見朋友,有助于打開一些心結(jié)。
她看到病床上的夏鷗的時候,幾乎是撲了過去,輕輕的撫摸著她綁好的紗布:“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做?”
她只是笑。
“你這樣做一點(diǎn)也對不起夏煙姐姐,你以為你自殺就贖罪了嗎?你該做的是為她好好的活下去,你懂嗎?”
夏鷗艱難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很欣慰的模樣:“真好”
我不明白她沒頭沒腦的說這句真好的意思是什么?
是再次活下來見到這樣帶著控訴,帶著責(zé)難要求她活下去的高珊覺得高興?還是什么?我越來越不明白她。
高珊在她摸到自己頭的時候愣住,不自覺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帶動了她的傷口,有些血滲了出來,她趕緊松開。
我叫來護(hù)士重新包扎,她不敢再輕易的碰夏鷗,夏鷗一如既往的話少,高珊想起了什么:“俞醫(yī)生的口袋里有一個好看的東西,你一定喜歡”
他說的是葛志浩賄賂我的手機(jī)掛件,我覺得不太好,這種賄賂的東西,高珊沒話找話的樣子讓我覺得頭疼,我只好拿出來給她。
高珊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她拿在手上摸了摸:“是沉香和羊脂玉?”
“我詫異她這么識貨,她接下來又說出讓我詫異的話:“沉香是人工的,羊脂玉不是上品”
“你怎么知道的?”我問。
“以前喜歡所以學(xué)習(xí)過一點(diǎn)”她非常的低調(diào)謙遜。
“如果你喜歡你就留著吧”我說。
“不了,這個有點(diǎn)貴的,我不能收”她拒絕了。
“這個是一對唉,你看你和俞醫(yī)生一人一個,不是意頭很好”高珊慫恿道。
夏鷗堅(jiān)持不要,高珊自顧自的拿起她床頭的手機(jī)串上去:“你看不是很好看?”
她的手受傷了,沒有辦法抗?fàn)帲又呱河值溃骸坝後t(yī)生,你看是不是很適合她?”
確實(shí)很適合她的氣質(zhì),我點(diǎn)頭。
“那俞醫(yī)生你的手機(jī)呢?我?guī)湍愦先??”她過來索要我的手機(jī)。
“不用了,我沒有那樣的氣質(zhì)”我婉拒道。
“可你和夏鷗不是情侶嗎?這樣看上去很搭配唉”高珊道。
因?yàn)樗倪@句話,我鬼使神差的將手機(jī)給了她,然后我的手機(jī)就被串上那樣復(fù)古的掛件。
夏鷗有些無奈,但是不能做什么,光靠嘴巴拒絕顯得有些矯情,所以她也沒說什么,高珊在這里陪著她吃了病號餐后就離開,即使面對的是昔日舊友,她依然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