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休息了十?dāng)?shù)日,身體的狀況已經(jīng)好了十之六七,于是撐著身子在房中走了兩圈,忽聽見門外似是有些嘈雜。
于是招手喚來了抱夏:“外面這是怎么了?!?p> 只見那抱夏并不回話,只一味低著頭,幾次看著張開了嘴卻沒吐出一個字。
穆玥瑯終是生起些不耐,方才扶著身子坐下淡淡的道一句:“你且說就是,不必驚慌”。
抱夏聞言才抬了抬頭支支吾吾的說起來:“是二小姐,說是聽說小姐快大好了,要來探望,我等謹(jǐn)遵醫(yī)囑,道小姐還需靜養(yǎng)些時日,也告了小姐還在休息,誰知道二小姐竟然讓身邊人不由分說的將前頭回稟的幾個姐妹一通掌嘴?!?p> 穆玥瑯抬了抬眼,望見抱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有些不忍,心頭也通了七八分。
看院子里這般光景,她這嫡親的姐姐定然是在這院里頤指氣使飛揚(yáng)跋扈慣了的。
病了這么一場,這院里的人對那些哥兒姐兒的完全不防備,單單防著這位前來探望,想來這病也與她脫不了干系,怪不得她一問起這病的由頭來,一個個都是搖頭擺尾左躲右閃。
想通這些就心中不免有些愉悅,,來到這里風(fēng)平浪靜這么久,這么些年的電視劇小說看來毫無用處,今兒倒可以試試身手。
于是不動聲色的抬了抬手:“無事,二姐姐想來也是好心,請她進(jìn)來吧。”
抱夏張了張嘴,一臉驚疑,卻只得訕訕的退下,還沒來得及出了房門,內(nèi)院卻已經(jīng)有人不請而至。
“妹妹這是好大的譜啊,竟將嫡親的姐姐攔在門外,這姐姐心里記掛著妹妹,也是不成了?”
話語未畢便看見一個容長臉,眉眼清麗的女兒進(jìn)了房門。
穆玥瑯悄悄抬顎打量了她這位姐姐一眼,氣質(zhì)倒是涵雅幽靜,但終究端的太刻意了些,反而落了俗套。
于是收回眼也笑盈盈的開了口:“姐姐哪里話,妹妹這是因著病了許久,堪堪是個要人命的重疾,如今眼看著是好了,可說不準(zhǔn)還有些什么。二姐姐這般身驕體貴的人,若是從妹妹這里過了病氣,那妹妹縱是拼了命也是賠罪不起的。”
“你!”穆玥琳銀牙一咬,又氣又驚,這穆玥瑯從來唯唯諾諾,向來她們兩人說話,她總蹦不出幾個字,今兒卻是還起嘴來了。
想畢又急急的松了神色,難道是這個不成器的知道了這病的蹊蹺?
可萬萬不能再露出端倪。
“妹妹好生伶俐的嘴,橫豎是姐姐來得遲了,妹妹不悅也是有的,都是姐姐的不是,以后姐姐一定常常來,日日來,好好照看妹妹?!?p> 穆玥瑯只當(dāng)是會心一笑,眼中竟被她逼出不少濕潤,掩嘴道:“姐姐有心了,妹妹還在病中,做不了旁的事,只有每日備些糕點和好果好茶候著姐姐?!?p> 穆玥琳壓下心中的不快:“妹妹這次病的突然,天災(zāi)人禍想來也是有的,更多的是在自己身上用心不夠,如今見妹妹快好了,姐姐也是松了一口氣,妹妹當(dāng)用心調(diào)理愛惜身體?!?p> 穆玥瑯心頭笑了一陣,想來這姐姐書讀的也不少,壞事想必卻是做的不多。
這么著急的把自己摘出去,撇干凈,反而是落了手段,現(xiàn)了馬腳。
只緩緩起了身福了福,端出情真意切的模樣:“謝謝姐姐的關(guān)心,妹妹這般也算是闖過鬼門關(guān)了,都說這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妹妹也必定保重身子,愛惜性命,得一場福壽雙全的造化。”
穆玥琳一時心悸,許多話憋在口中,也只好咽下肚子,于是也不在言語,卻心中念到,這怎么像換了一個人,如今這般不好拿捏,又該如何是好。
又在房中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也開了幾次口,卻是什么也沒有問出來,只得忿忿的走了。
穆玥瑯窩回床中也是細(xì)細(xì)思索,今日這般露了真章,反不是好事,心中有些后悔。
既然如此,倒不如賣個乖,照原先這身子里的這位演起來,應(yīng)該日子還好過些,免得以后日日盤算,處處小心,未免過得太累了些。
可畢竟為時晚矣,只得想想怎么補(bǔ)救,最好能把那個傻傻的穆玥瑯給圓回來。
不然若是府里的人真的起了心思,正經(jīng)八百的對付她,她怕是也不好過了。
是也,是也,扮豬吃老虎,才是正道。
穆玥琳回到梅林,心中怎地也不是滋味,只拿了丫鬟婆子一頓出氣。
待氣出的差不多了,才回味起今日的情景來。這丫頭素日的笨拙也不是裝的,今日怎地如此難對付,真還因禍得福開竅了不成?
怎么一個下賤皮子還能拿出如此的氣度?
又怕是其中還另有文章,只得定個日子再好好試探她一番。
種豆不得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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