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最容易報答的恩情莫過于養(yǎng)育之恩。
最難報答的依然是養(yǎng)育之恩。
——————————————
晚飯時間到了,劉雍去食堂替我打來了飯菜:香菇雞塊、紅燒茄子、西紅柿炒雞蛋。
都是我愛吃的,扶著筷子,久久的愣在那里。沒有下筷。
“嘿?瓜?你怎么不吃阿?沒有胃口嗎?還是喝多了難受?去喝點溫水暖暖胃,可能會好受一點。要不要我?guī)湍愦蛞槐^來?你快吃飯,一會菜都涼了?!?p> 劉雍見我在那里發(fā)呆,以為是我喝多了現(xiàn)在不舒服,這就要去飲水機幫我兌成溫水。
在我的書架上找我的杯子。
“赫?瓜,你杯子擱哪兒了?”
“不用麻煩了,我挺好的。”
我感覺得到他在使勁兒的找我的杯子。
“滾蛋!什么不用?聽話!喝點水!”
不知道為什么,其實肚子根本就不餓。扶起筷子扒拉了幾口,又停了下來。
“怎么又不吃了?王八蛋,乖乖的吃飯!聽見沒?”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種矛盾掙扎太讓人壓抑了。
“瓜。別找了,問你個問題?!?p> 還在繼續(xù)找杯子的劉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zhuǎn)身回頭看著我。
“咔嚓”
宿舍的門開了,陳臻和褚梓晨回到了宿舍,開門見我在吃飯。
“誒?小黑。在吃飯吶,快吃,吃完我問你點事兒?!?p> “嗯,你快吃,吃完有事問你。”
陳臻和褚梓晨先后對我說。
繼續(xù)吃飯,食不甘味。
“哎?瓜?你剛才說什么來著?”
我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把飯盒和剩飯塞進了塑料袋,出門去二樓樓梯間把剩下的飯菜扔掉,順道在走廊里抽了根煙。
本意是想先躲個清凈。
“嘿!黑子!抽煙吶?”
見胖子穿著拖鞋拎著一個西瓜朝我的方向走來。
“走,走,走!去我那里吃瓜去?!?p> 我從煙盒里遞過你根煙去。
“喏。”
“誒,黑子,這會不抽。走,走,走?!?p> 胖子熱情的攬過我的肩頭,擁著我往他宿舍走。
“來,來,來!新鮮的瓜嘞。嘗嘗!”
寢室里就楊駿在,看見我來了,熱情的朝我打招呼。
“哎喲!趙老板!來了,快快快,屋里坐。”
我看見他正在寫毛筆字,不禁暫時忘記了剛才自己宿舍里的尷尬。
走近他的書桌上看著擺著的無墨帖細(xì)細(xì)端詳起來。
是“慎獨”二字
魏碑體,寫得蒼勁有力。
“好字?!?p> 我由衷的夸獎了一句。
“哪里,哪里。隨手寫寫,當(dāng)不得。來,來,來。這邊坐?!?p> 說著楊駿讓出了自己的凳子給我坐。
興致一起,提起毛筆在貼邊留下: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蘭體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瘦金體
兩豎小字。
楊駿見我提筆,插身過來看漸干的字跡。
“趙老板,深藏不露阿。什么時候留一副墨寶給我?”
“說笑了,哪里有這個本事?瞧瞧胖子把瓜殺得怎么樣了?!?p> 胖子一邊切著西瓜,一邊朝我們打趣道。
“哎喲喂!可別酸了。你們兩秀才!最壞的就是你們這種讀書人!特別是你!黑子,別看你這斯斯文文的,心里頭可蔫壞了!來,嘗嘗!”
我接過胖子手中的瓜,咬了一口:
“說得好像你不是讀書人似的?!?p> 正準(zhǔn)備再來一塊,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是劉雍打來的。
“喂。是我,說話?!?p> “我在外面,一會回來?!?p> “沒死哪里去,給我留門。對了,燒水沒。喔,好的,待會就回來。好?!?p> 掛了電話,瓜就只剩下一塊了,我一伸手把剩下的最后一塊攥在手里。
看著胖子那巴巴的眼神,可是他嘴上卻說:
“黑子!吃好,別客氣。”
“客氣你妹阿!我就接了個電話,一整個西瓜就只剩著么一根兒獨苗兒了?!?p> 說罷,狠狠地一大口咬在這塊西瓜上。
“那啥,這還是老郭口下留情,不然這一塊都沒得留?!?p> ——————————————
回到自己寢室,快到了熄燈時分。
進了屋,我就準(zhǔn)備去洗澡。
“瓜。你剛才死哪里去了?扔個飯盒就不見蹤影了,野哪個娘們那里去了?”
劉雍的聲音傳來。
“喔,剛才胖子有點事情找我?!?p> 浴畢,由于已經(jīng)熄燈斷電,沒有吹頭發(fā)。直接就坐在了床頭等頭發(fā)自然干。
“我說,小黑。你今天床上那條蛇是怎么回事?鬧出這么大動靜,我在宿舍門口那塊兒看捕蛇驅(qū)蛇的人有說這蛇是保護動物,產(chǎn)地根本就不是這邊...”
褚梓晨問我道:
聽見話的陳臻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機問我要了一根煙抽上。
我沒有詫異為什么平時不抽煙的陳臻現(xiàn)在要抽煙。
只是默默地等著他們的下文。
“這蛇叫金包鐵。一口咬下去不出10分鐘沒有血清肯定死翹翹。我記得這玩意只有南方才有,現(xiàn)在冷不丁的出現(xiàn)在我們這兒...”
陳臻似乎嗅到了一些異樣。
“誒?瓜。你床單明兒換了吧,還有陳臻你的,怕有皮膚病什么的。”
黑暗中在煙頭的微弱光源下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嘿?小黑。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是今天嚇傻了呀?沒事,事情過去了,咱們寢室周圍都撒了驅(qū)蛇的藥,我說你小子不會是許仙轉(zhuǎn)世吧?你的白娘子?喔,不對,花娘子來找你叻啦?”
褚梓晨似乎想到了什么開心的梗兒,邊笑邊沖著我說。
“怎么可能?”
我腦子里現(xiàn)在很混亂:
關(guān)于這莫名其妙的蛇災(zāi)和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
“別吵他了,今天可能他壓力好大。中午又喝了不少酒...”
劉雍張口道:
“背叛組織?要被槍斃的你知不知道?劉雍?!”
褚梓晨和劉雍笑鬧到。
“我睡了,你們早點休息。”
我不怎么想說話。
“喂?我沒睡呢。我挺好的,中午啊?中午我陪小黑喝酒去了。嗯,你不想睡阿?...”
劉雍在打電話。
此刻寢室里非常安靜,我隱約可以聽到電話那頭熟悉、但是是現(xiàn)在變得異常陌生的聲音。
(番外:關(guān)于我外號小黑的由來:此前不久
一次課間休息,我與陳臻還有他女朋友仙惠在乒乓球臺溜達(dá)。
有一只黑色的小奶狗用小爪子撓著我的褲腿,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乎要哭出來,向我祈食。
我本來就非常喜歡小動物,沖著它說:“小黑阿,小黑。你表哭!哥哥帶你去吃好吃噠?!?p> 我領(lǐng)著一群小狗去吃東西的,這一幕被仙惠看見了。
‘嘿!小黑哥!~’
加上熱映的《愛情公寓》里有一位從來沒有露面但是無所不能的小黑。我倒是也蠻喜歡這個名字的。
久而久之我的外號就成了‘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