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初平二年五月,李傕被董卓派往河內(nèi)抵擋朱儁。
整個李家外面是李傕從弟李桓話事,但在后宅卻是李家惡女李英的一言堂。
只不過是處置一個低賤的手工業(yè)者,李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李家人是根本不會管王富貴的死活。
也許是臨時起意,李英給了王富貴一間空屋,以及打鐵工具,就讓女兵將他看守起來。
一天四升粟米,伙食標準,堪比囚徒或者奴隸。
盡管吃不飽飯,但是為了活命,王富貴也得好好端詳起李英給他的鐵槍。
擁有系統(tǒng)功能,鐵槍也好、玉笄也罷,只要王富貴動動心中念頭,他一個彈指的時間,就能復原鐵槍。
但是,王富貴又不是傻的。
白玉笄畢竟是小物件,他動作快點,還說得過去。
李英的長槍,可是馬戰(zhàn)用的大桿子,長一丈零八寸。
用牛筋木作為槍芯,外面再用竹片包裹,再緊緊的纏上藤條與絲,最后在外面涂上一層生漆。
這么大的一桿鐵槍,如果他也能一瞬間完成修復,他就真的走不出李家大宅了。
雖然只給了一個月的時間,時間看起來很緊迫,但是王富貴的生活還是比較悠哉。
畢竟李傕家本就是武人家族,家里就有專門打造兵器的場所,各種兵器所需的材料也備得充足。
而打造一桿長槍,主要就是木材陰干,校直需要一年。
但這種陰干后的木材早就準備好了,省去這個最花時間的過程,裹上藤條與絲用不了多久。
生漆雖然麻煩,最少也要三個月,但好在王富貴有系統(tǒng),時間就不是問題了。
他完全閑了下來,漫不經(jīng)心地玩了二十九天,每天就是烤烤爐火,隨意地敲敲打打,裝模作樣地工作著。
以恥為榮的王富貴這才在最后一天凝視著鐵槍,暗道一聲“鑒定”。
一瞬間,丈長鐵槍上便懸空浮現(xiàn)出字跡來:
叮,發(fā)現(xiàn)三流高手李英的鐵槍:李傕在其10歲送之練功,已使用了4年。鐵槍槍頭斷裂,槍身磨損嚴重,可回收修復。
叮,發(fā)現(xiàn)李英的槍法心得,觸摸后宿主可學習。鑒于宿主體格孱弱,只能獲得李英14歲鐵槍修為的8成功力。
靠,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鑒定長槍,居然能直接獲得槍主人的武功修為。
雖然修為縮了水,那也是白撿的啊。
之前,鑒定了妹妹王婉的木笄,王富貴也只是學會了玉笄的使用方法,就是插在頭上固定頭發(fā)。
沒想到,系統(tǒng)功能還有待發(fā)掘,明明大有可為,卻被王富貴當成生活休閑輔助系統(tǒng)。
沒說的,李英的鐵槍修為,王富貴肯定是直接吸收。
一瞬間,王富貴頓時感覺他悟了,腦袋中一下子多出了一種槍法,一種來源于戰(zhàn)場、卻沒有系統(tǒng)化的大眾槍法。
畢竟,李傕雖是武將,但更多體現(xiàn)在統(tǒng)帥方面,個人武藝連華雄都打不過,武功修為不是很高。
學自李傕的李英,由于是女兒身,年紀也才14歲,先天條件不足,槍法修為又下降一個檔次。
再加上,王富貴雖然長得高大,但并不壯實,以前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惡少,現(xiàn)在習了武,也發(fā)揮不出來多少實力。
但是,王富貴已經(jīng)很滿足了。
畢竟之前他一點武功都不懂,現(xiàn)在意外會了一點槍法,用來在亂世中保命,對付地痞流氓還是夠的。
只不過,這種“鑒定”雖然能反復鑒定物品的基本信息,但是“鑒定學習”卻只能針對同一人,也只能“鑒定學習”一次。
第二次鑒定李英鐵槍,或是鑒定李英用過的其余武器,系統(tǒng)就只有物品的基本信息,而沒有“學習”選項了。
就好比說,呂布方天畫戟的武藝,和百步穿楊的神射,如果王富貴能學習,他也只能選擇一樣。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王富貴在最后期限到來前,隨便削了把木槍,然后暗道一聲“回收”。
一時間,長槍各時代的制作方法,就如醍醐灌頂一般涌進王富貴腦袋里。
盡管,長槍的種類很多,但以宋、明兩代為最盛,創(chuàng)造了式樣繁多、用途各異的長槍。
其中最讓王富貴看重的,就是宋代梨花槍、鉤鐮槍和明代的古矛槍、九曲槍,四種長槍廣泛用于步兵和騎兵。
明白了長槍的打造方法,王富貴看著地上破破爛爛的丈長鐵槍,他心中一動,長槍就被當做材料回收了。
一個彈指的時間,一桿嶄新的、精美的李英鐵槍,按著王富貴腦中漢制長槍的樣式,就無中生有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這次也許是因為原材料充足,新制鐵槍的尺寸竟然沒有縮水,和原先破爛時的長度重量都一模一樣。
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修復了李英破爛的長槍。
要是被人知道他是輕輕松松完成的,他不被人當成怪物,也會被人抓起來當苦力。
所以,當一個月的期限一到,王富貴在女兵們進來檢查成績時,他立馬倒在地上裝昏迷。
王富貴極力想營造出“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狀態(tài)。
可惜,李傕家的人,是習慣了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的。
試探王富貴還有鼻息,李傕家的人也懶得請郎中了,直接草席一裹裹好王富貴,將他像垃圾一樣丟出門外。
摔得王富貴頭昏眼花,一副真要死去了的樣子。
直到李家下人關(guān)上大門,昏昏沉沉的王富貴這才吐出嘴里的泥土,顫顫巍巍站起身來離開這里。
自王富貴被抓走,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都沒見他回來。
王富貴居住的坊間主人,早就把他的房間租給別人了。
畢竟自開啟絲綢之路,長安城可是國際化大都市,不說帝都人口與日俱增,就算來往的異域客商也是越來越多。
房間空置著,就是在跟錢過不去。
但是,王富貴好歹也在這里住了半個月了,他在張家飾品行也打了半個月的短工。
米缸里存了他半個月的余糧,一斛三斗五升的粟米卻不翼而飛了。
剛剛重獲自由,王富貴也不想找房東理論,畢竟現(xiàn)在正逢亂世,又是董卓治長安,法度早就崩壞了。
告官,也是自討苦吃。
憑著最強打造系統(tǒng),王富貴不信他會餓死。
就在王富貴背起包袱準備離開時,隔間租住的馬大膽,盡管他長得又黑又丑,但是他為人還是不錯的。
也許是他也拿了王富貴的糧食,心中過意不去,他掙脫老婆馬氏的阻攔。
馬大膽開口說道:“富貴哥,這么晚了,外面都宵禁了。你要不到我家將就一晚,明天你再做打算吧?!?p> 眼見曾經(jīng)一起租住的鄰居,在他落難之際,只有馬大膽一人愿意幫他,王富貴多少還是有些感動。
但看到馬氏一臉的不高興,王富貴推脫道:“這不好吧?我到你家住,傳出去,可能別人會說閑話的?!?p> 王富貴租住的這個院子,八家人把整個院子都擠滿了,每家人就只有三個土房隔間。
一間作臥房、一間客廳和一間廚房,院子里,大家共用一口水井,眾人的排泄物不是在外面隨地解決,就是備個木盆盛放。
馬大膽和馬氏盡管沒有孩子,但是兩口人在堆滿雜物的房間里,都已經(jīng)十分擁擠了。
更何況,家里來了王富貴這個外人,而且還是個男人,終究對馬氏的聲譽不好。
不過,馬大膽卻不在意地說道:“這有什么?大不了我和富貴哥一起睡客廳,讓她一人在屋里待著。
大家伙誰沒有個難處,更何況我也占了便宜。富貴哥都不計較了,我讓富貴哥待一晚都不行了?”
馬氏終究是女人,頂梁柱馬大膽一發(fā)話,她就沒言語了,只能憤憤地回到臥房,還將房門鎖死了。
在老婆面前勇敢了一回,馬大膽訕笑道:“真是的,說她兩句,她就耍起小性子了。富貴哥,讓你見笑了?!?p> 當夜,王富貴和馬大膽也沒怎么睡,反而趁著月色漸濃,借著一盞油燈夜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