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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三國不對頭

第八章 天使投資人(修)

這個三國不對頭 至癲方丈 2461 2019-02-22 12:15:00

  馬大膽,關中扶風茂陵人。

  少年時,不愿意做一輩子老實巴交的農人,背井離鄉(xiāng)來到西漢舊都長安打拼。

  但是,不管他走到哪里,士農工商的階級早已固化。

  要么舉孝廉當官,要么給官府或者地主耕田,工人則需要一定技藝,商人錢雖然掙得多、但最沒地位。

  從老家出來,馬大膽就是不想耕田。

  辛辛苦苦一年,一畝地能出產2斛(石)米,都要燒高香了。

  正常情況下,一小畝粟田,只能出產一斛(石)米。

  一大畝的產量,也不過是小畝的1.5倍。

  如果不幸遇到個災年,那就是顆粒無收。

  不像王富貴一天吃三頓,每頓吃三升米,一天吃九升米。

  這年景,只要餓不死人,很多人都是一天吃兩頓,一天一人才吃四升米,混合一些比粟還劣質的粗米,勉強填飽肚子。

  一年下來,在餓不死的情況下,每人平均的口糧就是14.4斛,每個人至少得耕十大畝地,才養(yǎng)得活自己。

  兩個成年人想要活下去,每年就要耕二十大畝地。

  若是隨便再生兩、三個沒有勞力的小崽子,四、五口之家遇到豐年吃糠咽菜,遇到災年就只能賣兒賣女了。

  畢竟無論豐年還是災年,只要領了田、耕了地,農人就需要繳田賦。

  盡管官家口口聲聲喊著“三十稅一”,但實際在董卓的暴政下,稅制早就混亂不堪了。

  再加上每個活人都要繳的“人頭稅”,也就是“算賦”、“口賦”、“戶賦”等苛捐雜稅。

  以及到了年齡要服的兵役,或者不想服役的代役錢,雜七雜八加起來,百姓活得真是苦不堪言。

  馬大膽能在十七歲,憑著“賭膽子”的奇思妙想,輕松掙到口糧,討到如花似玉的老婆,他已經很有本事了。

  一說到自己的“賭膽子”的事,馬大膽就眉飛色舞地說道:“富貴哥,你問了這么多?難道你也想做這個?你可不要覺得這行簡單,里面的門道可多著呢。

  除了之前那個‘劉家’的事出在城里,城外可還有不少未發(fā)現的鬼蜮。

  我們長安城,未經什么大的戰(zhàn)火,也沒什么大的天災,所以妖邪鬼蜮還不是很多。

  不像長安城外,那些四戰(zhàn)之地、深山老林、荒村野嶺、地洞兇墓,才是真正收割人命的鬼境。

  做我們這行,最重要的就是踩點。不要因為價出的高,你就冒冒失失地去,那樣只會把小命丟掉?!?p>  “我就是問問,看你糧食拿得那么容易,哥哥我也很心動的。就算我有制笄的手藝,但出了之前的事,我看也沒人敢用我了。不找個吃飯的差事,恐怕哥哥我就要餓死了。”

  發(fā)髻上別著王富貴出品的木簪,馬大膽極為可惜地說道:“哎,都是這世道逼的。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最沒地位了,要生要死還不是別人一句話。

  就像哥哥你,你的手藝這么好。隨便做的木簪,既輕巧又美觀。我走到外面,別人都羨慕的緊,都想買呢。

  哥哥,你干脆就自己做買賣算了。憑哥哥你的本事,什么張家、徐家、陳家、吳家,都得靠邊站?!?p>  重開王家鐵匠鋪,王富貴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他沒有本錢,準確地說,是他只有系統(tǒng)打造的手藝,沒有錢去維系原材料供給鏈。

  用最低等的木質,打造的木笄,就算樣式再精巧,那也只是木笄。

  賣的貴了,窮人買不起。

  賣給世家大族,人家穿金戴銀,誰稀罕戴木笄。

  況且,馬大膽不屑一顧的張家、徐家、陳家、吳家,都是百年老字號,在飾品制造上,就算工藝不如王富貴。

  他們也掌握著一套完整的供需鏈條,絕對不是無根無萍的王富貴,隨便能插足瓜分他們市場的。

  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王富貴不想輕易涉足。

  他只是笑了笑,說道:“自立門戶,我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做任何生意,都需要本錢。不如,讓我跟著大膽你跑一跑,掙點快錢。等我掙夠本了,我就重開王家鐵匠鋪。

  到時,大膽你就是我的恩人了。每年所得利潤,我分你一半。憑我的手藝,大膽你就等著躺著掙錢吧?!?p>  “哥哥,那可使不得。我也就一窮漢,除了膽子大,拼著命掙點錢外,哪能和哥哥平起平坐。

  哥哥才是真有本事的人,只要哥哥做了買賣,就一定能掙到大錢。將來若是哥哥不嫌棄我長得黑丑,我還是有把力氣的,打鐵什么的粗活我還是干得來?!?p>  馬大膽雖然說著掏心窩子的話,但他也不完全是傻的。

  王富貴制笄的手藝,可是火遍了長安城的大街小巷,月前,各家飾品行還爭先恐后招攬過他。

  手藝可是實實在在掌握在王富貴手上,馬大膽堅信他的眼光,只要給王富貴機會,王富貴就能掙到大錢。

  畢竟“賭膽子”也算是賭運氣,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那么好運,久走夜路終究會出事。

  馬大膽想得長遠,但是他老婆馬氏也不是省心的人。

  似乎聽了墻根,怕馬大膽這個傻瓜,幾下子被王富貴忽悠瘸了,馬氏大半夜開了門就將馬大膽喊進屋里。

  沒過多久,絮絮叨叨的蚊子聲,就變成罵罵咧咧的爭吵。

  只聽,馬大膽難得咆哮道:“你們女人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你懂什么?這事,就這么定了,以后別找話說?!?p>  “嗚嗚嗚,你這個沒良心的。我都是為你好,你還不領情。他現在有什么啊?

  除了張嘴隨便說說,你就信了?他現在身無分文,怎么重開鐵匠鋪,還不是用你的錢。

  你的錢可都是用命換來的,存下來都不容易。說好今年要給我買新衣服的,你難道要把錢拿出去給他用?”

  “不活了、不活了,這日子沒法過。”

  一哭二鬧三上吊,馬氏要死要活的模樣,搞得馬大膽甚是頭大。

  還好王富貴也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他隔著門墻說道:“大膽,重開鐵匠鋪這事,我看先算了。

  我本來就只是想跟你去賭賭膽子,本錢的事,我自己會籌。弟妹,你也別生大膽的氣了。

  剛才是我和大膽說得痛快了,說得也有點遠了。我絕對沒有騙吃騙喝的打算,我這個人就算要自立門戶做生意,也只會白手起家?!?p>  只不過,馬氏還是不放心。

  第二天天一亮,馬大膽似乎受不了家里那口子的攛掇,就起了個大早拉著王富貴出了城。

  在一處了無人煙的破敗村口前,馬大膽和王富貴在烈日炎炎下,等了接近兩個時辰的功夫。

  三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在一群護院的隨行中出現了。

  似乎是看到多了一人,三個少年中一個尖嘴猴腮的,揚起馬鞭、頤指氣使地喊道:“馬大膽,不是約好你一人嗎?怎么多了一個,你別指望本公子會給你雙倍的價?!?p>  “兄長,我看你是想太多。這馬大膽也許沒別人說的膽子真那么大,他帶人來,不是說明他怕了嗎?怕黃泉路上寂寞,他要找個伴。”

  這兩兄弟一唱一和的,似乎是認定馬大膽和王富貴,有命進沒命出了。

  馬大膽倒也不以為意,與人對賭、被人嘲笑,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只是看著三人中,臉上掛著輕笑、沉默的白袍少年,說道:“楊公子,這是我兄弟。他以后也想吃小人這碗飯,小人只是帶他來見識見識。

  而且,今天小人并不打算進去,只是想在這外面先看看情況。

  樊家村聽說被流寇洗劫,全村死光,成了鬼地。小人也不敢輕易涉險,萬一糧食沒掙到,反倒把命搭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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