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那聲音再一次響起,只不過這聲音的源頭仿佛并不算是他這里一層,因為這聽起來更像是下面一層,還要下面一層。
聽到這聲音,這獄吏們仿佛見怪不怪地,就好像是沒有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這樣的聲音,就像是平時放屁一樣。
“可能是我這個初來乍到者想的太多了!”頭一回聽到這聲音的展開圖內(nèi)心自然是又驚又怕的,他不知道這個暗無天日的監(jiān)獄里面到底除了一般的死刑犯人,還關(guān)著什么其他見不得人的東西。
“左丞相說這里關(guān)著病人,也不知道這個倒霉蛋到底害了什么病?”展開圖自問著自己,現(xiàn)在人被關(guān)了起來,失去了人生自由,唯一的自由也就是在這不過兩三步到頭的空間。
“唉!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變成這樣!”展開圖嘆了一口氣,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席地而坐,抬起頭來呆呆地望著頭頂漆黑的石板。
“嘰嘰嘰……”
這個時候,陰暗的角落里面?zhèn)鱽硪魂嚫O窸窣窣地聲音,展開圖偱聲望去,就看到陰暗之中有一雙小小的眼睛在那微弱的火光之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那是一只老鼠,在黑暗當(dāng)中尋找著食物。
“哼,可憐的鼠輩!”展開圖望著這個顯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的老鼠,他的目光隨著這個老鼠在漆黑的角落里面一點點地移動著。
雖然他只能從一片混沌當(dāng)中看到那只老鼠隱隱約約地輪廓。可是現(xiàn)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漆黑之中聽著外面的奇怪聲音,還有眼前這只小小的老鼠。
“也不知道我能夠在這里面呆多久,也不知道左丞大人對于這件事到底有沒有行動起來呢?”展開圖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等到什么時候,畢竟這個骯臟地,且不得自由的地方,他都不想在這里逗留片刻。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展開圖竟然極有耐心地看著那個老鼠一點點地,用他那小小的身體,將這個不大的牢房探索了個遍。
“怎么還沒有來?”展開圖已經(jīng)顯得急不可耐,可是這距離他被關(guān)進來的時間,僅僅只過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
雖然在外面,這樣的時間短暫,可是在這個地方,囚禁與壓迫會讓一個人發(fā)狂。
展開圖感覺自己像是被關(guān)了一年一樣漫長,他開始像是一個被冤枉的可憐蟲一樣歇斯底里,雖然他前面自以為能夠堅持很久,顯然他對于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過于自信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這時候響起了沉重地敲門聲,這聲音嚇跑了還在尋找食物的老鼠,它就像是黑夜當(dāng)中的一道陰影一樣一竄而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對于這聲音,展開圖就像是聽到了神的指示一般,他那無神地雙眼重新神采奕奕,緊接著他就像是捕食的猛虎,整個人的身子向前一竄。
“哐當(dāng)!”
就聽到一聲沉悶地聲響,極度興奮的展開圖直接撞到了鐵質(zhì)的門上,牢門劇烈顫抖著,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暭饨校o接著就是木碗摔在地上的聲音。
“娘的!”
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嚺R,還不等展開圖回過神來,就聽到“咔嚓”一聲,牢門竟然打開了。
“有救了,有救了!”
看到緩緩被打開的牢門,展開圖的喜悅簡直是難以言表,他恨不得一把抱住那個打開牢門的人,恨不得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
“快讓我出去!快讓我出去!”展開圖一把拉開了牢門,沖著外面大喊著,可是迎面而來的是一道看不見的黑影。
“嘭!”
展開圖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響了起來,緊接著他整個人腦袋一片空白,這么一下重?fù)舭殡S而來的是身體無意識地仰面倒下。
“咚!”
展開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緊接著就看到一個渾身沾滿無法形容的污穢之人,應(yīng)該說是獄吏撲了進來,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根發(fā)黑有些骯臟地木棍,他痛罵著進門,接著高舉起手中的木棍,朝著展開圖的身上一下接著一下地捶打下去。
一陣又一陣劇痛像是投石機拋出的石塊在展開圖這一處并不算大的“土地”上綻放開來,劇烈地疼痛讓展開圖的身體以本能的蜷縮成一團。
“你這個該殺的,該殺的,該殺的!”獄吏罵的越來越狠,下手也越來越重,就連展開圖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挨了多少下,他只是覺得意識漸漸模糊,甚至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毆打展開圖的獄吏竟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打累了,單手叉腰,大口喘著粗氣。
“老匹夫,叫你不老實,老狗,看我不打死你!”話音剛落,這個獄吏又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木棍,展開圖甚至連這一下應(yīng)急的能力都沒有了,他躺在地上,等待著新一輪的痛擊。
可是這一棍子到底是沒有落下來。
獄吏似乎改變了主意,他瞪了展開圖一眼,接著放下棍子,指著展開圖大吼了一聲:“今天你沒有飯吃!”繼而轉(zhuǎn)身離開了。
“啊,原來是送飯的啊!”展開圖苦笑著,再低下頭,看到他面前的牢門重重地關(guān)上。
展開圖的嘴角似乎有液體,那更像是個水滴,他伸出舌頭來舔了一下,咸咸的。
展開圖掙扎著翻身趴在地上,只感覺胸口一陣沉悶,緊接著一股暖流涌出,展開圖張開嘴巴,一大口污穢從自的嘴里噴涌而出,濺在漆黑的地上。
“該死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你好看!”展開圖一邊罵著,一邊擦了擦嘴角還留有的血跡,捂著疼痛幾乎快要麻木的肚子,扶著墻壁,掙扎著爬起身來。
劇痛后面隨之而來的余痛還在不斷沖擊著展開圖的肉體,他痛苦地呻吟著,這個時候又一次想起來敲門聲。
“誰?”
這一次展開圖學(xué)聰明了,他立馬緊張起來,雙眼死死地注視著門上窗口以及窗口上傳來微弱的火光。
“喂,賢家,你還好嗎?”
這個聲音跟前面的有著明顯的差距,甚至感覺到外面那個人鬼鬼祟祟地,像是在密謀什么一樣。
這時候展開圖就在門上看到了一雙眼睛投了進來。
“還好,還好!”
展開圖大口喘著粗氣,艱難的抬起頭來沖著那一雙眼睛苦笑了一聲。
“唉,賢家,委屈你了。剛剛聽到你被打了一頓,我干嘛過來看看您,還好還好,好歹是把命留下了?!?p> “你這是夸我,還是在罵我?”展開圖的笑容收斂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的表情。
“不至于,不至于!”外面那人連連賠不是,接著他退后兩步,將兩個饅頭塞了進來。
展開圖看到有饅頭,連忙爬了過去,將落在地上的饅頭拾起。
“聽說賢家打了飯碗惹了獄吏,怕是后面沒有好日子過了,我這每日給賢家?guī)蟽蓚€饅頭,雖然寒酸了些,但比那牢飯還是強上不少?!?p>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展開圖頓時覺得腹中饑餓,也不管這饅頭臟不臟,捧起就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