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老人而言,特別是沃蘭多山脈這種萬惡之地,作為一名獵人,他的寵物豈不正是他們的家人嗎?
共同戰(zhàn)斗,共同分享獵物,共同抵抗敵人,共同走著腳下的每一條路。一起開心,一起悲傷;同生死,共進退,誰說他們不是家人?
誰說他們不是兄弟?
誰的家人,能始終陪在老人的身邊?誰的兄弟,又能對著老人不離不棄?
“你怎么會在這里?”
王傷疑惑的問道,“這里到處都是變異的怪獸,還有黑暗軍團殘留下來的惡魔,為什么不去北方北要塞躲避呢?那里要安全的多呀?”
“躲避,”老獵人微微一笑道?!斑@里是我的家園,我能躲到那里去?”
“不是躲避,”王傷一時無語,“只是...誰到知道這里是惡魔戰(zhàn)場,隨時都可以爆發(fā)戰(zhàn)斗的?!?p> “戰(zhàn)斗...”老獵人低語,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語,“戰(zhàn)斗對于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其實已經無所畏懼了,生死對我來說重要嗎?我活著就是為了死去...”
“戰(zhàn)爭是殘酷的流血犧牲,是無盡的恐怖和遍體的創(chuàng)傷,”王傷說道,“其實您這個年齡,本可以選擇安逸的生活,沒必要在這...”
“...戰(zhàn)爭的創(chuàng)傷永遠都不會像身上的疤痕一樣,好了便不知道疼痛;年輕的吟游者,要知道有些傷害,恐怕是要隨著我這老骨頭被埋葬,才會消散吧!”
老獵人慘然一笑,顯然王傷的話刺激他的內心隱藏這的東西了。
“對了,剛才你們說的愛烏莊園,竹影島鬼仔是怎么一回事?”王傷知趣的叉開了話題。
“呵!看來還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混小子,你不會連五行隱者的來歷都不知道吧?”
老獵人高興與結識的這兩個人,或許人老了總是喜歡跟年輕人聊天。
“這個...但是他的來歷我還真沒有...”王傷尷尬的說道。
“你自己跟他說說吧,隱者。你們這友誼有夠純粹的?。 崩汐C人揶揄著畢九黎。
“唉!干嘛要說這些。吟游者,你是真不知道?”
畢九黎的話匣子被打開了,“你知道的,桑國存在著一個皇家秘密機構,也就是直接受命于皇家內部的組織,那就是南廠黑衣衛(wèi)。”
“這個我知道,”王傷說道,“他們大部分成員都是五行隱者,行為詭秘,無所不至。”
“對嘍!”畢九黎點了點頭,“南廠的隱者,主要職責就是秘密刺探各類情報,防止任何對皇家不利的情況出現(xiàn)。對外呢,他們廣泛的搜集可用情報;對內呢,也從事反間諜的工作;另外呢,也打擊和防止任何破壞力量的出現(xiàn)?!?p> “簡單的來說,所謂的隱者就是執(zhí)行特別任務的人,當然這得經過長期的訓練和培養(yǎng),要有極高的脫險意識和敏銳的戰(zhàn)斗觀察能力?!?p> “每個國家恐怕都有類似的組織。在煉獄海戰(zhàn)爭中他們也都發(fā)揮了很大的作用,有一些戰(zhàn)斗,或者是軍事的機密,如果不是他們,恐怕我們的損失會更加慘重,黑暗軍團也不會那么輕易的被我們驅逐?!?p> “當然,隨著戰(zhàn)爭的結束,這些原本隱秘的組織,也就漸漸的被人們所熟知了。其中比較出名的,那就是圖桑國的南廠黑衣衛(wèi)和竹影島的鬼仔了?!?p> 畢九黎侃侃而談。
“南廠直接受制于圖?;适?,是圖桑的國家情報機關;而竹影島的鬼仔卻不同,他們不受任何國家控制,并且他們更多的不是從事偵查和反偵察,而是從事血腥暗殺?!?p> “他們的宗旨就是金錢至上,只要你能出得起足夠的價格,他們就會替你解決問題。在他們的眼里沒有是非對錯,只要錢給夠了,就是你要殺他親爹,他都會將之雙手奉上!”
畢九黎的話中,充滿了對竹影島鬼仔的鄙夷。
“這樣的組織怎能有它存身之處呢?”網(wǎng)上問道。
“存在即為合理!有太多的人都藏著自己的小秘密,一旦感覺自己受到威脅或者是希望某個人徹底的在世界上消失,他們就會尋找鬼仔。但也因為他們行為的毫無底線,各個國家其實是很反感這個組織的?!?p> “可竹影島只不過是鬼仔們說的一個代號,代表他們的組織,沒人知道他們老巢的準確位置,因此也都不了了之了。據(jù)說王儲列御的失蹤就跟他們有直接的關系!”
“而我們的愛烏莊園就不同了?!碑?p> 九黎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的存在是光明正大的。我們不受任何國家和組織的約束!有自己的是非理念——反對戰(zhàn)爭,崇尚和平!”
“其實這吟游者一樣,你們追求自然的和諧,而我們卻是追求生靈的和諧!君不見,帝王興亡皆有日,黃隴坡頭滿白骨;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傷害的都是平民!”
“并且在戰(zhàn)爭時期,愛烏莊園派出了諸多高手,為抵抗惡魔的軍隊提供信息,甚至直接策劃和參與了很多刺殺,很多人也都因此埋骨沙場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無論是‘圣王同盟’還是‘自由意志’都是允許我們自由活動的。但是那些意圖擴張或者心存惡念的人,則視我們?yōu)檠壑嗅斎庵写??!?p> “身為愛烏莊園的隱者,我始終堅守我們的理念和宗旨?!碑吘爬枰魂嚵x正言辭的說法,瞬間把自己的形象標榜的高大上起來。
“那你這次出行又有什么目的呢?”老獵人眼光毒辣,問題也一針見血。
“我...”畢九黎嘿嘿一笑,撓了撓頭,“不怕跟你們實話實說,我們的身份可以曝光,但任務卻不容泄漏,抱歉!”
說完畢九黎便不再開口。
對于王傷來說,他本就有太多的煩心事壓在心頭,跟畢九黎走到一起也是因為局勢的逼不得已。自己還有紛亂的麻煩,他才也懶得去問及別人的秘密。
并且這一路來,這個畢九黎對他也是相當?shù)恼疹?,除了那個閘不住門的嘴。甚至于王傷對畢九黎還有幾分佩服,佩服與他的勇氣和果斷,當生命受到威脅時,他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匕首插入敵人的脖頸,而不像自己跟沒見過世面似得,經常不知所措。
大雪還在紛紛揚揚的飄灑,吃了些燒烤的野豬肉,他們總算是恢復了幾分力氣。老獵人給了他們一人一張毛皮,雖然沒有之前披著大麾暖和,但至少能遮擋幾分寒意。
“你們先跟我回去。”老獵人用雪重掩蓋好了陷阱之后,說道,“等暴風雪停了,我?guī)銈內ワL雪關?!?p> 三個人一只雪豹,暴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穿行在林地之間。
“嗚...”
突然,一聲長長的號角聲,從一處山坳中傳出。
“夜雪!”老獵人低聲吼道。
不用過多的交流與吩咐,那頭矯健的雪豹就已經竄了出去。不愧是暴風雪下的精靈,它警覺著貓著腰在雪地中快速前行,四爪落地悄無聲息,它甚至屏住了呼吸,那種顯示威力的低吼,被它緊緊的鎖在了喉嚨。
在這一刻,它不是一頭威武兇殘的戰(zhàn)士,更像是一個狡猾又神秘的殺手!才幾個跳躍,它便猶如幽靈一般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戰(zhàn)斗的號角!風雪關駐地的士兵?他們在戰(zhàn)斗?跟惡魔還是變異獸?”老獵人像是自言自語。
有了自己的兄弟——夜雪,在前邊探路,雖然老獵人也在保持著警惕,小心翼翼的選擇著前行的路線,但從他的神情上判斷,他并沒有顯的太過緊張。
看的出來,他對這頭雪豹充滿了信心!
兜兜轉轉,他們終于慢慢的接近了那片小山坳,老獵人嘬著嘴輕聲呼喚,判斷夜雪的位置。顯然,對于這種猛獸而言,它們在面對危險的判斷力更強大。
夜雪就爬在一塊凸起的石頭后邊,它瞇著眼睛盯著山坳里發(fā)生的一切,如果不仔細看,任誰都無法在這風雪中看出,那塊石頭旁竟然匍匐著這么一頭龐然巨獸。
然而,它卻沒有發(fā)出危險的信號,那也就是說下面的戰(zhàn)斗并不足以讓人擔心。
等老獵人帶著王傷和畢九黎到達這塊巨石旁時,他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夜雪沒有給他們發(fā)出警示了,因為下邊的戰(zhàn)斗早已結束!
幾十具戰(zhàn)士的尸體,橫七豎八的倒在雪地中,流出的血液染紅了他們身邊的雪地。
在他們的四周散落著七八個龐然大物的尸體,那都是些擁有巨大身形灰色巨熊,還有長者巨大獠牙的野豬,甚至還有一些長著兩顆頭顱的雪狼!
從這些尸體上看,顯然這些灰熊也好,野豬也好,甚至那匹雙頭雪狼都是受過感染的變異野獸。
而這些變異獸尸體旁無一例外,都有一個干瘦的形同枯槁,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
他們的個頭并不高,但卻都有這藍綠色的皮膚,扁圓的頭顱上有一個高高的凸起,使他們的頭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被扭曲的大南瓜!
他們的雙手也猶如巨鳥的爪子,皮包骨下幾乎是腐爛的身軀。并且他們都有這如同鬼火般幽綠的雙眼,雖然只是尸體,但那雙眼卻依然如同火焰般的跳動。
那就是惡魔!那是黑暗軍團潰散后,依然流落在世界中的異靈!他們就像是死去的人類,又像是結合了魔鬼的邪惡身軀,他們沒有靈魂,有的只是無盡的屠戮意識!
一陣風吹過,整個小山坳充斥這血腥味和陣陣惡臭!
“這是遭遇了惡魔!戰(zhàn)斗剛剛結束!”老獵人眉頭緊皺,雙手不自覺的握起了他的強弓。
“可惡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