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一連幾杯酒下肚,連帶著吃了不少菜,諸葛恪又是一臉佩服地說道:“世民兄,最近你可是揚名了??!”
“不敢當不敢當?!背虅P連連擺手,又想到了什么,驚問道:“難不成是大都督幫凱揚名的?”
“那倒不是?!敝T葛恪一臉嚴肅,“但是這之后,一定有推手?!?p> 說著,諸葛恪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道:“恪不是懷疑兄長所做的兩首詩不足以名傳江東,事實上恪覺得這兩首詩絕對會在整個十三州流傳開來。但是,世民兄,這個速度,太快了?!?p> 程凱皺眉,他僅僅只知道這鄂縣似乎都在流傳著自己的傳說,至于整個江東地區(qū),他也不過是初來乍到,哪里能夠了解得那么詳細呢?
諸葛恪看出了程凱的疑惑,繼續(xù)說道:“世民兄可能不知道,但是外面,整個江東都在傳唱這兩首詩,對世民兄的夸贊與追捧已經到了令人臉紅而又眼紅的地步?!?p> “臉紅,而又眼紅?”程凱疑惑,這諸葛恪說話也太繞了吧。
“是啊。令人臉紅,因為夸贊的話實在肉麻,讓人聽不下去;而令人眼紅,自然是因為這夸贊導致了眾多士子的不忿?!闭f著,諸葛恪向程凱一挑眉,眉眼之間滿是揶揄。
程凱不管諸葛恪的揶揄,輕輕皺起了眉毛。背后推動這人,看起來似乎是在幫自己揚名,讓自己能夠在這江東立足。但是其更進一步的目的,恐怕是想讓自己跟這些士子對上。
至于自己只是一個槍,是他們拿來對付某些人的工具;還是說他們是想借助眾多士子的力量,直接摧毀自己,這就不得而知了。
身在棋盤之中就是這點不好,在沒有見到棋手之前,自己從來不知道那些下棋者的想法,甚至連自己要走的下一步都不知道。
“元遜兄,可知道,背后是何人?”程凱也只能寄期望于諸葛恪和背后的呂蒙等人知道答案了。
“世民兄,這個恪是真的不知道?!敝T葛恪誠懇地說道:“不過應該不是主公所做的?!?p> 程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廢話,自己還推測不出來這一點嗎?用你來說?孫權確實是沒有理由這樣做的。
因為程凱對于孫權來說,現在算得上是自己人,肯定不會這樣來坑程凱的。雖然他希望程凱能夠與更多的世家對上,但是他清楚,絕對不是現在。因為現在的程凱還太過弱小,很難翻得起什么浪。
相反,如果現在程凱就要強行崛起的話,會面臨很大的危機。這種危機,很有可能會直接把程凱扼殺在搖籃之中,這絕對不是孫權所希望看見的。
“算了算了,沒什么大不了了,順便還幫某揚名了。等某下次看見背后是誰,絕對饒不了他,竟然敢算計某!”程凱咬牙切齒地恨聲道,又是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的酒水,真的不愧它的名字,“酒”只是個修飾詞,“水”才是它的名字。甚至因為釀酒的糧食里面也有些靈氣,使得酒更溫和了幾分,更加像是水了。所以在程凱看來,這就跟飲料一樣,連后世的啤酒都比不上,最多一個“奶啤”到頭了。
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先把真正的白酒給釀出來!程凱心里暗暗決定。
諸葛恪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從袖袍里取出來一張典雅、素樸的厚厚的白紙,遞給程凱。
入目兩個大字——請柬。程凱腦子一抽,不自覺地問道:“誰死了?”
諸葛恪嘴角抽搐,白了一眼打開請柬后面色訕訕的程凱,“這是后天詩會的請柬。恪作為詩會的副會長,給兄長弄了一份請柬?!?p> 程凱深深地看著諸葛恪,“如此,莫不是凱還要多謝元遜兄了?”
這次面色訕訕地輪到了諸葛恪,諸葛恪輕輕咳了兩聲,“世民兄,你看咱們倆你兄我兄地稱呼來稱呼去,豈不是顯得太外生了?這樣,兄長比我年長兩歲,稱呼恪為弟便好?!?p> “呵呵,”程凱輕笑,“那么,賢弟,”
“哎!”
“愚兄能不去嗎?”
“嘿嘿,”諸葛恪略帶些討好地笑道:“兄長,弟弟是這詩會的副會長,若是被他們知道我親自送出去的請柬被拒絕了,那多丟人!兄長就當給我這個做弟弟的一點面子,哈!”
“你是副會長?”程凱不敢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大屁孩就能當詩會的副會長了?那些上了年紀的能答應?莫非會長是他老爹諸葛瑾?
“是啊,我們都是些不到二十五六歲的蓬勃青年,沒叫那些老頭子。而弟弟我,諸葛恪,憑借著自己的聰慧,自然能夠當的上副會長了。甚至過不了多久,某就是會長!”
“你倒是一點也不謙虛?!背虅P先是笑罵了一句,繼而疑惑地問道:“那我到了詩會上,應該怎么表現?”
“怎么表現?”諸葛恪瞪大了眼睛,“當然是能多好就多好了,讓他們知道,我諸葛恪請來的人,我諸葛恪認的哥哥,是多么才華出眾?!?p> “可是,”程凱有些遲疑,“那樣的話,不就出了更大的風頭了嗎?會不會……”
諸葛恪嘆息一聲,“兄長,你要知道,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了推手,再小的事情都能擴大一萬倍。兄長的才名已經遠揚,如果不想自污,便只能一揚到底。兄長難道甘心自污?”
程凱搖頭,自己這性格怎么可能受得了那種憋屈?
“那不就是了,”諸葛恪說道:“兄長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準備,等到后天詩會,把那些嫉妒兄長的小人,一個個全都踩在腳下。不然,恐怕有些人會造謠詆毀兄長,有名無實啊?!?p> “難道我們只能按照背后那人所想要做的走下去?”程凱有些不甘心。背后幫自己的那人藏頭露尾,多半是沒有好心,自己怎么能按照他想的路繼續(xù)?
“兄長,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之前,只能走這條路。”諸葛恪搖頭,“事實上,這也正是背后那人的高明之處。他知道,只有這樣才是對兄長最為有利的一條路,所以不需要再有布置,便能達到目的,使兄長開始主動揚名?!?p> “那我如果不去呢?”
“兄長,你若是不去。且不說肯定有小人中傷于你,難以立足江東。甚至可能會引起背后那人再次出手,我們可就難以預料那人的作為了?!?p> “現在雖然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但是之下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多少還能預料到一點的,無非就是跟一些世家子結仇罷了。但是若那人出手,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會是什么啊?!?p> 程凱沉思良久,終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