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主帶著他那幾乎寸步不離的兒子,樊振帶著樊蕪,再加上遲先生,以及其他八人到了望景散人的洞府前。
“好了,諸位拿好手中的錦囊,只有拿著錦囊才有進入里面的資格?!?p> 樊蕪看了城主一眼,暗自皺眉??戳丝磩e人,有的人一臉鎮(zhèn)定,有的人一臉興奮,還有的人一臉面無表情。
只有一人,樊蕪本就對他感興趣,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見這人一襲黑衣,一張比較耐看的臉,給人很普通的感覺,容易被人忽略。
但是,他給樊蕪的感覺和表現(xiàn)出來的截然不同,和臉色的冷淡相反的是,此人眼底閃爍著極為興奮的情緒,不像是那種探索未知寶物的興趣,反而像勢在必得其中的某個東西。
樊蕪對他的興趣主要是那顆黑石,如今看來,還有別的事。樊蕪有些玩味的猜測此人和望景散人的關(guān)系。
看了一圈,樊蕪和樊振對視一眼,和遲先生一起走上前,十個人腰上各自別著一個錦囊,站在一堆碎石頭前面。
十個人同時將靈力輸注在錦囊里,靈力的大小全部都差不多。
這是在城主府試過的,這個靈力的大小和逃跑的靈獸噬靈鼠差不多大。
而錦囊里,正是噬靈鼠的毛發(fā)。
作為在里面生存過的噬靈鼠,陣法是不會阻擋它們回來的,只會阻止它們逃出去。
但是噬靈鼠最喜啃食靈石,恐怕鑲嵌在陣法上的那些靈石,靈氣耗費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被噬靈鼠鉆過去啃了,而后逃走。
平平無奇的碎石忽的被光芒籠罩,光照的邊界迅速擴散,十人恰好處在其中。
“不,啊~”
只見一個人被光芒灼燒的大吼一聲,迅速的逃了出去,但,逃到光芒之外也去了半條命。
此人恨道,“望景老鬼,活該你斷子絕孫。”
鄒文眼眸一亮,看了眼他的城主爹,一閃身到了那人身旁,手起刀落,“兄臺,我?guī)湍憬饷摗薄?p> “不……”那人驚恐的喊叫戛然而止。
鄒文拿起錦囊,眼色微動,終究還是滿目堅定的閃身進了光芒里。
樊蕪和不少人驚愕的看著這一幕。
眾人既惶恐于這陣法的后續(xù)攻擊,又在思考此人是誰,為何被陣法如此針對。
沒想到鄒文手起刀落,送了此人歸西,眾人自知問不出什么來了,但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同樣對果決的鄒文有了更大的提防。這個人比自己強。
除了樊蕪和遲先生知道鄒文的底細,沒什么感覺,其他人大都極為忌憚鄒文。
十人眼前,景象迅速變換,眾人戒備的看著周圍,只見一片昏暗,只有前方有些許明亮清幽之色。
樊蕪也不禁緊張起來,做好了只要有一點不對立刻跑進去施放保命手段的準(zhǔn)備。
這時傳來一聲輕笑,“樊蕪姑娘,不用怕,你跟著我走吧,想來樊前輩也不是要你來奪什么寶的,我也是臨時決定進來,也沒想找什么寶藏?!?p> 說完對著周圍的人拱了拱手:“當(dāng)然,各位拿到什么寶物卻不適合自己完全可以賣給我,價格公道。出去以后有意愿也可以賣給家父。”
這一番話不僅打消了其他人對鄒文的防備,也顯露了城主之子的素養(yǎng),讓樊蕪都不禁打量了他幾眼。
鄒文看了看,這些人大都放棄了針對他,但是基本的防備還是有的。都不想將后背露出來,“諸位不走的話,在下就不客氣的先行一步了?!?p> “樊蕪姑娘,我們走吧。”鄒文看向樊蕪,征求她的意見道。
樊蕪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好?!?p> 樊蕪需要鄒文的強大來做依靠,鄒文需要樊蕪來限制自己的手腳,讓別人不至于把他當(dāng)做第一個鏟除的競爭者。
二人走在前面,不快不慢,后面是一群人在五米之外跟隨著。
兩個似乎都沒有想到遲先生。
但是遲先生對兩個人的舉動沒有絲毫異議,甚至對兩個年輕人的行為暗中點了點頭,一副贊同的樣子。
二人走動起來才發(fā)現(xiàn),地面落滿灰塵,看來望景散人并沒有在洞府中用避塵的法器,又或者已經(jīng)損壞了。
走了不過百米就看到一個大廳模樣的寬敞空間。
這里幽月石很多,照的恍若外面月亮高照的夜晚。
眾人互相看看,都戒備的各自離去。
樊蕪沒有動,還是站在這里看著周圍,反正樊振也是跟她說不必找什么寶物,多看看就行。
這里也明顯的荒廢了,個別木質(zhì)的桌椅早已腐朽,輕輕一碰就化作碎屑飄落。
唯一沒有“腐朽”的就是角落里的一叢幽暗的淺藍色小草,“藍幽草”。
樊蕪對這種草有點了解,很常見的一種靈植,普通的靈土靈水種植,用幽月石照射就能生長,甚至不用靈土靈水也有可能生長,比如說,這里。
石縫中冒出來的一叢藍幽草,也是長的不錯的。
對于修煉者弄幾塊幽月石種植藍幽草是非常簡單的事,言外之意,除非窮的發(fā)瘋了不然沒人會看的上這藍幽草。
樊蕪啞然的看著蹲在地上移植藍幽草的背負大斧的大漢。
裝作沒看到的轉(zhuǎn)過身看別處,暗自嘀咕了一句:當(dāng)我沒說。
最后還是沒忍住,她看著大漢一副沉默憨頭憨腦的樣子,走了過去,疑惑的,“大哥哥,這個有什么用嗎?”
大漢憨笑道:“我道侶養(yǎng)了些靈兔,聽說吃藍幽草可以變的聰明些,我想給她帶回去?!?p> 嘿嘿一笑后,又說道,“大家應(yīng)該都看不上它,正好我?guī)Щ厝ァ!?p> 樊蕪露出羨慕的神色:“你對你的道侶真好呀?!?p> 大漢撓撓頭,安慰道,“你這么漂亮,長大了也會找到對你很好的道侶的?!?p> 樊蕪噗嗤一笑,略有害羞的道,“謝謝大哥哥的夸獎咯,我可以帶一顆草養(yǎng)著玩嗎?”
“可以可以,不是我的,你隨便拿就行,給你這個吧,種下去應(yīng)該還能活?!?p> 大漢貼心的給了一株自己挖出來的藍幽草給了樊蕪。
鄒文一直站在樊蕪身后笑吟吟的看著,仿佛把樊蕪當(dāng)做自己寵愛的妹妹,雖然他并沒有妹妹。
樊蕪轉(zhuǎn)過身看見鄒文,也笑吟吟的向他獻寶似的舉了舉手中的藍幽草。
“出去以后我給你買幾只靈兔吧?!?p> “好呀?!狈彌]有拒絕鄒文,仿佛很開心的應(yīng)下了。
兩個人好像真的很熟悉的兄妹一樣,一個單純天真,一個溫潤謙和。
至于真假,那就不得而知了。
樊蕪和鄒文都沒有問大漢的名字,這樣一個普通修煉者,不值得關(guān)注。
“我們也去別的地方看看吧?!?p> 大廳里用來待客的桌椅都腐朽了,根本沒有什么可以看的,當(dāng)然樊蕪仗著自己強大的靈魂之力也掃過一遍了。
樊蕪在來之前就被樊振告知過,不用太擔(dān)心這些人,在這里恐怕也就遲先生最為強大,靈魂之力和本身的修為都很高。
樊蕪是靈魂之力強大修為不足,而鄒文,樊振那晚就說過了,不過是法士五層的修為利用透支壽元的方式獲得了短短十年的力量。
樊蕪不知道他為什么愿意接受這樣的安排,或許是為了宗族,或許是不覺得自己的天賦能到達這個修為。
不管為何,這個人的決絕不可小覷,從今日殺人進洞可見一般。
二人走到一處打開的房間前,看到里面一片凌亂,這是類似于書房的地方,地上除了腐朽的書桌,其他的東西都不見了,估計都被人拿走了。
樊蕪看著空空的書架,突然有點懊惱,雖然說這些典籍最后會被復(fù)刻給城主府,她也可以從城主府拿到一份,但是肯定原版才有可能暗藏玄機。
這讓她把來這里玩玩的心態(tài)一下了擺正,她想,也該加入爭奪才對。
此時,有打斗聲傳來,二人對視一眼,有志一同的奔行過去。附近三個房間都被打開了,遲先生和那扔黑石的少年不在,有另外三個人在這里。
其中就有那大漢,樊蕪看到此人被人聯(lián)手打出了混戰(zhàn)的房間,趕緊問道:“大哥哥,你沒事吧,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p> 那大漢吐出一口血水,看著里面,毫不猶豫道,“那里面有顆靈獸蛋?!?p> 聽此,鄒文毫不猶豫的加入戰(zhàn)局,進入房間一眼就看到了那樹立在靈草中的蛋。
蛋殼還是一片瑩潤,靈氣流淌,似乎還能看到里面的生靈。
樊蕪也眼眸發(fā)亮,有點躍躍欲試,她知道有鄒文,這場混戰(zhàn)很快就會結(jié)束,既然無法參與就看結(jié)果吧。
樊蕪站在門口看著里面的爭斗,她的修為讓里面的人都松了口氣。尤其是看到大漢把手中的斧子收了起來轉(zhuǎn)身離去,里面的人更是打的暢快。
樊蕪眼角看到大漢要離去,疑惑的問:“大哥哥,你不看結(jié)果了嗎?”樊蕪的本意是,你不做黃雀?
“不了,我得去找找有沒有功法,我的功法已經(jīng)不能再修煉了?!贝鬂h苦笑一聲,“這里的靈獸死的死逃的逃,就剩這么個靈獸蛋,為了奪這么一個靈獸蛋落個重傷不劃算?!?p> 樊蕪還是有點疑惑,不過還是尊重的點點頭,沒有再問。
樊蕪看了看周圍幾個房間,有丹藥室、有靈植室、有兵器室。
禁制都已被打破,樊蕪毫不客氣的用靈魂之力掃了過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東西。
或許有特殊的東西也被人取走了,樊蕪暗自嘆息。卻沒有去拿那些剩下的東西。
有一個遠游境的曾祖,而且是他的唯一后人,樊蕪根本看不上那些垃圾。
樊振給她保命的東西無一不是小巧的重器,那些凡器根本不會看在眼里。
何況樊家又不是一個逃命的家族,低階的東西并不缺。
看著鄒文出其不意的拿出一顆火靈珠,緊接著施放出一把火焰狀的大刀砍死最后一個人后。
“鄒文哥哥真厲害,”樊蕪一臉喜悅的跑了進去贊揚道。
“還好,也廢了不小力氣,”鄒文喘息著,二人一起走向靈獸蛋。
鄒文慢慢的伸過手去拿,摸到的時候兩人都看見對方臉上的喜色。
下一刻,鄒文臉色鐵青的拿起輕若無物的靈獸蛋……殼?
下面被靈草遮住的部分是空的?
樊蕪和鄒文都不敢相信,同時看向靈草堆,蛋殼原來的位置放著一塊流光溢彩的靈石。
這種會發(fā)光的靈石一般是哄小孩子的玩具,因為不具有什么功效。雖然能輸注一點靈氣讓它發(fā)光,但是存儲的靈氣會流失,很快就不亮了。
想到這里,鄒文已經(jīng)拿在手中的靈石,光芒慢慢減弱至消失。
樊蕪只是覺得可惜,鄒文就要被氣死了,他浪費了好幾顆靈珠,那都是靈石??!
二人不約而同的懷疑上離開的大漢,看了一眼對方,同時向其他的地方追去。
二人前腳離開靈獸室,房間內(nèi)就傳出一聲嘆息。
煙云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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