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讓我問你!”許冬晝哀嚎。
“是,你問了,我不吃?!苯衲狭嗥鹣惹胺旁诘厣系乃芰洗?,繞過許冬晝向前走。
許冬晝只好緊緊跟在江邱南的身后。
“你還跟著我做什么?”江邱南停下腳步。
“我要給心心辦出院手續(xù)?!?p> 原來是有事要做,那自然是不能再說些什么了。江邱南的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起了許春心住院的原因,以及自己當(dāng)晚留下的那一句:我會盡力調(diào)查清楚。
是調(diào)查清楚了,可是也只能維持在調(diào)查清楚這一階段。
“先前——你妹妹的事,我查了?!?p> 許冬晝刷地抬起頭來,加快了腳步走到江邱南的身邊,急切地開口:“查出來了嗎,是誰?”
江邱南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轉(zhuǎn)過頭來,一雙黑色眸子對上許冬晝急切的目光,這道目光過于熾熱,照得他心底一顫。
原本在他的想法里,并不是這樣打算。但如今只是開了一個小口,好像有什么東西就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你們——”他終究還是于心不忍,“小心周景安?!?p> 是了,那個最近一直糾纏著他的心魔,他三番兩次想要開口卻不得不咽下去的夢魘,便是此了。
周家家大業(yè)大,然而婚后多年未得子,在周巖升四十五歲那年,終于抱得了第一個孩子,這個受盡周家期待與寵愛在高聲啼哭中誕下的獨子,便是周景安。
江邱南并未與周景安有過太多的接觸,只有江潮在家中時偶爾會談起這個風(fēng)評頗差的男孩子,他偶然聽得些。沒有太多的印象,只覺得話中這人大概是個頗為難相處的人。
后來一次酒宴中看到一個板寸頭的男孩,鬢角邊剃了個字母留白,腳上松松垮垮穿了雙拖鞋。江邱南見他時是在去廁所的路上,他正把一個紐扣樣式的圓溜溜的東西貼到了地上。
周景安感受到他疑惑的目光,抬起頭來,露出兩排牙齒笑嘻嘻地看著他。周圍并沒有太多人,江邱南只覺得那個笑容有些過于直白,隱隱有些不自在。經(jīng)過周景安身邊時,聽見他低低的聲音,像是浸泡了煙頭三天的臟水,沙啞又極具攻擊力:“難道你不想看看女孩子們?nèi)棺拥紫虏刂┦裁磫???p> 他大驚,迅速回頭,周景安已經(jīng)頭也不回笑著走了。
-
許冬晝失了魂似的垂下頭,一路不再有什么言語。
到了醫(yī)院門口,江邱南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后面寡言的男生說道:“我走了——”
男生點點頭,還是沒什么話,平日里的生機被抽去大半,江邱南嘆了口氣,從袋子里拿出一瓶水來,遞給許冬晝。
“啊——謝謝?!痹S冬晝緩過神來,接過遞過來的水?!捌鋵嵨以疽惨ベI水的,看到你在醫(yī)院門口,臨時起意跟著你,正事給我忘了?!彼e了舉手上的水,“謝謝你的水——”
江邱南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有一塊東西又被揪了起來,不對。
他盯著許冬晝的眼睛:“臨時起意?你只跟了我出醫(yī)院門那一段?”
“是啊——”許冬晝點頭,“怎么了。”
面前的男生拎著東西的手竟簌簌發(fā)起抖了,臉色蒼白,手里的東西掉落在地上,轉(zhuǎn)頭就往醫(yī)院里面跑。
“你怎么了?“許冬晝看他這樣子,一頭霧水,只好跟著江邱南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