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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fēng)吟

二十七 勉難

聽風(fēng)吟 慈涯 3096 2019-03-02 15:32:18

    能收集到更多消息的地方,應(yīng)該非消息傳播速度最快最廣的京都莫屬了,在祁州沒有找到絲毫有用的消息,水云夕當(dāng)即就做了決定,要前往京都去找找,看會不會發(fā)現(xiàn)一些有用的東西。

  在解決完事情之后溫俁璋本來就是要回京都的,聽了水云夕這樣的決定也沒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反應(yīng),只是應(yīng)了一聲,然后態(tài)度友好地問她:“那就一次走吧,剛好路上可以互相照顧?!?p>  溫俁璋說的可以互相照顧是為了照顧水云夕的心情所說的,不過他這么做既不是因為那個人是水云夕,也不是他怎么斟酌語言才說出了這樣的話,只是因為自己修養(yǎng)使然,他會習(xí)慣性的照顧到別人的情緒。

  不過要說這話完全只是為了照顧水云夕的情緒倒也不是,一來,他出行的時候本來就還帶了人,再加上一個水云夕也談不上麻煩,二來,如果路上有個水云夕能隨時說說話也挺好的,那按照這么說來,他們好像還真有點像是在互相照顧了!

  在客棧吃過午飯重新上路的時候,水云夕忽然看著馬車窗外眉梢染上了喜色地問道:“溫公子,我可以改騎馬嗎?”

  “可以倒是可以?!睖貍R璋也往外面看了看,“不過我還是建議水姑娘過幾個時辰再出去?!?p>  本來水云夕想怎么走都是她的自由,沒有必要問別人,但是他們既然一起走了,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溫俁璋的,水云夕也就開口客氣的問了一下,在溫俁璋開口說可以的時候,其實水云夕就已經(jīng)打算起身了,不過她還是略等了等讓他把話說完了,沒想到他說完了的話是這樣的。

  “水姑娘看外面?!币娝葡Σ唤獾哪抗獬催^來,溫俁璋往外指了下解釋道:“水姑娘想要改車為馬,不過是因為連日來坐著馬車有些憋悶,想著出去策馬會舒暢些,可姑娘看外面,現(xiàn)在正是這日光最毒的時候,出去策馬的舒暢大抵還不及熱勁兒的難受,所以我建議姑娘等日光偏些的時候再出去?!?p>  “你們這些人著實沒意思。”溫俁璋說的是實情,水云夕雖是有些不太情愿,不過聽他說完之后還是又安穩(wěn)地坐了下來,坐下之后像是在隨口嘟囔,不過聲音卻是兩人都能聽見的程度,“不管別人想些什么你們都知道了?!?p>  因為她是在嘟囔,所以溫俁璋并沒有回話,如果這話是水云夕對著他說的,他應(yīng)該會回,他還沒有能猜到別人在想什么的本事,不過這些簡單的想法,只要你平時稍微了解一下那個人,你也會猜出來的。

  走近籬悠院的時候就能從外面隱約看見院內(nèi)盛開的花朵,進(jìn)去之后更是一眼就能看見現(xiàn)在枝頭上開的煞是喜人的紫玉蘭。

  溫語瀾走進(jìn)去的時候蘇月清也剛才接過了一份請柬,本來正要打開,看見溫語瀾來了就又把它原樣放在了桌上,起身邊往榻那兒走,邊偏頭說溫語瀾道:“你祖父說不許你出門也就是那么一說,你竟然還當(dāng)真了,真就答應(yīng)了老老實實在簡粹園待好幾天?!?p>  他們剛回到京都就聽到了在培郡時劉宇澤的那件事已經(jīng)傳出的消息,定國公他們自然也就知道了溫語瀾和這件事的關(guān)系,定國公溫沚并沒有在剛得到消息的時候就去找溫語瀾,而是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之后才對她說:“身為溫家長房長女,竟然任由一個小小郡丞將你禁足,你就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一下,仔細(xì)想想自己錯在了哪里?!?p>  是的,定國公溫沚怪的,并不是溫語瀾和這件事扯上了關(guān)系,讓別人有機(jī)會以此來做文章,他怪的,只是她這么做有失溫家的顏面,或者,還有怕她在培郡時對那些事情的不參與,會因為他們對情況的不了解,讓他們在有事發(fā)生的時候失了先機(jī)。

  這些道理溫語瀾不用想心里都明明白白,她也知道,溫沚想讓她想明白的并不只是這一件事,而是想讓她有這樣的意識。這些溫語瀾都知道,可她卻沒有辯駁,只是福了一禮,在溫家其他人開口勸說之前,安安靜靜的接受了溫沚這樣的安排。

  很多人都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當(dāng)時溫沚的神情也算不上是惱怒,只要她開口解釋一下自己當(dāng)初那么做的原因,再有別人在旁勸說,她就不必一回家就被禁足在簡粹園,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那么做,更多的是因為想到了,她那么重視的信件是被自己的母親授命讓人悄悄扣下,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心情去面對蘇月清,正好借著這個禁足的時間,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

  讓自己從那天的思緒中退出來,溫語瀾稍微偏頭看了看那邊被蘇月清放在桌子上的請柬,開口道:“語瀾沒什么要緊的事,母親還是先看下請柬吧?!?p>  蘇月清在榻上坐下,招手示意溫語瀾也過去,聽溫語瀾這么一說,不以為意地開口道:“不用了,那是皇后讓人送來的,程小將軍他們還有十來天就回京了,那份請柬應(yīng)該是說要在宮里幫程小將軍他們舉辦接風(fēng)宴的事?!?p>  明明已經(jīng)自己想了好幾天了,現(xiàn)在面對著蘇月清,卻還是沒辦法直接問她,溫語瀾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下沒有再說話,蘇月清喝了口茶,看了眼垂眸坐著的溫語瀾,主動開了口問:“你來找我,是要說那些信的事?”

  自從進(jìn)門起蘇月清都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異樣,溫語瀾都在心里想過了,是不是文音回來后根本沒有和她提過那天的事,她甚至都已經(jīng)在想,如果文音沒有和蘇月清提過,這件事情,她是不是要再重提一遍,原來,她竟是已經(jīng)知道了啊。

  溫語瀾抬頭看向蘇月清,一會之后,先低下頭去,輕抿了下唇道:“是。”

  天才剛剛擦黑,有些人家的燈已經(jīng)點了起來,安國公府內(nèi)的燈自然是已經(jīng)亮了起來,聽完外面丫鬟進(jìn)來報言箬婳來了后,沒過一會兒,言箬婳就跨進(jìn)了綺穎院。

  等言箬婳先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叫了聲母親在她旁邊坐下,沈蓉吩咐了句別人,讓去那邊桌子把最上面剛剛收到的那份信函拿過來,然后回頭笑著對言箬婳說:“逯安的回信剛剛送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正巧你來了,就由你直接看吧,反正這事兒也是你提出來的?!?p>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四月了,距今年的秋闈之期也沒剩幾個月,言箬婳記得沈蓉母家的外甥沈逯安今年也是要來京都參加科考,就提議不如讓他先來安國公府溫習(xí),這樣他萬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要找人請教的時候也更方便些。

  科考過后,考試排名在前面的考生不出意外都會入朝為官,所以科考前的這段時間,既是眾學(xué)子最后溫習(xí)功課的時間,也是眾學(xué)子擴(kuò)大自己交際范圍,被朝中的人看到自己價值的時間,從這點上出發(fā),沈逯安就更應(yīng)該答應(yīng)及早的來安國公府,畢竟言家和沈家的身家地位,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可即便言箬婳考慮的這些都是客觀事實,這件事情由她去說還是不怎么合適,所以言箬婳才簡單的和沈蓉解釋了一下,希望能以她的名義寫信告訴沈逯安,反正她也仔細(xì)思量過,沒有覺得這件事會對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況且言家都主動這么提了,稍微聰明些的人,應(yīng)該都做不出拒絕這種好意的事。

  從去取的人手里接過沈逯安的信函,在拆開之前,言箬婳都沒有表現(xiàn)出好奇或者是別的什么情緒,因為她覺得已經(jīng)可以料到信中會寫些什么內(nèi)容,可當(dāng)她真的把信拆開的時候,臉上一下子沒有控制住的神情變化連沈蓉都看了出來,疑惑中有些緊張地往這邊湊了一點兒問道:“信上回了什么,你怎么是這樣的神情?”

  明明是一件不該發(fā)生意外的事,沈逯安卻在回信上明確的拒絕了沈蓉的提議,不過他的拒絕雖然明確卻并不是直接不留情面的那種,而是說,想來安國公府事務(wù)繁多,自己就不過去再多添麻煩了,況且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現(xiàn)在溫書的地方,怕忽然換個地方他反而會不習(xí)慣……這些能讓人明白他表達(dá)出來的意思,又難以直接挑出毛病的話。

  言箬婳剛剛之所以臉色變的那么明顯,只是因為這樣的回復(fù)實在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見沈蓉也有要看信函上消息的意思,言箬婳怕她緊張多想,伸手把信遞了過去,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就重新恢復(fù)了平日的神情,微微笑道:“母親別擔(dān)心,只是逯安表兄沒有答應(yīng)來咋們家這件事,外祖母家一切都好?!?p>  看沈蓉因為她這句話緊張的神情已經(jīng)放松了下來,接過信大概看了幾眼,發(fā)現(xiàn)信上內(nèi)容的確只有沈逯安對那封信的回答,也失了再看下去的興趣,重新將它遞還給了言箬婳。

  言箬婳拿著信稍微想了一下是自己拿著它,還是把它交給沈蓉處理,最后還是轉(zhuǎn)手把它交給了一旁的紅俏,站起身向她母親告辭道:“母親早些休息,箬婳先回去了,明日再來見您?!?

慈涯

  注:蘇月清直接叫皇后并沒有不尊重或是輕視她的意思,而是,‘娘娘’這種稱呼本來就不存在于這篇文的設(shè)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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