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曄說:“他在修煉方面有許多追隨者,他們死后也統(tǒng)統(tǒng)主動殉身在這座古墓下面,尤其是墓道門口,到時候若是深挖,他們的身份年代統(tǒng)統(tǒng)都有問題,難以解釋清楚。”
褚察堃恍然大悟:“這也是你為什么帶他們從那個土坑進去原因。”
靈曄點點頭,墓道周邊肯定會有因為各種祭祀活動留下的遺跡,太過復(fù)雜難以解釋。
“我?guī)е麄冊诠拍雇鈬咭蝗?,三說兩說將他們糊弄出來也就完了。”
聽著靈曄這么說,褚察堃瞬間對那個古墓沒了興趣。
看他無聊喪性的模樣,靈曄輕輕挑眉,說道:“您若是乏了不愿意去,明天就在館里呆著吧,我讓秀才他們陪著您。”
褚察堃瞟了靈曄一眼,問道:“那你呢?”
靈曄說:“我還是要跟著去的,如果他們不小心進到那個古墓中,很難保證不出意外?!?p> 她也是為了那些調(diào)查隊的人著想,雖然她心里也不是很喜歡那個調(diào)查隊。
聽著靈曄還要進山,褚察堃急忙道:“那我也跟著去?!?p> 他積極得很,不禁令靈曄側(cè)目。
“您不是覺得沒意思嗎?看著他們爬山做苦力,坐著也很辛苦。”
褚察堃說道:“不辛苦,有福歸陪著,我覺得跟他說說話還挺有意思的。”
福歸可不覺得進山有趣,偏偏褚察堃又把他拉上。
褚察堃哪顧得著他,心里只想著——絕對不能讓東靈曄和那幫人單獨進山。
靈曄稍做思索,說道:“那好吧,若是明天您又累了,我們再回來。”
她完全將楊教授的為難拋在腦后,人家樂意著自作自受,與她又有何干系?
第二天清晨七點的時候,昨天那輛車又來了,這次開車的是白偌暄。
他解釋道:“今天帶的東西有點兒多,我們自己開車去。”
進山清理,沒有在地表上施工那么簡單。
更何況出了昨天GPS那件邪門事情,更要準(zhǔn)備的充分一些。
但是當(dāng)白偌暄看到東靈曄三人時,不禁有些詫異。
他們依舊是兩手空空,只有福歸身上挎著一個小包,還是昨天那個。
福歸臉上寫滿了不開心。
又起這么早!又起這么早!
又讓他背包!又讓他背包!
還得進山!還得進山!
昨天不是已經(jīng)去逛過一圈兒了嗎,今天還去做什么,讓靈曄自己一個人去應(yīng)對不就得了,非得帶上他!
他跟著去能干啥!說白了他就是給你倆拎包的對不對?
福歸皺巴著小臉,怒氣沖沖地瞪著褚察堃。
他堅信,絕對是褚察堃搞的鬼!
不過褚察堃對福歸的怒視沒有半分反應(yīng),他此刻心里盡是慶幸。
還好今天跟著了,不然這個白偌暄一定會逮著機會糾纏著東靈曄的。
褚察堃先是笑嘻嘻地催促福歸上車,接著又讓靈曄先上,他最后。
嗯,這樣?xùn)|靈曄累了又可以靠在他肩上啦。
靈曄哪里知道褚察堃心里想的是什么彎彎道道,乖乖的坐在中間,還特真誠地向褚察堃道了個謝。
和昨天一樣,先開到桃源酒店同楊教授他們匯合,然后一起出發(fā)去劉村。
入夏天氣炎熱,早晨還涼爽一些,趁著時間調(diào)查隊不敢松懈。
車子一路行駛到劉村,本來還想著進村把車停在大院門口,可沒想到在村路口就遇著劉大爺了。
白偌暄趕忙落下車窗同劉大爺打招呼,“劉大爺,您起得早,這是要上哪去?”
遠(yuǎn)遠(yuǎn)的還沒到跟前,靈曄就看到劉大爺身邊的那輛自行車,頂老的一款二八大杠。
劉大爺今天里面穿著一件白汗衫,外面罩了一個藍(lán)色的工裝外套,外套早已經(jīng)被洗的褪了原有的顏色。橄欖綠的褲子配著解放鞋,說不出來的樸實憨誠。
劉大爺手扒著車窗跟白偌暄說話:“我今天帶你們走其他的路,這條路人少,汽車也開的過去,比走村子里省事?!?p> 他那雙手,許是因為多年操作農(nóng)活的原因,粗糙泛黑,手指尖露著層層老繭,青筋凸起像老樹枝一樣,皮膚皺巴巴的像樹皮。
靈曄沒有看到劉大爺?shù)氖?,倒是聽見此話微微垂眸,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在想什么。
倒是楊教授,劉大爺這話正巧說到他心坎上,誰不愿意走捷徑輕松些呢?
楊教授連連道謝:“噯喲,謝謝老哥哥,您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我們也是不愿意進村子打擾村民們,您想得周到?!?p> 劉大爺樂呵呵地說道:“那行,我騎車在前面,你們在后面跟著……”
白偌暄連忙打斷:“劉大爺,要不您上我們的車吧,您坐車?yán)锩娼o我們指路,別騎自行車了,您年紀(jì)大了也辛苦。”
劉大爺招招手,邊說邊離開車窗往前走:“不用不用,我騎車就行,我坐不慣汽車?!?p> 見老人拒絕之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白偌暄張張口也沒說出話,只好啟動車子跟上劉大爺。
別看劉大爺今年已經(jīng)七八十了,騎著二八大杠也絲毫不費力氣,車速一直在十幾邁。
劉大爺引得這條路是條土路,只夠個單行道的距離,不過這一路也就他們兩輛車,不怕中間堵著。
路兩旁盡是矮矮的灌木叢,左右沒個人家房屋,盡管是早晨也顯得有些太過清冷。
靈曄眉頭漸漸皺起,褚察堃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東靈曄,這條路很奇怪?!?p> 他感受到了,這路雖然看著挺闊也沒個攔路的,但是就是莫名的清冷。
沒有人氣是壓抑,沒有鬼氣是窒息。
這條路,兩樣都占了。
靈曄輕拍褚察堃的手安慰他,說道:“沒事兒,有我在呢,您要是實在不舒服,我們就回去?!?p> 她說話的時候并沒有像褚察堃那樣刻意壓低聲音,前面的楊教授自然聽得到
楊教授心里升起不喜,本來找到捷徑應(yīng)該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這還沒進山呢就說要回去,幾個小時之前怎么不說?
楊教授憋著氣,他想,如果褚察堃再說什么要回去的話,他立馬空出一輛車專門送他走,他供不起這尊大佛。
雖然這個結(jié)果可能會讓褚察堃生氣,但他也不能處處委曲求全吧。
不過褚察堃沒給他這個機會。
褚察堃說:“不用,我和大家一起,不回去?!?p> 楊教授松了一口氣。
靈曄點點頭,倒也沒聽進心里。
這條路的確有問題,是有人動了手腳。
靈曄輕輕翹起唇角,仔細(xì)看了還能發(fā)現(xiàn)她眸底帶著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