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小亞歷山大怒視著二營長馬克,說道:“伯爵大人雖然還沒有轉危為安,但現(xiàn)在可是情況良好呢,你是想讓我們跟大議會決裂么?”
“副總參謀長,你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吧?”
二營長馬克看了一眼周圍沉默的軍官們,說道:“雖然現(xiàn)在的軍銜最高,指揮權應該當在我手里,但既然我把大家一起找過來,當然都是為了大家的未來著想的?!?p> “未來?”
小亞歷山大質問道:“我們的未來,就是憑著現(xiàn)在的六千人,在你的帶領下,跟大議會交戰(zhàn)嗎?將軍?”
“我再次申明,這不是為了我個人。”
二營長馬克說道:“康斯坦察城中,還有三營跟四營,有狩獵隊,有輕騎兵和弓騎兵隊,而且還有安德烈和亞歷山大總司令,我憑什么跟他們對立?難道遠征隊的六千人,會因為我一句話背叛康斯坦察嗎?”
“如果你們還是懷疑的話……”
二營長馬克拍著胸脯道:“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安德烈總司令,給亞歷山大總司令,還有尤朵拉夫人送去密信,副總參謀長,你認為他們會不會贊成我們呢?”
小亞歷山大沉默了,他對大議會的那群商人并沒有什么好感,他剛剛也想過,如果伯爵大人真的不幸身亡,那么康斯坦察的大議會,肯定會因為副議長的那一票,而被商人團所控制。
伯爵大人在的時候,副議長一直很本分,但如果伯爵大人真的去世,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小亞歷山大不會忘了,副議長,可是威尼斯人!
尤朵拉夫人對康斯坦察并沒有繼承權,但是她畢竟是狩獵隊出來的人,而且一直代表了軍方。
如果自己這一些人能夠像二營長馬克說的那樣,搶占先機,讓尤朵拉夫人掌控康斯坦察的話……
至少不會讓康斯坦察,被那些威尼斯人染指。
小亞歷山大沉默了良久,抬頭看著二營長馬克說道:“你先把信寫了?!?p> 二營長馬克舒了口氣,向著其它人問道:“還有誰有問題嗎?”
所有的軍官都默默點頭,他們不管來自哪里,在何處出生,但都只認可自己是康斯坦察人這個事實。
康斯坦察的利益高于一切。
為了不讓威尼斯人控制康斯坦察,自己這些人必須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出來。
雖然這會有悖康斯坦察的最高憲法,但伯爵大人說過,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
一切都是那么合理。
“寫好了?!?p> 二營長馬克將羊皮紙遞給了小亞歷山大,說道:“副總參謀長,你先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p> 如果伯爵大人去世,那么小亞歷山大一切的光環(huán)都會褪去,陸軍總參謀部,麾下沒有一兵一卒。
但小亞歷山大雖然軍銜不高,背后卻還站著極有威望的老亞歷山大總司令。
所以這種時候,一定不能輕視了他。
小亞歷山大看完那封措辭委婉的書信,沒有說什么,在羊皮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書信遞給了下一個軍官。
所有的人都傳遞著那封羊皮信,軍官們看完后都沉默著,簽名,然后將信遞給下一個人。
當所有人都看完了那封信、并簽完名之后,整個房間鴉雀無聲,只能聽見船艙外滾滾的波濤聲。
二營長馬克看了一眼眾人道:“沒有異議,我就派人送信回去了?!?p> “等等!”
就在這時,本神父突然說話了。
眾軍官看著這個魁梧的神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陌生的家伙會有資格坐在這個會議室中,他的來歷、過往、甚至是名字,大家都不知道。
只看著那魁梧的身材,上了戰(zhàn)場應該是一把好手。
“本神父。”
小亞歷山大知道這個本神父,如果發(fā)起狂來,是有能力讓這個房間里的人沒一個能活著走出去的,于是小心地問道:“您還有什么問題嗎?”
看到小亞歷山大對本神父的態(tài)度,二營長馬克也回過神來,笑著問道:“神父先生,還有事嗎?”
只見本神父拿出了一個事物,遞到了二營長馬克的手中,說道:“把這個也送回去,給修道院的妮娜修女?!?p> 二營長馬克看著手中的事物,發(fā)現(xiàn)這個本神父一直沒人注意,不知道在什么時候也寫好了一封信。
二營長馬克問道:“我能看看嗎?”
“隨意?!?p> 本神父點點頭。
“謝謝?!?p> 二營長馬克掃了那羊皮信一遍,看向本神父問道:“神父先生,您想讓妮娜小姐過來?”
“是的?!?p> 本神父說道:“妮娜修女,能夠救伯爵大人的命?!?p> “神父先生,我不知道您的這份判斷從何而來,但是抱歉,我只能拒絕?!?p> 二營長馬克將那羊皮信放到了桌上道:“太冒險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您怎么保證妮娜修女不會泄露這里的消息?”
本神父皺眉道:“我只寫了軍中有人溺水,需要妮娜修女的救治?!?p> 二營長馬克搖頭道:“但是有心人會猜到的?!?p> “我在信的最后寫了,讓她跟著信使偷偷過來,不要聲張?!?p> “這有用嗎!”
“妮娜修女能救伯爵大人的命?!?p> “您為什么這么肯定!”
二營長馬克反駁道:“神父先生,就因為您這一句話,遠征軍六千人都會跟著您一起冒險。”
“不,我不這么認為?!?p> 小亞歷山大插話道:“馬克將軍,妮娜小姐不會走漏消息的,而且關于妮娜小姐的醫(yī)術,本神父以前受過很嚴重的致命傷,都是妮娜小姐醫(yī)好的,我認為有必要讓妮娜小姐過來一趟?!?p> 二營長馬克看了看小亞歷山大,又看了看本神父脖子上駭人的傷疤,最終還是點頭,將兩封信交給了衛(wèi)兵,說道:“知道該怎么做吧?”
“知道!”
那衛(wèi)兵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去吧?!?p> “是!”
衛(wèi)兵推門離開。
“那么諸位。”
二營長馬克說道:“我們現(xiàn)在按照計劃,前往塞浦路斯島吧?!?p> “等等。”
就在眾軍官都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本神父又是一聲叫停,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
“不準走?!?p> 本神父沒有做任何解釋,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就在這里,等著妮娜修女過來。”
“什么!”
二營長馬克再也忍受不了本神父這種越俎代庖的行為,有些惱怒道:“你想讓我們的艦隊,就這樣在黑海上飄著嗎!”
“我們剛出發(fā)半天?!?p> 本神父說道:“信使一個來回,最多一天,為什么不能等?”
“我們在航道上!”
二營長馬克指著窗外道:“這里經(jīng)常會有商船經(jīng)過!我們就這樣停在這里,然他們看見了的話該怎么辦!消息傳回康斯坦察,大議會起了疑心,我們怎么回答!”
“不準走?!?p> 本神父完全把這些話沒記在心上,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妮娜修女來了,伯爵大人才會安全?!?p> “荒謬!”
二營長馬克無法接受本神父這樣奇怪的要求,轉身往門外走去。
“站住!”
本神父拿起十字杖,擋在了門口,頗具一夫當關之勢。
“你想干什么!”
二營長馬克怒喝道。
康斯坦察的軍官們并不認識本神父,他們也都帶著敵意看著這個奇怪的神父,紛紛作勢要拔出自己的佩劍。
“住手!都住手!”
小亞歷山大連忙攔在了兩人之間,一旦和本神父起了沖突,這一屋子的高級軍官怕是會被本神父殺得干干凈凈。
那十字杖可是能將女公爵那種鋼筋鐵骨的人砸成兩瓣的。
這些軍官雖然都受過良好的搏擊訓練,是一頂一的好手,但在船艙這樣狹小的空間內,本神父只需要將那十字杖用力一掃。
這些軍官只怕是會被當場攔腰砍斷。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發(fā)生火并,無論哪一方出現(xiàn)傷亡,都是小亞歷山大不愿看到的。
“神父先生,您既然能受伯爵大人的賞識,我就希望您記住一句話?!?p> 二營長馬克語氣不善道:“康斯坦察的利益高于一切!”
本神父怒道:“伯爵大人現(xiàn)在快死了,他才是康斯坦察的最高利益!”
“伯爵大人說過,兩害相權取其輕!”
二營長馬克也憤怒了:“為了等你那個妮娜修女,讓伯爵大人就這樣在海上飄一天?只有早日到達塞浦路斯島,我們才能更好地救治伯爵大人!”
就在小亞歷山大想要勸架的時候,船艙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眾人一看,只見剛剛派出去送信的那名衛(wèi)兵突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怎么了?
二營長馬克問道:“中士,怎么突然回來了?快將信送出去!”
“等等!”
本神父看著那衛(wèi)兵說道:“我們在海上等你們,一天之內把妮娜修女帶過來?!?p> 二營長馬克喝道:“你只需要執(zhí)行我的命令,中士,我是少將!這里我的軍銜最高!”
“不……不是的……營長……不,將軍……”
那衛(wèi)兵眼中含淚,似乎快要哭了出來,斷斷續(xù)續(xù)道:“伯爵大人……伯爵大人醒了……”
“什么!”
船艙中的眾人大喜。
“贊美太陽!”
“上帝,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
“哈哈哈哈哈……”
剛才還緊張的氣氛頓時煙消云散,只剩下了祈禱聲和軍官們粗獷的笑聲。
“感謝上帝……”
二營長馬克臉上的表情也如釋重負,欣慰地笑了起來,不過那笑容瞬間便在臉上凝固,連忙向那衛(wèi)兵問道:“信呢?那兩封信呢?”
“在伯爵大人那里?!?p> “什么!”
耳東禾
雙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