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人不鬼的東西居然能跟自己交流,等會,其他幾人?人?莫非眼前這騎象的女子也是個人?
既然能交流,那就好辦了,楊啟邢道:
“我不走,我要找我妹妹,一個使飛劍的女孩,你看到她了嗎?”
聽得這話,騎象女子恍然大悟道:
“噢噢!那個小娘子呀?她和她的同伴可傷了我們好多人,現(xiàn)在。。?!?p> 騎象女子正說著話,楊啟邢卻看到一道劍光自她身后劃破虛空,楊啟邢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那女子的頭顱已是從脖頸上掉了下來。
隨后陳露瑤的聲音傳來:
“周圍有毒物,凝神閉氣!”
聽得吩咐,楊啟邢立刻以袖遮住口鼻屏住呼吸,只是在自己快堅持不住時才小吸兩口來換氣。
過不多久,周圍景色一邊,那永遠不會消失的陽光已是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夜空中點點星芒。
陳露瑤掌劍站在自己身側(cè)擦著劍上血跡,口鼻上也罩有一塊濕淋淋的白布。
“仙長!!”林外,羅伍漢的等人的喊聲又重新出現(xiàn)在自己耳中。
楊啟邢晃了晃神,看下腳下尸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瞧這年齡倒和自家妹子差不多大,沒有什么大象也沒有什么骷髏。
陳露瑤擦完劍上血跡,抬劍在那小姑娘尸身上一挑,挑出一個包裹放在楊啟邢身前,道:
“剛剛我在樹上聽得喊殺聲,發(fā)現(xiàn)這人的同伴在林外用這包裹里的毒物迷惑外面的人自相殘殺,便去幫忙了,回來后看到這姑娘邊向你走來邊撒出這毒物,就一劍斬了?!?p> 楊啟邢伸手接過,緩緩打開包裹,見那包裹內(nèi)是一些灰白粉末和一些形狀各異的蘑菇
以楊啟邢多年的從醫(yī)經(jīng)驗來看,這應(yīng)是在現(xiàn)代幾乎絕跡了的一種致幻蘑菇。
這種蘑菇只要磨成粉末撒在人周圍的空氣內(nèi),立刻就會產(chǎn)生幻覺,與其它幻覺不同的是,此類蘑菇的幻覺并不似迷幻藥之類的讓人感到快樂或看到些天馬行空的事。
而是能使人中心神經(jīng)細胞活躍度降低,從而產(chǎn)生廣泛性焦慮癥與恐懼癥等病狀。
但這種蘑菇藥效不強,只要人的身體一停止吸納,沒有源源不斷的補充,蘑菇所帶的活性裸蓋菇素會很快的被人體內(nèi)的反應(yīng)機制消滅掉。
只有不停的將這些蘑菇粉撒在空氣中才能保持致幻。
既然不是鬼怪,那便好辦!
雖不知道這些人藏在這林中鬼鬼祟祟的要干什么,但從這被陳露瑤一劍斬死的小姑娘口中楊啟邢知道自家妹子已與他們起了沖突,應(yīng)該就是這些人困住了自家妹子,梁子既已結(jié)下,便看各自手段吧!
當即彎腰從那小姑娘腰間撿起她的一把小巧匕首,隨后起身對陳露瑤道:
“呆子,放信火?!?p> 這也是出營時楊啟邢與眾人商議好的,怕碰上其他勢力的流賊自己幾人招架不過來,所以讓每個人都帶有信火在身,只要營內(nèi)見得信火升空,便立即會帶人來援。
此信火說是信火,其實也就是個古代隨身攜帶的煙花,白日燃放,三里可見,黑夜燃放,十里可見。
陳露瑤當即從懷中掏出信火,火折子一打,嗖的一聲一道刺目紅光沖天而起。
楊啟邢又看了那小姑娘的尸首一眼,心里嘆道:小娘子,雖你當時沒有趁我陷入迷幻時殺我,可,罷了,愿你來世為人能平淡一生,無災(zāi)無難。
便對陳露瑤道:
“等營中援軍不知要多久,玲兒和耿兄他們危在旦夕,我們還是先行一步?!?p> 陳露瑤點頭道:
“好!”
二人當即往林中深處行去。
冰涼的石子咯在自己腰上的感覺很不舒服,加上口中干渴,腹中饑餓,渾身還被牛筋繩給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楊啟鈴自打生下來就沒遭過這罪。
與楊啟鈴境遇相同的,還有耿成文與先前與他們碰過面的年輕道士,那年老道士倒是不知跑哪去了。
幾人都被捆著丟在一堆碎石攤上,離幾人五六米遠的地方有一火堆,三個背著大刀的漢子正圍在火堆邊烤火取暖。
而在這火堆周圍,零零散散的立有七八頂帳篷,不時有鼾聲自這些帳篷內(nèi)傳出,似有人正在帳內(nèi)與周公下棋。
“他奶奶的,昨夜就是我們?nèi)耸匾?,今晚憑啥還是我們?nèi)??!?p> 三個漢子中,一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向火堆中吐了口唾沫狠狠說道。
另外二人吶吶不言。
見無人搭理自己,刀疤臉隨手撿起一石子狠狠拋向遠處,還不解氣,當即站起身來就向楊啟鈴走去。
另外二人中的一年輕人見刀疤臉面色不善向那小娘子走去,連忙起身攔在刀疤臉身前道:
“老余,你要做什么?”
刀疤臉將那年輕人一把推開,道:
“老子還能做什么?拿這小娘子泄泄火氣!”
年輕人被刀疤臉推開后并不罷休,又連忙跑到刀疤臉與楊啟鈴中間沖刀疤臉喝道:
“余成海!教義有言不可奸淫!你莫不是忘了?!”
余成海本身火氣也大,被這般一激,脾氣也涌上心頭,當即一抬腳向年輕人踢去,口中怒道:
“黃景威!就你們兄妹喜歡管閑事!裝個甚的活菩薩?!”
被喚作黃景威的年輕人見余成海出招,想也不想就側(cè)身躲過,再使出一招神龍擺尾,一腳已是直撲余成海面門。
余成海見自己一擊不中,反而讓對方一腳向自己面門踢來,當即拔出背上大刀向黃景威砍去。
心想,若他不收腳躲閃,便要硬吃自己一刀,孰輕孰重,嘿嘿,小年輕,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黃景威見余成海竟是一刀向自己砍來,當即收腳閃開,連退四五步后抬手握住背上刀柄怒道:“姓余的!你敢動刀?!”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圣教兄弟,莫傷和氣嘛?!币恢睕]說話的第三人這時才緩緩上前開始給二人做和事老。
這人留著山羊胡,看起來年紀頗大,走到二人身邊后便對余成海道:
“余兄弟,老頭子也知你火氣大,黃家兄妹的性子你也知道,沒必要啊。”
說完,刻意拉著余成海走到一邊語重心長的低聲說道:
“今兒個你要是傷了黃兄,等他那妹子巡林回來又如何是好?這兄妹二人連起來手來你可是敵手?”
這余成海因為脾氣差,平日里沒少得罪人,并不怎么招人待見,故而才有前面在火堆里發(fā)牢騷那句話。
余成海也知道自己人緣差,若無人愿意幫自己,以一敵這兄妹二人,自己還真不是其敵手。
可若是就這般認慫服軟,余成海也不至于混到今日這般地步。
他越想心中越是憋屈,可自己又打不過人家兄妹二人,只得又和那和事老走到黃景威身邊沖黃景威道:
“黃家兄弟,老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今日事便算了!你趕緊讓開,莫擋著老子快活?!?p> 說完,又要向楊啟鈴走去。
你這話說得,還不如直接拔刀就砍來得痛快,怪不得無人與你親近!罷了,這事老頭子我也不管了!
那和事老頭大袖一甩,自顧自的走回火堆邊烤起火來。
黃景威聞言,立時面色不善,聲音低沉道:
“你敢?”
見黃景威沒完沒了非要和自己過不去,所有人都當老子好欺不成?!
余成海面色也不好看,眼中似有屈辱與憋屈:
“老子若說敢,你真要為那娘們跟老子動手?”
黃景威想也不想,沉聲答道:
“圣教言:不傷無辜,不可奸淫,不害弟兄。”
二人按住刀柄對峙間,那和事老頭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渾然沒注意到有兩道黑影已悄悄竄進他們身后兩頂帳篷內(nèi)。
入得帳內(nèi),楊啟邢屏住呼吸看了眼帳篷內(nèi)睡得正酣的五個漢子。
他們不死,我們死,強行給自己打了打氣,楊啟邢取自一把小巧匕首,悄無聲息的走至一人身前。
左手輕輕蒙住那人口鼻,右手將匕首對準那人心臟位置,一咬牙,右手便用力往下一堆!
那人猛的睜開雙眼似要掙扎,可口鼻卻被楊啟邢雙手死死按住,還沒等他發(fā)出哼哼聲,匕首已是刺入心臟。
楊啟邢感覺手中一松,那人已是死透。
取出匕首,又緩緩朝另一人摸去。
帳外,三人渾然沒意識到自家兄弟正在睡夢中被人一個個殺死,仍是在那對峙。
楊啟鈴此時也總算尋思明白拿自己泄泄火是什么意思了,張口便罵:
“邪魔外道!休想折辱本女俠!狗賊!狗賊!若松開捆著本女俠的繩索,本女俠定要將你生吞了!!”
楊啟鈴在這邊破口大罵。
耿成文卻是閉口不言,只是不時看看天色,不時又看看正在對峙的二人,剛剛竄上天際的那一抹紅芒,別人沒看到,可是自己卻是看了個清楚。
此地離李營不遠,按腳程援兵說不得一會就到,幾日沒吃喝,自己還是節(jié)省些力氣以應(yīng)付接下來的大戰(zhàn)。
唯獨那年輕道士,縮在角落里哭哭啼啼,也不知悲從何來?
余成海聽得楊啟鈴對自己破口大罵,眼中一紅,慘笑道:
“好!好!好?。∪握l也來辱我,就連這個明日便要剖心析肝拿來祭祀無生老母的小娘子也要辱我,好?。×R得好!”
當即紅著眼拔出大刀,向楊啟鈴腦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