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穆陽看著阿寧要走,怒喝了一句。
可是明明是足以讓在場三人都聽見的話,阿寧的腳步卻不曾慢下一絲一毫。
“站住……”穆陽再次吼了一聲。
得到的結(jié)果依舊是一樣。穆陽見阿寧還是未停下腳步,他想都未想便執(zhí)起劍,朝阿寧的方向刺去。
不知何故,就在劍尖快要刺入阿寧身體的時候,原本不曾慢下一步的阿寧卻在這時突然轉(zhuǎn)過身。穆陽來不及改變劍的方向。收劍更是來不及。
就在此時,穆陽的劍不偏不倚,恰好刺入阿寧的肩胛骨,劍刺入得不淺,阿寧慢動作一般的低頭看了看那刺入自己體內(nèi)的劍,吃痛的彎下腰,眼底皆是震驚和不可置信,淚水從她的眼底滑下。
看著阿寧臉上那悲痛的表情,穆陽呼吸一滯。
一旁不曾開口的鬼幻門門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怔住了,他正準備跑過來,但他剛邁出兩步,阿寧已經(jīng)抬起手握住刺入自己身體的劍鋒,猛的往外一扯,手掌因為用力被割破,順著手心留下一滴一滴的血跡。
加上她原本手臂上的傷流的血,臉色開始蒼白??墒琴|(zhì)問的聲音卻并未失去氣勢,她盯著穆陽喝到:“你竟然為了這些不相干的人殺我?”
阿寧的聲音很壓抑,不知是失望還是憤怒。
穆陽愣住兩秒,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握住劍的手像是突然沒了力氣,劍脫手落到雪地上,心疼的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阿寧將劍拔出之后,傷口立即滲出血來,她自己扶住被刺的肩頭,卻冷笑之后抬起頭望著天空,想把眼底的淚水憋回去:“你想知道什么?你又在懷疑什么?”
問完這一個問題之后,阿寧向著穆陽一步一步走過來,冷冷的盯著穆陽,目光陰沉得可怕:“你這么懷疑我,只因為御花園里死的那個不是我嗎?”
說著這些,阿寧眼淚簌簌落下:“你滿口人命、滿口仁義道德,其他人的命是命,我趙安寧的命就不是命么?”她進一步穆陽便退一步,可是即便如此,阿寧卻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我難道一生下來就活該受人非議,遭人暗算?”
“師兄可曾想過,若比試那天我不兵行險招,又或者若今日你們不在,我的后果是什么?你們都要我為別人著想,又有誰為我想過?”
穆陽眼里滿是掙扎,原先做好的準備以及下好的決心在阿寧的質(zhì)問中漸漸崩塌。
“我錯了!師兄錯了!”穆陽看著漸漸體力不支的阿寧,又心疼、又悔恨,上前來打算扶著阿寧。
阿寧猛然打落穆陽想要扶上來的手:“師兄,我才是你的師妹!我才是那個你最應(yīng)該維護的人,你我十幾年的感情,你應(yīng)該信我,而不是質(zhì)問為何死的不是我?”
這一用力,阿寧手臂上和肩上的傷口都疼得厲害。
穆陽見阿寧對自己激烈的態(tài)度,耷拉著眉頭,小聲開口解釋:“我……只想弄清楚你發(fā)生了什么?”
弄清楚?弄清楚用得著這么置身事外?用得著這么袖手旁觀?
“不必了……現(xiàn)在發(fā)生什么都跟你沒關(guān)系了!”阿寧直接脫口而出。
“我……”穆陽被阿寧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說一句:“對不起!”
“對呀!你們都只會說對不起!”阿寧瞥開眼,冷冷一笑,那是一種痛徹心扉的凄厲:“曾經(jīng)父皇答應(yīng)過會好好保護我……哈哈哈……”阿寧想起那些往事,笑得搖搖欲墜:“到頭來,卻連一個公道都不愿給,你說會保護我,現(xiàn)在卻為了一些欲置我于死地的人要殺我……”
“我沒有!”雖然穆陽解釋著,可是阿寧明顯不信。
“求別人,不如靠自己……”阿寧嗤笑一聲,輕蔑的語氣不知是對穆陽還是對趙帝:“這是你們這么多年教會我的,我這么做,錯了嗎?”
“你還有師父,還有……”穆陽想說還有我,但看著阿寧流血的傷口,終是不好意思:“還有歸云莊上上下下,回去沒人敢欺負你……”
“回去?回去,你會娶我嗎?回去你就不會懷疑我了嗎?”阿寧目光犀利的盯著穆陽。
穆陽支支吾吾,不敢承諾,阿寧見他的反應(yīng),笑得更是諷刺:“好了……廢了那么多話,你要殺就痛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