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只見阿寧抬手一攬,紅藥整個人一個踉蹌,跌坐在阿寧膝頭,阿寧右手攬著紅藥的腰,左手甚是動情的捋了捋紅藥散下來的發(fā),嘴角微微翹起,調情一般的聲音悠悠傳來:“你這套按摩的動作甚是嫻熟,練了多久了?”
紅藥整個人撲到阿寧身上的時候,眉頭皺了皺,沒再說話。
阿寧移開灼灼的目光,看向風廣言,可是看向風廣言的目光分明是冷清的:“風公子,這幾日我就住在紅藥姑娘這了,您要是想住在醉紅樓就旁邊找一間,要是不想就趁早回客棧!”
說完,她便不再管風廣言那黑得不能再黑的臉色,一把握住紅藥的手:“美人,這幾天我都在這兒陪著你,你是不是很高興?”
紅藥收起臉上的笑意,神情羞憤嚴肅起來:“原先只聽說過男的斷袖,今日竟然碰到女的斷袖了?”
阿寧也不惱,反倒還笑著,還夸了兩句:“紅藥姑娘眼力勁不錯呀!女的短袖怎么了?怎么著我長得也是萬里挑一的!最重要的是,我有錢,比世上很多人都有錢!”
自然那個很多人,不包括風廣言。
但這種談錢財?shù)脑挵幨屈c到即止,而且說完之后就當沒這事一般,轉而又問了其他問題去了:“你叫紅藥?為何取這個名字?”
紅藥目光慢慢軟下來,卻沒再看阿寧,像是在回憶什么一般:“我以前認識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她是個大夫,在她那小院子里種了一院子的紅藥!不知怎的,這情景就刻在腦子里了!”
紅藥的目光很溫柔,像是在懷念那個記憶中的人一般,阿寧望見那眼神,莫名的不敢再看她。
阿寧沒說話,一旁的風廣言反倒是來了興趣,問了一句:“不知你這個故人最后怎么樣了?”
頓了片刻之后,紅藥笑著,輕飄飄落下兩個字:“沒了……”
明明是笑著,可是那寥落的樣子、荒蕪的眼神卻讓人心莫名一揪。
有些人死了,永遠留著那記憶中的樣子也挺好的!
“你不是想走嗎?”阿寧像是要逃離似的望向風廣言:“還走不走?”
風廣言望著阿寧那有些發(fā)紅的眼圈,慢慢站起身來:“走!”
“姑娘!”一旁的紅藥灌了自己兩杯酒之后突然開口。
阿寧將目光移向她,她才說話:“這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別來了!”
“是不是好地方我有數(shù)!”阿寧扯出一抹十分勉強的笑意,拍了拍紅藥的肩:“我叫阿寧,以后我們還會再見的!”
風廣言只是看著,一句話也沒說,見阿寧要走,他抬手一拉門,方才的老鴇貼著門的身體直接倒了進來。
風廣言反應十分迅速,往旁邊一讓,老鴇整個人四肢著地摔在地上。
阿寧,紅藥,風廣言的目光全落在老鴇及跟著的人身上。
老鴇一咕嚕爬起來,諂媚的走上阿寧跟前:“這位……公子,你方才給我吃的什么呢?”
阿寧冷冷瞥了老鴇一眼,沒說話,抬腳就往外走。
“站??!”老鴇追到樓梯口才追上阿寧,忌憚阿寧的伸手,老鴇不敢造次,腆著臉笑呵呵的開口:“公子,這位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公子賜解藥!”
見紅藥的門已經(jīng)關上,阿寧目光冷冷掃過來,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解藥?什么解藥?”
“就……就方才公子給我吃的那東西的解藥??!”
“這位媽媽,你可別胡說!”阿寧笑了一聲,當場否決:“我可沒給你亂吃東西!”
“你胡說,方才很多人都看到了!你還……”老鴇那帶著火氣的“狡辯”二字沒說出口,風廣言不悅的望了過來,老鴇只能臨時改口:“公子,您行行好!給我解藥成嗎?”
“呦!你瞧我這記性,你是問方才那東西的解藥???”阿寧突然一反常態(tài),有些抱歉的看著老鴇:“那解藥我有,這呢!”
阿寧渾身上下摸了摸,掏出一個瓷瓶在手中晃了晃。老鴇想過去搶,但還沒搶到便已經(jīng)被阿寧又收了起來:阿寧瞧了瞧四周的目光,遲疑了一下:“這解藥可只有一瓶,這么多人盯著我,我怕手抖,不小心摔碎了就不好了是不是?”
阿寧這說辭,典型的要換個人少的地方,老鴇的命捏在阿寧手里,自然不敢造次,領著阿寧朝樓下一間雅間走去,風廣言也跟了進來。
“公子,您看可以了嗎?”老鴇感覺自己整張臉都要笑僵了。
阿寧滿意的點了一下頭:“做得不錯!不過我現(xiàn)在還不能將解藥給你!”
說著阿寧將遞到老鴇眼前的瓷瓶又收了回來:“我還有個問題需要問問!”
“你說!”
風廣言目光落在那瓶子上,一句話都沒插,看著阿寧在這兒敲竹杠。
“給你們這兒的花魁贖身要多少銀錢?”
老鴇眼珠子一轉,阿寧冷笑一聲,補上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想好了再說!”
“兩……兩千兩……”老鴇試探性的說了一聲,見阿寧沒什么反應改進改口:“一千兩?”
還是沒反應。
老鴇心一橫,差點翻白眼猝死在原地:“五百兩,不能再少了!”
阿寧嘴角勾了勾,將瓷瓶朝著老鴇扔過去,附帶給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紅藥的賣身契呢?”
老鴇一怔,呆呆的看著阿寧,出聲確認:“公子是要給紅藥贖身?”
阿寧瞇著眼看著老鴇,沒說話。
老鴇現(xiàn)在是怕了阿寧這個祖宗了,趕緊解釋:“公子,實在不是老身出爾反爾,實在是因為紅藥的賣身契不在我這兒呀!”
“賣身契不在你這兒?那在哪?”
“不……不知道……”老鴇吞吞吐吐的開口。
阿寧見老鴇著遮遮掩掩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抬手掐住老鴇的脖子,直接將人提起來,目光中都是冷光。
“咳咳咳……”老鴇拼命的拍打著阿寧的手臂。
阿寧怕沒問出什么人就死了,抬手將人往旁邊一扔,然后朝著因為缺氧而軟趴趴趴在地上的人靠過去:“你覺得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