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死死盯著自己的阿寧,老鴇懼怕的往后縮,但是阿寧的氣場太強,加上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她根本退不了多遠,只得求饒:“公子,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真不知道紅藥的賣身契在哪里呀!”
阿寧蹲下來,盯著她冷笑了一聲:“我剛到饒州,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為人處事!”阿寧拔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放在眼前打量,甚是隨意的開口:“我同一個問題最多問兩遍,你的嘴要是不愿意說的話,以后就永遠不必再說了!”
阿寧說著握著匕首猛然朝著老鴇的脖子刺下來,老鴇驚叫一聲,微微別開臉,那匕首在老鴇臉上拉開一道口子,扎在身后的門框上。
“我說!我說!”老鴇渾身一軟,癱在地上,驚恐的顫抖著。
“紅藥的賣身契在饒州驛站王大人那兒!”老鴇壓根不敢看阿寧,斷斷續(xù)續(xù)將事情交代清楚:“紅藥是兩年前被送來的!聽說好像是犯了什么事,得罪了上面的人,驛站那邊押著她的賣身契就是怕有人給她贖身!”
阿寧聽著,一言不發(fā),老鴇以為阿寧這是不相信她的說辭,當即對天起誓:“公子,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分參假!”
阿寧笑了一聲,抽出匕首抬手將老鴇拉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媽媽了!”
阿寧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望著老鴇,嫣然一笑:“對了,媽媽,忘了告訴你了,你方才服的那顆解藥,只能保證你半個月不毒發(fā)!要想活命,就乖乖聽話!千萬別整什么幺蛾子哦!”
“你……”老鴇想發(fā)作,但是又有所忌憚,忍著沒將接下來那番難聽的話說出口。
“提醒你一句,別跟我玩陰的!”阿寧帶著笑望著老鴇有苦說不出的樣子?!爱吘鼓墙馑帉δ銇碚f重要,對我來說卻什么也不是!”
“求公子給條活路!”
“我這就給你指條活路!”阿寧看著這跪下的婦人,沒有動一絲惻隱之心:“你知道我看重紅藥的吧!若是讓我再聽到她出去接客的消息,你就趁早選塊風水好點的地,說不定下輩子就不會遇上我了!”
很多事并不是全無道理,你認為全無道理的事,說不定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刻骨銘心。
這樣也好!她是紅藥,她是阿寧!就讓那個死了的人永遠活成大家記憶中的樣子。
看著走神走得厲害的阿寧,風廣言沉著眼猛然將人一拉,躲開那輛飛馳而來的馬車。
阿寧后知后覺的抬起頭看了風廣言一眼,低低的說了一聲:“多謝!”
“你不開心是不是?”阿寧沒回答,他又問了一句:“是因為紅藥嗎?”說到此處,風廣言改了口:“哦不,可能你更熟悉她另一個名字,李雙!”
風廣言看著阿寧那樣子,千言萬語換成一句試探性的問話:“我們聊聊?”
“聊什么?”阿寧嗤笑一聲:“你心里不是都已經(jīng)有自己的猜測了嗎?”
阿寧盯著風廣言,眼神里沒有一絲心虛和害怕:“現(xiàn)在我聊什么都不過是在給你提供印證你那個猜想的證據(jù)而已!”
猜測是猜測,證實猜測是人面對問題的本能,可是證實之后該如何,才是一個人的選擇。
在風廣言看來,阿寧這么抵觸說起那些事,其實不過是不相信風廣言而已,她不相信自己對她的感情!順帶著否定了風廣言這個人的一切說辭。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能為了你做任何事?”風廣言皺著眉看著阿寧:“或許我會站在你這邊呢?”
站在我這邊?阿寧心里嘲諷的笑了笑!別逗了!
明明風廣言感覺得到阿寧不想提這些,可是阿寧開口說的卻是:“好!我們聊聊!”
風廣言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小聲的提醒風廣言不要去。
那個警覺的聲音太另類,風廣言趨利避害的想要逃避,就在此時風廣言聽到阿寧那帶著低低的詢問的聲音:“你挑個地方?風公子!”
這稱呼一說出來,阿寧輕輕笑了一聲,透著嘲笑,然后透過面具盯著風廣言那雙眼,慢慢改口:“哦!不,或許我應該叫你一聲小師叔!”
阿寧這一聲“小師叔”叫出來,明顯感覺到風廣言的動作都僵住了!
她果然知道了!風廣言心里一陣無力感由內(nèi)而外的漫出來。
“呵!”阿寧輕笑一聲:“看小師叔這樣子,怕是也想不出好地方,不如我推薦一個?”
阿寧說完,邁腳走了出去,風廣言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
阿寧停在一家客棧前,風廣言抬眼望著那個牌匾下的印章,那是鬼幻門在章臺設立的聯(lián)絡點。
阿寧邁腳進去,掌柜的熟絡的叫了一聲:“客官您幾位?”
這話剛說出口,望見后面的風廣言,那些沒說出來的話頓時啞在了嗓子里。
轉(zhuǎn)身沉默著領(lǐng)著阿寧和風廣言往二樓最里間走。
等著掌柜的合上門,阿寧目光才落到風廣言身上:“不說點什么嗎?”
“我不是故意的!”風廣言莫名的心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遲早要暴露,可是從來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下暴露。
更要命的是,從阿寧的反應來看,她怕是早就知道了!
“是不是故意我不關(guān)心,我關(guān)心的從來都是結(jié)果!”阿寧一手揭開蓋在茶杯上的杯蓋,輕輕拂了拂茶水中的茶葉末,淡淡開口:“你知道我為何一直不相信你喜歡我嗎?”
“世人慣用自己的思維揣度別人,一邊說著不求結(jié)果,另一邊卻又埋怨自己的付出沒得到回報!你方才那番話是在怪我不信你?”阿寧說到此處,絲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抬眼質(zhì)問:“你覺得從一開始就選擇在我面前戴面具的你,值得我相信嗎?”
很多東西,若是一開始不知情,那可能還會覺得有那兒一點點浪漫和窩心,可若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那這一切怎么看,都只是一個笑話。
阿寧目光落在風廣言腹部,那是風廣言為了所謂的表露心跡,不顧死活非要往阿寧匕首上撞,留下傷口的地方:“你說你喜歡我,不要命的那種!風廣言!”
阿寧叫了風廣言一聲,頓了頓,死死盯著風廣言的眼睛,不讓他躲避:“我現(xiàn)在叫你一聲小師叔,你還敢理直氣壯的說你喜歡我嗎?”
枯木笙
風廣言表示,頂著這個身份,不敢亂說話啊!要不干嘛戴著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