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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命刀

極北(二十二)

絕命刀 往生水 2146 2019-05-16 23:26:39

  “上京城內曾有位醫(yī)者,醫(yī)術高超,任何疑難雜癥到他手中皆是藥到病除,可如此神醫(yī),卻只因漢人身份,處處遭人排擠,事事盡不如意,終日郁郁寡歡?!?p>  “既受如此不公,為何不設法返回大宋境內?”

  “這話說得倒是輕巧,他曾帶著一家老小,偷偷越過邊境,可這兩國一直交戰(zhàn),又怎會輕易放人入境,他父母年邁,行動不便,最后,死于宋人亂箭之下,從此亦斷了南歸的念頭。”

  “誰承想那金人起兵,戰(zhàn)事連連,傳聞金人勢如破竹,踏破五京城池,只是時間問題,又有傳聞說這金人兇殘暴虐,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思量再三后,他便帶著妻女二人,一路北上,躲避禍事?!?p>  “沿途遇到不少北上逃難之人,大家一同趕路,一同歇息,相互照應,倒也是苦中作樂,對前方滿懷憧憬,不久便匯成了上千人的隊伍?!?p>  “可,這好日子,很快便到了頭,一隊百十人的馬匪盯上他們的糧食?!?p>  “這馬匪不知是從何處流竄而來的逃兵,想必是被敵人嚇破了膽,不敢再返回戰(zhàn)場,亦不敢返回軍中,卻恬不知恥的對這幫百姓下手?!?p>  “北上之路不知還有多遠,眾人自然不肯輕易交出糧食,與那干兵匪動起手來,對方畢竟上過戰(zhàn)場,武器甲胄配備齊全,結果,可想而知。”

  “人死了近半,活下的盡是些老弱婦孺,這幫兵匪卻未就此善罷甘休,不知從誰口中知曉眾人北上意圖,也起了北上之意,白日里將眾人當做牲口般,搬運糧食,每到夜里,便挑選幾名姿色不錯的,少女也罷、婦人也好,輪流糟蹋!”

  “每日太陽升起,總能發(fā)現(xiàn)幾具赤裸的尸體,有些不堪其辱,自縊而亡,有些事被活活凌虐致死……眾人見狀,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祈求,不要輪到自家人身上?!?p>  “神醫(yī)倒是在此尋得一線生機,那匪首見他為人治傷,便叫人上前詢問,得知他懂得醫(yī)術,便讓他為幾個受傷的兵匪醫(yī)治,親眼見識他精湛的醫(yī)術,便招他加入,神醫(yī)為了護得妻女周全,無奈應下?!?p>  “路越走越遠,人越來越少,余下之人終于到了臨界之點,那一夜,受盡凌虐的眾人,終于爆發(fā),他們如惡鬼般,不顧刀劍威脅,一擁而上,將一個又一個兵匪仆倒在地,用牙齒拼命撕咬,既是被其他人劈砍,也毫無知覺般,死都不曾松口?!?p>  “這一夜,死傷無數(shù),僅僅剩下那匪首和十數(shù)名兵匪,幾個早已嚇傻的少女,還有神醫(yī)一家三口?!?p>  “反抗的眾人本就抱著必死之心,將所剩糧食一把火燒盡,存活之人亦被逼上死路?!?p>  “煉獄之地,從此開啟!”

  “那匪首是個狠辣的角色,果敢決絕,眼見糧食被付之一炬,毫不猶豫下令,叫人在那滿地尸首上取料!”

  “為了活命,已顧不上人倫道德,只能化身為厲鬼,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何種善類!”

  “這僅剩十來人的隊伍,依舊向北行進,可那些‘食物’并未用鹽巴腌制,不出幾日,便生腐臭,無法再食用,荒漠之中,又難以尋得足量食物,饑腸轆轆三日,那匪首終于做出喪心病狂之舉!”

  “他命手下,砍掉其中一少女的左腿,又讓神醫(yī)為她止血療傷,留住性命,保持新鮮!”

  “就這樣一路前行,一個接一個的變成盤中之餐,直到這一天,終于輪到神醫(yī)妻女!”

  “神醫(yī)的妻子,早已承受不起這般折磨,整日癡傻瘋癲,尋死覓活,匪首讓神醫(yī)自行選擇一人,他只能含淚指向自己妻子,心想,沒準再堅持幾日,便能逃出這困境,女兒年紀尚輕,缺了手腳往后要如何過活,只能委屈妻子,只求她尚能留得一條性命……”

  “終于,到了這‘桃源鄉(xiāng)’處,神醫(yī)回首望著已四肢全無的女兒,憤恨不已,只差幾日,倘若早些找到此處……終于,在惱怒、自責、羞愧、絕望、悲戚、憤恨、憎惡的交織下,徹底踏入魔道!”

  “他要此處所有人,為自己女兒陪葬!”

  “‘桃源鄉(xiāng)’內有近百居民,很是熱情,長久與世隔絕,民風淳樸,對一行人未持有戒心,匪首向鄉(xiāng)內‘長者’表明來意,想要在此長居,‘長者’痛快的應下,安排眾人住下?!?p>  “歸了田園,一干兵匪,似乎忘掉之前曾犯下的滔天罪行,還幻想著能在此平靜的生活下去,神醫(yī)又豈能如他們所愿,在他眼里,只剩下毀滅!”

  “神醫(yī)費盡口舌,去游說那匪首,又暗中四下制造雙方矛盾,將鄉(xiāng)內田地莊家盡數(shù)毀去,不出月余,便引得雙方大打出手,他又趁機給那傷者下毒,毒死幾個鄉(xiāng)內年輕人,終于如愿以償,‘長者’領著全鄉(xiāng)上下,要將眾人驅逐出去?!?p>  “對方雖人多勢眾,但兵匪們這一路殺人無數(shù),心狠手辣,迅速出手,拿下‘長者’在內的幾位老者,作為人質,眾人投鼠忌器,只能任由他人擺布?!?p>  “畢竟人數(shù)懸殊,無法輕易掌控局勢,神醫(yī)為匪首獻計,殺一儆百,那匪首腦袋一熱,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當眾烹了一人,逼眾人分食。”

  “鄉(xiāng)內那些年輕人,見狀奮起反抗,可沒折騰多久,便被斬殺殆盡,‘長者’咬牙切齒,喝止余下之人,他不想這‘桃源鄉(xiāng)’在此徹底覆滅,想要留下火種,妄想這星星之火,會再次燎原?!?p>  “可那匪首在神醫(yī)攛掇之下,除了幾十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將其余眾人都關押起來,以絕后患。”

  “莊稼早早被毀,被關押之人,既不能干活,還需要飯食,存糧慢慢消耗殆盡,兵匪們還要分出大部分人手,盯著被關押的眾人,派一眾老者出門尋找食物,可尋得的食物還不如老者們消耗的多,如此惡性循環(huán),這‘桃源鄉(xiāng)’內,糧食也終于告了急。”

  “匪首看著那滿屋子的‘糧食’,叫來手下,幾番耳語,笑笑離去?!?p>  “想必,你們也已猜到,除了這余下的一干老者,其他人早已化作食物?!?p>  “隨著最后一人被殺,神醫(yī)終于等來了期盼的機會,他下藥將兵匪們迷倒,通知‘長者’率著一干老者,將眾兵匪捆起,讓他們一個一個付出了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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