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你怎么了?”
我有些艱難的解釋道:“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頭暈,那東西,好像跟我有些淵源?!?p> “跟你有淵源?會不會是封印你法力的走馬燈在這里?”
這是花酒下意識的反應(yīng)。
畢竟,河清歷劫,在凡間是一定要找到這走馬燈的。太白金星說了,若是不能及時找到,會出大亂子的。
“封印我法力的走馬燈嗎?可是有走馬燈的限制,我感受不到我自己的法力啊,我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難受,就跟有什么東西要從我身體里挖出來似的。”
因為花酒這個猜測,我雖然心里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封印我法力的走馬燈,還是覺得不太妙。
“這里的陰陽十八鬼畫和陣法能夠自成一個小世界,光有陰氣是不夠的吧,蒔草仙子內(nèi)丹里的仙元都被抽空了。如果那空中真是那盞封印我法力的走馬燈,那不就意味著,這走馬燈碎的時候,法陣會增強嗎?”
這種猜測讓我覺得有些毛毛的。
雖然我不太相信我的走馬燈會出現(xiàn)在這種鬼地方,但萬一呢,萬一走馬燈碎了,這個后果我和花酒可擔(dān)不起,更何況碎了以后,這爛攤子該怎么處理?
難不成要用我或者是花酒的性命去填嗎?
越想我就越覺得頭疼。
“你等一下,我去問問韋姑娘?!?p> 花酒再三叮囑讓我不要出山洞,扭頭就去山洞里逮兔子。
因為情況緊急,也顧不上韋芷柔的害怕,徑直把她帶了過來,問她一些問題。
事關(guān)走馬燈,我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小柔,天上這亮亮的東西你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嗎?她是每天都會出現(xiàn)。還是偶爾出現(xiàn)?它出現(xiàn)的時候,外面會有什么異常嗎?”
韋芷柔嚇得渾身都在發(fā)抖,但看到我和花酒表情嚴肅,所以也就忍住害怕,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天上的那東西不知道什么出現(xiàn)的,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就有了,不過我發(fā)現(xiàn)那東西照射的范圍有限,在它的范圍之內(nèi),那些東西都會變得強大。不過它也不是每天都會出現(xiàn),是隨機的?!?p> “所以它出現(xiàn)的時候,千萬千萬不要暴露在它的照射范圍內(nèi),要不然就跟那些草一樣?!?p> 韋芷柔說話的時候,伸出爪子指了指外面本來青翠的草地,顏色突然發(fā)黑,并且?guī)еつ伒恼吵砦?,遠遠都能聞到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兒。
我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而韋芷柔還在說道:
“一開始那幾棵奇怪的黑樹樹根堆著的那些白骨里并沒有什么花草,那花苞是近幾日出現(xiàn)了,我因為好奇,所以才過去瞧了瞧。如果能在這種鬼地方開花,那肯定不是個一般的東西。”
“不過那東西長在白骨堆里,我就是再餓,也沒想過開了花把它吃掉。唉,我現(xiàn)在本來就變成不人不鬼的兔子了,可不想再作死了?!?p> 花酒突然插話道:“我發(fā)現(xiàn)韋姑娘的運氣還是比較好,似乎在這里,你的好運氣回來了?!?p> 韋芷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解釋道:“我確實從小運氣就好,出門必撿錢,遇到的都是貴人,聽說我出生的時候。剛好我爹和我祖父升官,我二叔生意做大了,我姑姑嫁進了宮里多年不育,抱了我以后就懷孕了,生了個皇子,所以我打小在家里就受寵?!?p> “只是后來出了一些事情,我的好運氣不再,我就被送去外祖父家里,然而我住了沒多久,卻給外祖父外祖母送了終,我從那兒以后就成了災(zāi)星,只要靠我近的,非死即傷?!?p> “我來這里都能活蹦亂跳的,可能我確實命帶不祥,刑克親人吧。”
“遇到兩位仙人時我隱瞞了這一點,就是怕你們會厭棄我?!?p> 韋芷柔自嘲的笑了笑。
我一聽她如此自貶,就忍不住說出了真相。
“什么刑克雙親啊,你命格極好,是大富大貴的命,只是你的氣運被人竊取了,所以你才接連倒霉,極有可能你說的刑克親人,只是別人故意做的,為了就是在你頭上扣災(zāi)星的帽子,讓你翻不了身!戲文里,這種壞人最多了!”
韋芷柔嗓音沙啞,很顯然情緒波動很大,但她最終也只是輕飄飄的說道:
“或許吧,反正現(xiàn)在不重要了。唉,瞧我說這些做什么,當兔子當了好幾年,這些往事恍如隔世啊?!?p> 韋芷柔微微停頓了一下,才開口說道:“等這波血月過去,明天就會好很多,今天晚上先待在山洞里吧,明天我?guī)銈冋矣^里的東西?!?p> “觀里的東西?你見過?是不是那只黏糊糊的東西?”
韋芷柔搖了搖頭,解釋道:“是陽真道人的師祖,或者說,很多個師祖,具體我沒辦法解釋,反正你們看到了就明白我的意思了?!?p> “不知道原來這只兔子是怎么回事,我發(fā)現(xiàn)我在血月之后,能看到奇怪的東西,一開始嚇得不敢出去,后來看到那些東西傷害不了我,我就大著膽子出去溜達了。”
我問道:“你剛才提了兩次血月,是指今天晚上出現(xiàn)的情況嗎?”
韋芷柔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說法。
花酒呢喃道:“血月,這個名字倒也算貼切?!?p> 我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攥著花酒的手,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空中那團光亮,直看得我雙眼發(fā)酸,又困又累。
花酒見我有些困了。讓我趴在他肩膀上休息一會兒,說會幫我看著天上的東西,我同意了。
因為心里記掛著事情,睡也沒睡安生,迷迷糊糊醒來了幾次,直到最后睡不下去了,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面,空中的血色漸漸褪去,或許血月快要結(jié)束了。
“花酒,你去睡一會兒吧,剩下的我來盯著?!?p> 花酒再三確認我真的不困了,才閉上眼睛休息去了。
夜明珠的光芒柔和的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仿佛給他鍍了一層金光。
長長的眼睫如同一把小刷子似的,在臉頰留下一抹陰影,看的人心癢癢的。
我一時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