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臉男子雖然不是什么武道高手,但聯(lián)邦之人,上到古稀老人,下到三歲孩童,都或多或少會些拳腳功夫,特別是像麻臉男子這種混跡街頭的混混之流,拳腳功夫自然要遠超常人,因此,在王濤出手的第一時間,他就隱隱的生出了一絲不安。
要知道,在骨質(zhì)鎧甲的加持下,他可是能爆發(fā)出凝氣期中期的實力的,再加上馬竿男子,兩名凝氣期中期的存在合力攻擊下,居然還被對方輕描淡寫的破了招式,這就讓他大為震動了。
當(dāng)然,他雖然有些驚訝,但卻并不認(rèn)為王濤就能從他們手中逃掉,只不過想要擊殺死對方卻也沒有了之前所想的那般容易,怕要費一番手腳了。
“有些意思了”漆黑的面甲下,麻臉男子陰冷的眸光微微一閃,他冷笑道。
“看來不拿出點手段來,你是不會乖乖受死了”冰冷的面甲下傳來麻臉男子更加陰沉的聲音。
話音剛落,令人驚訝的一幕再次上演。
只看著,麻臉男子單手探出,呈虛握的之勢,而他體表的骨質(zhì)鎧甲像是被賦予了生命般居然蠕動了起來,化作了股股漿體般的存在,朝著麻臉男子的手臂涌動過去,最終聚攏在了他的手掌之中,慢慢凝型,化作了一柄米許長的黑色戰(zhàn)刀。
戰(zhàn)刀通體漆黑,但卻光亮照人,能倒映出周圍的景物,刀鋒之上更是帶著一股攝人的寒意,微風(fēng)吹拂,有草葉飛來,落在刀鋒上,草葉居然沒有絲毫滯色就斷做了兩截,隨風(fēng)飄揚,墜落而下。
馬竿男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惑,不過他并沒有遲疑,也依樣照做。
他雙手虛握,身上鎧甲也是一陣蠕動,而后聚攏在了雙手之中,化作一團漆黑的粘稠事物,緊接著,這團粘稠事物朝著兩頭伸展開來,最終變?yōu)榱艘桓稍S長短,渾身漆黑的黑色長棍。
長棍抖動,如撥弄的琴弦,帶起道道顫動的殘影,虛空隨之輕顫,有陣陣嗡鳴聲發(fā)出。
王濤目光一凝,他微微點頭,若有所思起來。
“殺”
麻臉二人不再猶豫,揮動著手中的兵器沖殺了上去。
“唰”
黑色的長刀像是一掛垂落的星河,滾滾而下,這里雖然有陽光和暖意,但落下的長刀卻帶起一股冷冽的寒意,讓人寒毛倒懸,冷汗冒出。
另一邊,黑色長棍也刺破了虛空,如一桿黑色的長矛,帶起鋒銳的破空聲,朝著王濤刺了過來。
王濤腳下不動,他身形一歪,避過了黑色長刀,接著,他曲指一彈,如滿月的弓綻放,血肉的指頭變的模糊,不偏不倚的撞在了飛刺過來的漆黑長棍上。
“砰”
長棍受力,如驚濤拍岸,被橫推出去,刺向了王濤身后的虛空,馬竿男子一個趔趄,狼狽前沖,撞向了王濤。
馬竿男子臉上閃過一絲訝色,他心中有些駭然,沒想到對方隨指一擊就化解了自己的攻擊,且還讓自己身形不穩(wěn),這個時候,如果對方出手攻擊,自己怕是會不好受了。
不過,就在此時,麻臉男子抽刀而回,一個回旋,長刀化作一道黑色的匹練橫掃而過,王濤舉手抬拳,不偏不倚,砸在了麻臉男子的手臂之上,麻臉男子手臂一顫,手掌一松,長刀差點脫手。
但就是這個空檔,馬竿男子已經(jīng)站穩(wěn)了身形,手中長棍收回,他雙臂用力,如老猿揮擊,長棍化作一片棍幕壓塌而下。
漆黑的棍幕就像是一座黑色的山岳砸落,沉悶而壓抑的氣息宣泄而出,王濤斜看一眼,但最終他沒有選擇回?fù)?,而是腳下一點,躍向了后方,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轟”
龐然的威壓,恐怖的氣息,凌厲的棍意,狂猛的力量,一棍壓落,宛若泰山壓頂,青石鋪就的地面立刻崩裂,大塊大塊的石頭飛濺而開,像是流星火雨,溢散向了四周。
一棍而已,地面就出現(xiàn)了一口米許方圓的坑洞,覆蓋在上面的青石無了蹤影,露出深褐色的濕潤土壤,一股土腥氣立刻撲鼻而起。
這驚人的一幕卻并沒有給王濤帶來太多的情緒波動,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坑洞,點了點頭,像是在評價著什么。
“殺”
此刻的麻臉男子已經(jīng)握實了戰(zhàn)刀,他舉刀劈出,手中長刀舞動,劈、砍、掃、拉,一柄長刀,像是被賦予了生命,在他手中居然用活了過來。
至于馬竿男子,手中長棍也很驚人,翻滾輾轉(zhuǎn)間,就像是一條出海的黑色蛟龍,帶著冷冽的呼嘯聲沖殺而來,每每轟出,必定是砸個遍地開花,泥石亂濺的結(jié)果。
兩人配合無間,刀與棍長短互補,攻防完美合一,一時殺的火熱。
......
“砰砰砰”
“叮叮?!?p> 雙方你來我往,片刻的時間,便戰(zhàn)過了數(shù)十個回合。
王濤始終從容,不見絲毫慌張,他身形迅疾如獵豹,靈活如老猿,輾轉(zhuǎn)騰挪下,每每都能輕易避過對方的攻擊
再看麻臉男子兩人,他們雖然一直處于進攻狀態(tài),看似占據(jù)著上風(fēng),但卻始終拿不下對方,且別說是拿下對方,便是連對方的衣角他們都不曾沾到。
麻臉男子心中越發(fā)沉重,他的心態(tài)在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從最先開始的輕視,到后來的謹(jǐn)慎,再到現(xiàn)在的凝重,甚至此刻他心中都升起了一種淡淡的恐懼,這讓麻臉男子心中越發(fā)的沒底。
隱隱的,他覺得,今天截殺對方怕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愚蠢的蠢事。
“轟”
剎那的失神,讓他的動作有了遲滯,他躲閃不及,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轟然砸來,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胸口。
驟然間,他感到一股巨力從胸口傳來,他雙腳離地,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炮彈般翻滾了出去。
十多米外,他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強行咽下一口涌上喉頭的血水,心中充滿了駭然。
不過,當(dāng)他看到胸口的情況時,卻是徹底的沒了戰(zhàn)意。
只看著,他胸口位置的鎧甲上正密布著道道觸目心驚的裂紋,宛如一道道蛛網(wǎng)紋,以胸口為中心,蔓延向了四周,且有許多地方,碎裂的鎧甲已經(jīng)從體表脫落,露出下面白皙的皮膚。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鎧甲的堅韌了,便是子彈都不能傷鎧甲分毫,但如此堅韌的鎧甲,卻抵不住對方的一拳。
“我們走”麻臉男子心中懼意大增,他虛晃一刀,逼開了躍身過來的王濤,大吼一聲,身形一躍,如一頭黑色的猿猴,躍上了一旁的高墻,想要逃離這里。
馬竿男子自也不傻,久攻不下的他也早已沒了戰(zhàn)意,在看到麻臉男子逃走瞬間,他長棍杵地,棍身彎曲如弓,而后猛力彈出,他躍空而起,朝著另一處方向逃去。
眨眼的功夫,兩人翻出了古廟的院墻,潰逃離開,只留下古廟滿地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