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自然就是廖毐。
此人最近頗為受寵,越發(fā)的無法無天了起來,
這本應是清燈長明的太后宮中,竟成了藏污納垢的最好地點。
太后的金絲楠木的床底下,有一個小暗格。
刻的是麒麟的圖案,是鏤空的。
大小剛好夠放進去一個人,原本是魯班的徒弟蘆笙,孝敬先皇的。
如今卻成了大秦的太后,寵幸男寵時所用。
這匠人倒是心思奇巧,外面罩了一層木頭的罩子。
若從外往里看,當時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要說這個玩意兒,如今倒也不算特別稀奇了。
各路諸侯,哪一個不長一點兒私財。
不藏幾個女人,我為自己拉一個逃跑的暗道。
要說最巧的,還是太后枕邊兒,那個七彩琉璃的燈盞。
原是沒什么作用的,現(xiàn)在只需輕輕向左一轉(zhuǎn),
便將暗格子,從底下抽了出來。
那個是你的人就像籠子里的鵪鶉。
一旦太后厭惡他,倒也不用放出來了,將他關著就行。
他先是急躁兩天,然后由于缺少食物和水,生命就慢慢地干枯下去。
人在盒子里倒也不是不喊,只是沒人愿意粘著一身的腥臭氣。
所以喊著喊著也就死里面。
過幾天若是還能想的起來。就再把他從暗格子中取出來。
若是一臉的嚇人的兇相,就將他扔了。
廖毐可不管這些。他剛從暗格子中爬出來。
臉滿臉諂媚的向太后撲過去,
“誒,你看這是什么?”
只見廖挨手中拿著一朵奇異的花,
沒有人見過這種花,赤紅的,如同火焰一般,花瓣微微卷曲。
花蕊無比的張揚。
太后是錦衣玉食慣了的,越奇異的事物越能引發(fā)出她的興趣。
伸出如同白玉般的雙手,但手上細致的紋路,卻依舊暴露了他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事實。
她顫巍巍的碰著花朵纖細的花瓣,那花鮮艷的如同來自地獄一般。
在恍惚之間,他似乎看到了鮮血與權(quán)力的交織。
她興奮極了,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讓她感覺年輕的活力又回來了。
不可否認的是,他真的很開心。
“很好,這花就在我這兒養(yǎng)這個?!?p> 大后取來一個白玉雕成的瓶子,那玉白的像是山羊勃頸子上的那塊肉。
插上鮮紅的花兒,感覺整個瓶子中都要有鮮血溢出來。
我都是太后了,我還渴求什么呢?
我的兒子登上了皇位,還有什么能讓我的心再次躁動,我應該平靜的,不是嗎?
廖毐終于尋找到了合適的機會,
“是呀,天下都是你兒子的,可你兒子跟你是一條心嗎?
他不斷地懷疑你。誹謗你,
他甚至還殺死呂不韋,你不想要一個更聽話的兒子嗎?
不會反抗你,什么都聽你的,難道不是更好嗎?
現(xiàn)在。你和他是沒有什么矛盾,那將來呢?
望太后三思呀。”
“對我要找個更聽話的,我是他的老娘。
他竟然如此對我,非要跟那個李斯搞什么變法?
將我娘家的哥哥,貶官地貶官。
我們家的沒人了,要是沒有呂不韋,他和他們死鬼老爹用什么能當上皇帝?
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偏偏把人家弄死,以為這樣就能堵悠悠之口,不知道他是誰的種,我都不知道。”
“對,把他弄死,然后讓小扶蘇。上去,我也算沒亡了他們老秦家的天下?!?p> “太后扶蘇可是個極重孝道的孩子,你要是殺了他的爹,恐怕不妥呀。
那再不成,也有別人家的孩子,實在不行,你跟我也可以有孩子?!?p> “對,讓人嬴政叫我父王,哈哈哈,父王?!?p> 第二天一早趙高剛便穿著朝服,恭恭敬敬地占到了大后的宮前。
尋思著昨天,廖毐,應該跟他說的差不多了。
就笑瞇瞇的等著太后的到來。
“太后您來了,快坐快坐?!?p> 只限太后。穿著。一件墨黑色的長袍,用金色的絲線鑲了鑲邊兒上。
顯得古樸大氣,
頭上依舊插著根兒翠綠翠綠的簪子。
臉色微微發(fā)白,用了點兒胭脂粉將臉上畫了一畫,嘴上涂了點兒朱丹。
看著氣色很是不錯,因此,昨天休息好了的緣故。
“趙高啊,本宮找你是有點兒事兒的。
最近進宮的那個女孩子,現(xiàn)在住在哪兒啊,封妃了沒有?
我這些天,有些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天兒?!?p> “這個容易。你又何必親自來?”
“這不是許久未見你了嗎?”
這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明明昨天才剛剛見過。
“啊,就是您西邊兒的秦川宮?!?p> 趙高的臉上依舊笑容洋溢。
這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