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剛剛為太后指路,如今正是百無聊賴的。在亭子上走來走去。
正看到一婦人抱著一個冰雪可愛的小姑娘,
只見這小姑娘漂亮的好像是水做的一般。
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極了的黑色的水晶。
不用心生好奇。這是誰家的姑娘?
指尖的小姑娘穿著十分講究,衣領(lǐng)子上織著鮮花,
緞面子的衣服上,鑲著銀子做的邊,
聽說從前衛(wèi)國人很是崇尚白色,這小姑娘便是一身的白色衣服。
頭上扎了兩個小揪揪。
連鞋面兒看起來都是十分的柔軟。
這個小丫頭非富即貴。
只是略微的刁蠻了些,對著抱他的老媽子,一臉很不耐煩的樣子。
還不停地用小手打著仆人
有好幾次打到了仆人的臉上。
老媽子也不敢生氣,
只是尷尬地轉(zhuǎn)過頭去,希望沒有人能看到這一幕。
趙高盡收眼底,倒覺得十分有趣。
這是誰家的女孩子。
一看來人是趙高,仆人也十分恭敬起來
只回答說這是太后的表侄女
王家的姑娘。
“哦?!?p> 趙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回頭便笑到,
“我?guī)闳コ院贸缘?,你去不去??p> 小丫頭一聽來這個便什么都不顧了。
伸腿蹬了兩下,老媽子便被踹的心絞痛。
連忙放開了這個小祖宗。
趙剛依舊笑嘻嘻的,
“一會兒給你們送回來就是了,你叫什么?阿朱。”
老媽子哪里能扭得過他們。
趙高抱起了身旁的小丫頭,
對她說,
“為何不能為所欲為呢?”
這句話也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抱著這個小女孩兒進(jìn)了大獄之中。
小女孩兒脆弱的雙眼。
看著十分殘忍的那些酷吏們將犯人一個個吊起來用邊條抽打著。
抽打到血肉模糊為止,有時候。她會捂住眼睛,不想看見她以為不看見這些人就不會挨打,不看見這些血就不會流出。
找個忽然笑了,他問小丫頭,
“阿朱,為何不敢看他們?”
“瞧著他們血流成河,瞧著他們遍地打滾兒,你不覺得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嗎?
我曾經(jīng)認(rèn)為。我做好了,天底下的人都會好,我壞了,天底下的人都會變壞。
可是我錯了,我漸漸的意識到,這種可以掌控別人的快感。簡直太過美妙。
殺人放火,只要我在權(quán)力的最頂峰,我又怕什么呢?”
你看這些人。他們殺的人沒我多,沒有像我一樣做可多端。
可他們依舊活的連個狗都不如。
“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阿朱,不明白的搖了搖頭,
“這是因?yàn)槲沂撬麄兊闹髟渍?!?p> “我就是王法,如果這個世界上殺人不犯法的話,誰不想殺幾個試試?
讓好人別在這個世界上受罪,讓壞人去死。難道我不夠善良?”
阿豬看到了趙高眼中無與倫比的癲狂。
趙高似乎覺得看著不過癮。拿起了刀,在她
的耳邊摩擦起來,這把刀叫凌,刀尖兒實(shí)在鈍了一些,
但殺人還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
所以被他捅傷的人。都會一點(diǎn)兒一點(diǎn)兒的一點(diǎn)兒一點(diǎn)兒的被劃開。
“好了,現(xiàn)在我把它給你,你去殺一個我看看?!?p> “就這個吧,瘦弱一些,你拿刀桶下她的脖子,好阿朱,我就給你一塊兒糕點(diǎn)?!?p> 就是云妃公里那種帶著雞蛋的糕糖。
阿朱扒著脖子往里邊兒瞅,監(jiān)牢的里面,有一個婦人,餓的瘦骨嶙峋,
若是握住,恐怕只剩下骨頭架子了,她的額頭異常的大,頭發(fā)都在蛆蟲的撕咬之下,禿了大半,只有小腹那里微微隆起。
應(yīng)該已經(jīng)懷了孕了,看著這樣的情形,阿朱顯然是下不了手的。
但如果她惹了趙宰相不高興,她是否還能活到明天呢?
趙高似乎看出了阿朱內(nèi)心的猶豫,
“你呀,就是太規(guī)矩?!?p> 太規(guī)矩怎么行呢?以后要見得世面比這大的多呢。
阿朱不敢相信的看著趙高,她原以為蠆盆炮烙之行,只是戲本子中的說辭。
見了趙高,他才明白什么叫瘋狂之極,同時又有些羨慕,
她不僅想到父親的謹(jǐn)小慎微,
想到母親對任何人客客氣氣,
還要受人欺凌的樣子,如果有一個人可以隨心而活,那么這個人就是趙高。
年僅六歲的阿朱心動了,
撲閃著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嘻嘻的問著趙高,
“趙大人,如果我真的殺了他,我可以得到獎勵嗎,就是那中帶著桂花酥的,有著雞蛋香味兒的糕點(diǎn)?!?p> 趙高笑了,
當(dāng)然了,只要你想。
小女孩兒做了一番的心理斗爭之后,最終決定拿起刀,為什么不呢,
她從小受到苛刻教育,真令她感到頭痛,
那些人本來就是要死的,自己殺了他還可以得到一塊兒糕點(diǎn),為什么不呢?
只是那一瞬間,女孩兒就說服了自己。
她揚(yáng)起高傲的頭顱,穿著鎮(zhèn)漂亮的是帶著紅色花朵的綢子的衣服。
雖然身形瘦小,但這也完全不能影響她個人漂亮獨(dú)特的氣質(zhì)。
這與死囚神形俱灰,骯臟下流的形象形成嚴(yán)重的對比。
她仰著頭像一只孔雀像一只天鵝,手里拿著刀像一個劊子手。
她走了進(jìn)去,她明白,她一旦出了什么危險,趙高會救她。
她想婦人慢慢的逼近,時刻不想踩出聲音。
卻又害怕地上的泥土弄臟了她漂亮的鞋面,
殺了她,
人心中的惡一旦被喚醒,那將是無窮無盡的深淵。
婦人看懂了她的意思,自然不肯乖乖就范,
頹敗的眼角中,閃爍著一股求生的光芒,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呢?
她并沒有犯什么錯誤,只是不想自己的丈夫被抓去坐修建宮殿的壯丁而已。
只是這樣她便別抓了
過來
真的要死嗎?
不,他不能死,還有肚子里的孩子。
阿朱慢慢的靠近了他,兩個人如同斗雞一樣用眼睛對著眼睛看著對方,
可是他們都知道,這一場只是一場單方的斗爭。
女囚徒的手上除了那破損的指甲,連一根木棍都沒有。
他又怎么能戰(zhàn)勝能拿著刀的小姑娘。
如今瘦弱不堪的她恐怕,抵擋不住這小姑娘的一擊。
一個是漂亮的孔雀一個是瘦弱的病雞,
女囚死死地盯著她,似乎想要把她嚇退。
可小姑娘又怎么能被她那如同煙灰一本的身子嚇著了?
阿朱一把沖過去,摁住了她,拿著刀在他的肚子上劃了一刀又一刀。
可是小姑娘的力氣終究還是太小。
沒有造成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傷害,肚皮被劃破了,血流了出來,染紅了長久沒有剪的指甲??瓷先ト缤瑢⑺赖呐硪话?,
但是女囚徒還是翻了個滾,爬的起來。
她開始迸發(fā)出巨大的求生力量,她抓住了那把想要她命的刀刃兒。
阿珠并不知道,一個母親想要保護(hù)自己的孩子,將會迸發(fā)出多大的力量。
她只是感覺刀架
不住了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女囚涂臉上的血,漸漸的提到了她在臉頰旁邊,
順著臉頰流到了衣服上,最終還是染紅了她漂亮的衣領(lǐng)子。
她開始變得手足無措起來,沒反應(yīng)過來的工夫刀后已經(jīng)被奪走了。
“趙大人,救我?!?p> 阿朱拼命地用胳膊,將自己的臉和那癲狂女人的臉分開。
手上的刀已經(jīng)飛到了一旁,她現(xiàn)在毫無勝算,
那女人卻開始用牙咬,不一會兒,小姑娘便被咬的鮮血橫流起來。
“趙高,你救我呀”
然而趙高還是沒有動,最終在小女孩兒被咬掉一塊兒肉后,
趙高才慢慢的從他那老木藤雕成的椅子站起身來。
對他手下的兩名獄卒說到,
“去把小姐救下來?!?p> 此時的小姑娘被咬怕了,手上,臉上,肚子上全是牙印兒。
印著一個個血紅的手指頭
“你怎么這么晚才來救我?我差點(diǎn)兒要被這個瘋女人咬死了。”
“阿朱乖,
舅舅幫你打她?!?p> “你們?nèi)グ涯枪髯由蠟R上鹽水,”
只見士兵們用棍子浸了鹽水,開始一棍子,一棍子抽打女人。
“啊,啊,你們不得好死?!?p> 女人沙啞地哭訴著。
女人的小腹部早已不再隆起,血順著女人腿流了下來,
腹中的胎兒應(yīng)該早就已經(jīng)碎掉了。
小女孩兒還是不滿意,
“你看她咬的我,你怎么才來救我,早去干什么了?”
趙高笑了,笑的溫暖而又詭異,
“那你想怎么懲罰她呢!”
“嗯,你也找?guī)讉€人咬他好了!”
只見趙高并沒有那么做,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幾句。
那女人的肚子便得拋開了,腸子再留在了地上,染出一片鮮紅的云,
小姑娘此時也害怕極了。
那該有多疼,一個人開膛破肚也不過如此。
你。他。
阿株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感覺
是到底是一種報(bào)復(fù)的快看,還是一種見著野獸一般可怕的痛苦?
畢竟是個孩子,
趙高再一次把選擇權(quán)交到了阿朱的手上。
他手把手地教她握緊了刀,
刀刃兒上鮮紅的血還在不停的流淌著。
“你這是!”
“好孩子,去吧,殺了她”
阿朱再次呆住了,
可是想到那個女人在自己的胳膊上,硬生生咬下來一塊肉。
所有的委屈和仇恨再次的翻涌上來。
她看向自己細(xì)白的手腕子上那道紅色的,帶有牙印兒的傷口,顯得格外猙獰。
終于阿朱閉上了眼睛,狠下的心腸。
在那個暈厥的女人的心臟上方,一把劍刀迅速的刺入,
砰的一下子。
鮮血濺了阿朱一臉。
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這種快意夾雜著恐懼。
如果母親知道了會怎么樣,知道了他可愛的女兒手上其實(shí)早已沾滿鮮血。
但無所謂了。
她至少還得到一塊兒極其美味的糕點(diǎn)。
殺死的也不過是地窖里骯臟污穢的老鼠。
她突然明白了趙高為什么對權(quán)力如此渴望?
因?yàn)闄?quán)力賦予她無限的自由。
終于,一直在旁觀察他的糟糕,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丫頭的心中沾著血。
嗯,可以為我所用,是個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