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臻的燒基本都退了,就是有些咳嗽,又因為淋了雨受了寒,怕高燒反復(fù),因此護(hù)士建議他等過個一兩天再出院。
云臻倒是沒什么,但是何夕卻有些為難。雖然是高級病房,但是只有一張床,那張沙發(fā)太小了又不大好睡人??粗普榭人缘臉幼?,她又不好意思提出來自己回去,讓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醫(yī)院里。
但是她真的很累,很想睡覺。
她這邊正糾結(jié)著,誰知云臻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
“走吧,我在青檀的市區(qū)有一套三居的小房子,離這里不遠(yuǎn),今晚就住那里去吧?!?p> 又是一套房子?何夕咂咂嘴巴,小心翼翼地問,“你有多少套房子?”
“不知道啊,我以前喜歡在不同的地方住一段時間,老許就給我買了許多的房子,大概每個城市都有吧,我不太記得了。不過別墅不多,也就十幾套吧?!?p> 云臻回答的頗為自然,何夕卻被震得嘴角抽搐。
“那個,”她又問,“你那個房子許久沒住了,也沒法住吧?要不我還是回酒店吧。”
“房子專門有人打掃的,干凈得很。而且小尹已經(jīng)把酒店退了,你的東西都在我房子里呢?!?p> “什么時候!”
“就剛才,她給我發(fā)的信息,喏,你看?!?p> 何夕接過云臻的手機(jī),果然是她發(fā)的信息。
這個叛徒!
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讓云臻不禁莞爾,道,“你別擔(dān)心,我說過以后不會再對你無禮的,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焙蜗@了口氣,既然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再推脫就顯得有些過了。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什么的,她總覺得有點(diǎn)不太妙。
到了云臻的房子以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因為葉無塵這個家伙也在。她看向云臻,覺得他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訴她,故意讓她猶豫擔(dān)心。
這個人,真的是越相處越惡劣!她現(xiàn)在絕對相信,高燒暈倒什么的,都是苦肉計,絕對是演給她看的!
云臻見她這樣,湊到她耳邊輕聲道,“不是要查老秀才的行蹤嗎?我把他接過來不好嗎?還是你不想他在這里?”
何夕手肘后推,給了云臻重重的一下。
“就你這態(tài)度還想追我?追我的人那么多,你是不是不想要排隊的名額了?”
這時葉無塵正從房間探出腦袋來,看到何夕立馬竄了出來,“仙姑妹妹!”
何夕想到葉無塵身后的七叔公,于是也笑著迎上去,“無塵哥哥!”
何夕的反應(yīng)嚇了葉無塵一大跳,他趕緊去看后頭的云臻,還好那家伙這會兒正色瞇瞇地捂著肚子盯著仙姑妹妹傻笑,好像沒聽到剛才仙姑妹妹那嬌滴滴的一聲。于是為了及時止損,他扭頭就進(jìn)了房間。
“仙姑妹妹我去休息了,你們繼續(xù)?!?p> 然后“嘭”地一聲門被關(guān)上了。
何夕覺得無趣,又不想理會云臻,于是也關(guān)門進(jìn)了房間。
***
陸湘湘從醫(yī)院檢查好身體發(fā)現(xiàn)沒什么大礙以后,又約著白慕芷和丁筱蕊去做了全身美容,距離婚禮已經(jīng)不到半個月了,白慕芷和丁筱蕊又是她的伴娘,于是三個人預(yù)定了全身套餐,舒舒服服地在美容院躺了一下午。
當(dāng)然,在此期間,她們的話題都時有時無地落回何夕和云臻的身上,丁筱蕊誘著白慕芷說何夕的壞話,實(shí)則卻更想打聽關(guān)于云臻的事情,就連陸湘湘都不例外。
白慕芷擺著委屈悲傷臉,繼續(xù)裝可憐。
因為她裝可憐裝的生動到位,所以陸湘湘提議晚上帶她們?nèi)ヒ沟?,怕玩不盡興,又讓丁筱蕊叫了一幫朋友。白慕芷其實(shí)并不是很喜歡這種鬧騰的夜生活,但是陸湘湘是老板的女兒,她便權(quán)當(dāng)工作答應(yīng)了。
陸湘湘定的是青檀最有名的夜店——伯爵一號,她本來就是個夜店女郎,又有一幫朋友在周圍溜須拍馬,所以一群人中她玩的最開心,白慕芷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里喝了幾杯后實(shí)在耐不住這喧囂,便悄悄退了出去。
她出包廂的時候,在舞池里撞上一個化奇怪濃妝的女人,因為對方手里本來就端著一杯搖搖晃晃的酒,這一撞就都灑了出來,兩個人的衣服都弄臟了。
舞池喧囂,也本就雜亂,沒什么對不起好說的,兩個人只匆匆對望一眼,白慕芷便擠了出去,倒是那女人意味不明地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走遠(yuǎn)。
身旁的保鏢見她動作異常便趕緊上前詢問,她沒說什么,只是把手里的酒杯交給保安,自己跑去廁所清洗。
浪費(fèi)了一杯瑪格麗特呢!那濃妝女人聞了聞手臂上灑上的酒笑的十分開心。
***
陸湘湘因為喝多了,所以在廁所吐了好久,丁筱蕊原本陪著她,可是在外頭等的太久了覺得不耐煩,于是擅自先離開了。
陸湘湘出來的時候沒看人,加上醉酒,所以小姐脾氣就上來了,正巧出門的時候遇到要進(jìn)門的濃妝女人,兩個人誰都沒有想讓對方,于是陸湘湘不耐煩地推了對方一把。
“找死?。 ?p> 奇怪的是,她那么用力的推了一把,對方卻一動未動。
陸湘湘喝醉了腦子有點(diǎn)不清楚,也沒發(fā)現(xiàn)事情有些詭異,還以為自己的力道沒有夠,于是又上前推了一把,這一次,她的手還未碰到對方,自己卻好像被什么定住一般動彈不了了。
那濃妝女人笑顏如花,指著她的臉說,“你這鼻子倒是長得不錯?!?p> 陸湘湘不明所以,但是束縛感讓她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她看著對方慢慢靠近自己,然后涂得鮮紅指甲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一陣亂摸。對方的手冰冷冰冷,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忽然,那女人湊到她的耳邊,呵氣輕語,“你的鼻子給我,好不好?”
***
晚上十點(diǎn)多的時候,小尹給何夕打了電話,她那頭很吵,周遭都是嘈雜的歌舞聲,何夕一連“喂”了好幾聲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么。
“你等下!”小尹跑出了酒吧才拿起手機(jī)繼續(xù)和她說話。
“小夕,你和云哥趕緊來金街的一號伯爵?!?p> 何夕還在氣這兩個家伙出賣自己,懶洋洋地回到,“不來,你們只管開心好了,還關(guān)心我做什么?!?p> 誰知小尹的語氣嚴(yán)肅起來,道,“不是,這里出事了?!?p> “出事了?”何夕斂了玩笑的口吻,問道,“怎么回事?”
“你那個同學(xué)陸湘湘,在酒吧被人割了鼻子?!?p> “你說誰?被怎么了?”
何夕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后小尹又重復(fù)了一遍,并且還說道,“你還記得苗苗嗎?我懷疑挖苗苗苗苗眼睛的人就是割陸湘湘鼻子的人?!?p> “我馬上就到!”
何夕掛電話出去的時候,云臻也正好從房間出來,看來許諾也給他打過電話了,兩個人沒有廢話,立刻趕到了伯爵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