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說吧,我母后是怎么死的?!?p> 夙瑜走到賀貴祥身邊,挑死他的下巴,她看到他痛苦又怨恨的眼神,卻還是無動于衷。
她學著他的話說:“你最好快點告訴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用哪千百種方法撬開你的嘴?!?p> 她這話一出,賀貴祥的嘴巴動了動,他說:“你以為我傻么,我就算說了,你們我不會放過我的?!?p> “是嘛。”夙瑜冷哼一聲,緊接著,她從懷里探出一個錦囊。
她看了看旁邊到在地上,說:“你知道他在干嘛么?我給他下了一種毒,這毒的名字,名叫癡夢。”
“下了這種毒,就會一直陷入沉睡,在自己最害怕的噩夢里,一直輪回?!?p> “而除了這種毒嘛,我還有兩種毒,你若是乖乖的說,我便用第一種,暗香。它聞一聞吧,只會像鴉片一樣令人上癮罷了,并不會折磨人,反而能讓人欲仙欲死?!?p> “但是……”夙瑜說著,語調(diào)逐漸變得陰冷,她說:“你若是不聽話,我就給你用第二種,無歸?!?p> “你猜猜,它的作用是什么?!?p> “你,你這個毒婦!”賀貴祥被她說的毛骨悚然,只能瞪著她。
“我是毒婦啊,看來,我得開始用無歸了。”夙瑜挑起眉頭,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辟R貴祥額前都嚇出汗來,他已經(jīng)腦補出無歸有多恐怖了。
“嗯。你說?!辟龛た粗?,等著下文。
“是被毒死的。”賀貴祥看著她,一字一句,句句誅心:“你分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怎么會覺得,只有翡翠一個人在下毒呢?!?p> “所以,是那個太醫(yī)……”夙瑜的眼眶再次紅起來,她,她怎么能!
“沒錯?!辟R貴祥見她這副模樣,心中隱隱有些快感,他繼續(xù)說:“太醫(yī)下的毒藥也是慢性藥,能慢慢滲透人的五臟六腑。后來太醫(yī)被抓,沒有繼續(xù)下毒,明皇后原本是能多活些時日的,可能是聽說你死了消息急火攻心,加快了進度吧。”
“母后……母后是我害了你。”夙瑜聽到這,眼淚終于抑制不住。
這時候,顏楚走過來替她擦眼淚,夙瑜順勢倒在他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瑜兒,你能哭,但這件事,絕對不是你的錯?!鳖伋贿吪闹谋常贿呎f:“就算你母后還在,這件事她也絕對不會怪你的?!?p> “嗯,我知道?!辟龛ひе齑?,“可我就是不服啊,我分明,可以杜絕這個現(xiàn)象的。我分明,可以救母后的!”
結(jié)果,結(jié)果是她自己為救了母后。
空歡喜一場!
“傻瑜兒。未來的事情,又不是你能預料的,你已經(jīng)盡力了?!鳖伋浪F(xiàn)在困在自責中走不出來,可他又著急又不能急。
這時候,被打昏的百里疆已經(jīng)醒來,他雙手被綁,等看見屋里的現(xiàn)象,臉色突變:“蘇顏,你怎么在這!”
說完,他看著倒在旁邊的賀貴祥,看著他被挑斷的手筋,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怎么會,丞相大人居然也被……
這動靜自然也被夙瑜和顏楚看在眼里,夙瑜被顏楚的安慰下,已經(jīng)緩和不少,這下看著百里疆,她的表情又復雜起來。
“小瑜?!笨粗淖兓?,百里疆的眼神閃爍,他不是傻子,看著賀貴祥的下場,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
他垂下頭,滄桑而頹然:“師傅對不起你。”
“別叫我小瑜?!辟龛だ淅涞赝骸皬哪惚撑盐议_始,你我?guī)熗疥P(guān)系已斷!”
百里疆:“小瑜,你別這樣,為師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你師兄都被下了死蠱啊,沒幾天可活了,況且丞相只是說帶你過來問問事情而已。
“我是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死不死無所謂,但你師兄連婚都沒結(jié),正是好年紀,我才不得不做了這個決定??!”
說到這,他聲淚俱下:“我知道,我說再說也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但我不后悔,辰兒八歲以后被父母拋棄,是我一手帶大,就像是我的孩子,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對不起……對不起……”
聽他說完這番話,夙瑜的眼神已經(jīng)不如剛才那般冷漠,但背叛和拋棄都是她的死穴,若他早對她直說,她或許還會為了義氣來赴約,可這樣的欺騙,夙瑜接受不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將視線移到賀貴祥身上:“解藥呢?”
賀貴祥一愣,沒料到她會這樣:“你師傅這么對你,你還要替他討要解藥?”
“給不給?”夙瑜并不想和他爭辯。
她是對百里疆失望,但并不代表,她想看著他死。
賀貴祥的眸光一轉(zhuǎn),看了看旁邊啜泣的百里疆,“好,我給你。”
“解藥在我口袋里,我手筋被挑,不好拿?!?p> 夙瑜剛想動,顏楚走過來:“我來拿?!?p> 說罷,他探進賀貴祥的口袋,里頭真的有個透明的盒子,里頭裝著兩顆黑色藥丸。檢查完沒事后,他才將盒子遞給夙瑜。
夙瑜看他一眼,眼里的笑意增加。緊接著,她打量著盒子,瞇起眼睛:“這,就是死蠱的解藥?”
賀貴祥:“是?!?p> “誰做的?”知道死蠱的存在,不就代表那人也知道《無影》么。
連百里疆都無法研制的解藥,那人怎么……她好奇極了。
“是……”賀貴祥瞇了瞇眼睛:“具體是誰我真不知道,只知道那人江湖上的綽號是無情邪圣?!?p> “哦?”聽見這名字,夙瑜瞬間想到無情谷,她有一瞬狐疑,又問:“你在哪見的他?!?p> “城里有個叫容易的酒莊,在哪里可以買到很多這方面的東西,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嗯。”夙瑜聽到這個,心中盤算了一下,然后,她將解藥扔給旁邊的百里疆。
“小瑜。”百里疆接過解藥,眸光微動。
夙瑜面無表情的說:“這解藥,就算是償還你教我的東西,畢竟,我是你叫了這么久的師傅?!?p> “從此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山水不相逢吧。”